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语毕苏世渊跑向病床，抱着被白布盖住的玥狸的，嚎啕大哭了起来，就像个耍脾气的孩子，那样令人烦躁的哭声。

这最原始的哭声，让龙溟认清了事实，玥狸，那个他念了无数朝夕的书意，第二次离开了自己。

……

龙溟不顾云老和白泰山的反对，公然在云家设立灵堂，祭拜玥狸，准备七日后下葬，然而七日后下葬开棺前，发现棺材里根本就不是玥狸的尸体。

偷尸体的人，龙溟第一个想到的就是苏世渊，单枪匹马硬闯了苏府，在苏家灵堂找到了苏世渊，他正抱着一个骨灰盒，同骨灰盒有说有笑的。

“苏世渊……”龙溟上前，揪住苏世渊的衣襟，“你……你居然敢烧了她。”

第12章下葬

“龙溟，生来受过太过苦的人，只有火化了，才能燃尽这烦恼，苦闷，而且你有什么资格，为他下葬，以什么身份？哦，少帅和副官的身份？还是客人和妓的身份？”

“你——”

“哦，龙溟，我同玥狸没有那么多刻骨铭心的爱情，我也不是少帅，能让她作为副官陪在我身边，可我依然敢公然对抗父母，即便他们认定玥狸就是个贱女人，我还是要供着她，你敢吗？你敢反抗吗？”

龙溟冷笑出声，“苏少，以为手上有些虚无的资料，就觉得自己了解了事情的全部，以为像个撒娇的小朋友一样，要挟父母取得了胜利，就觉得自己了不起了。你也不过仗着她死了才能肆无忌惮，若是她还活着，你能保证从世人的恶言中救下她，你能保证从无数人的枪下救下她吗？”当年，他也没能办到。

苏世渊觉得自己吵不过了。

龙溟继续道：“……那些拿着枪的人甚至还有你的父母，苏少，你觉得自己能行吗？”

苏世渊怂了。

“我……我……”我了半天，苏世渊也答不出个所以然来，不过，为了玥狸，他相信自己一定会去努力试一试，就像这次，在苏家供奉她，还有以后，也会……想办法保护她。

也许苏世渊的行动，让龙溟明白，这个人是真心为了玥狸。

两人最终达成了共识。

……

玥狸的葬礼上，只有两个人。

龙溟和苏世渊。

宛城的人虽然不敢公开数落玥狸的不是，但是心底还是恶心她的，自然不会来为她送行，更不会为她带去祝福。

全程，龙溟都是冷冷地看着，看着骨灰盒被土掩埋，整个人麻木的，没有哭一声。

至于苏世渊，整个人跪在玥狸的墓碑前，哭得声嘶力竭，一声一声念叨着：“玥狸啊，玥狸，你怎么不再等等，等我告诉你，我欺负你，只是因为想要欺负喜欢的人而已，玥狸啊，你怎么不等等……”

龙溟沉默了很久，忽然道出一句：“比起当年，还是多了一个人。”多了一个人来送你。

苏世渊不懂他为何突然冒出这么一句话。

龙溟只是想起，七年前，他也曾为书意办过一场葬礼，用了无数的招式，哪怕以死相逼也不行，最后是用他的幸福换来的。

……

办完玥狸的婚礼，龙溟带着云婉枫一同回了南城，车上的气氛压抑得厉害，云婉枫整个人都有些不自在，看了一眼龙溟道：“竞寒，书意的事情我很抱歉，可惜我因为受伤，没能参加书意的葬礼。”

语毕，下意识按了按自己被绷带缠住的手腕。

龙溟安慰道：“没事，有我和苏世渊在。”

呵呵。

云婉枫不懂，玥狸到底哪里好了，值得龙溟和苏世渊对她牵肠挂肚的，两个人，一个人在云家设立灵堂，一个人在苏家设立灵堂，什么意思！

在回到南城前，她还专门去找了苏世渊，想要确认苏世渊对自己的态度。

使劲了浑身解数，换来的不过一句：“玩玩罢了！我苏世渊惹上你云婉枫，不过为了多看一眼玥狸而已。”

简直可气。

从此，她彻底对苏世渊死了心，又开始希望从龙溟的身上捞点什么，她要让他忘了书意，忘掉那个卑微的贱人。

头一次她主动的往龙溟的身上靠了靠，她身上淡淡的香水味飘了过来，龙溟觉得这个味道似乎有些刺鼻，下意识往旁边挪了挪，道：“我有些累了，先睡一会。”便靠在椅背上，闭上了眼睛。

云婉枫将手抵在嘴边，被手挡住的嘴，狠狠咬了咬牙。

第13章谋害

南城，白公馆。

回到南城，龙溟直接闯到了白泰山的书房，甚至连门都没有敲。

“龙溟，你这是什么态度？”

“当年，你让我离开她，我答应了，你让我成亲，我也答应了……可是，白泰山，当年，你答应我的事情，你是否真的都办到了？！当年的书意……你真的放过她了。”

白泰山被龙溟的气势，吓得险些没站稳。

“书意是因为卷入了军阀混战，掉入了河里，报纸不都刊登了吗？尸体你也见了，天灾人祸的，这跟我有什么关系，怪得了谁？”

是，当年南城的薛家和宛城的林家，因为司山那块的兵力，在郦河附近混战，书意不幸卷入其中，掉入郦河淹死了，尸首被发现时，面部早已浮肿，看不出本来的面目，是因为从那个女尸的身上，搜出了他送给书意用来防身的枪。

他才认定那具尸体是书意。

那把枪白泰山不知道，可是白泰山为何会在他震惊的时候，一再强调，那具尸体就是书意，就像认定了书意已死一样，说来，书意死的那天……福叔似乎不在，结合白泰山说出的那几句复仇之言，龙溟不难猜出。

“白泰山，当年，在我送走书意之后，你是不是差了福叔，去谋害书意！”

“咚——”

白泰山的拐杖掉在地上，发出刺耳的声响。

……

南城最近出了一件大事，一向有孝子之称的龙溟同父亲白泰山决裂，搬出了白公馆，住进了他的私人洋房——忆园，除了妻子云婉枫，谁也没带。

白泰山一直以为，龙溟同自己决裂后，曾经的那些约定就不复存在，比如像是为书意办葬礼，今后就必须娶妻，并且对妻子恩爱到底这类的。

然而，他却还是带上了婉枫，白泰山很奇怪，这到底是为什么？

……

忆园的第一夜，因为没有丫鬟，管家，云婉枫主动想着去伺候龙溟，帮龙溟洗漱后，当着她的面脱下了身上水蓝色的旗袍，柔柔的声音叫了一句：“竞寒。”邀请的意思再明显不过。

见龙溟一直没什么行动，云婉枫光着身子，缠上了他的脖子，扬起下巴，想要去吻龙溟的脸，被对方轻松躲开了。

云婉枫觉得，这大概就是男人惯用的调情。

再一次踮起了脚尖，同样的，被龙溟躲开了。

龙溟冷漠地看着她，就像在看一个自我陶醉的戏子一样。

“婉枫，想要让我上你，不是不可以！”

云婉枫不懂，她为什么会是这样带着嘲弄的口气。

不是他不远万里，亲自来宛城迎接她的吗？

不是他每夜将玥狸当成了她，狠狠折腾着吗？

为什么，现在她作为妻子去邀请自己的丈夫，感觉自己像个妓一样。

还没等云婉枫想明白，龙溟接下来的话，让她如坠地狱。

“云婉枫，如果你是第一次，我就放过你，在忆园你可以安静地住到老死，”他的话忽而阴冷了起来，“但……若你不是第一次，那就麻烦你，先代替我，下去陪一陪书意。”

第14章她把自己卖给了苏世渊

这些话，无疑不是告诉自己。

她的这点想法，早就被龙溟看透了，甚至她更早的想法，也被龙溟看透了。

云婉枫急忙抽回手，赤身裸体地跪在龙溟的面前，“我错了，下次再也不敢了。”

“知道哪错了？”

她战战兢兢，颤抖道：“我不该心中有了苏世渊，还想着嫁给你。”

龙溟冷笑一声：“就这些？”

就这些啊，还有什么？难道一个妻子脱光了邀请丈夫，也是过错吗？

就在云婉枫觉得，要不要也认了算了，毕竟每次龙溟折腾玥狸，都是站在主导地位的，也许，龙溟不喜欢女人主动。

“我，不该……不该……脱光了衣服勾引你。”

“哈哈……”龙溟大笑起来，像是听到天大的笑话，眸底冷光一闪，“云婉枫，你千不该，万不该，不该把玥狸送上我的床。”若是他们没有纠缠在一起，就不会让他现在如此的悔恨，悔恨自己……怎么没有第一眼就认出她。悔恨自己在夜里，那么折腾她，她的身体里可是有一颗子弹啊。

这句话，让云婉枫脊背发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