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霁凝素声音发闷：“在车上他凶我，说我什么都不懂。可我自己的感情，我不懂谁懂？”

君临砚叹了口气，伸手将她的身体摆正：“你还小。”

霁凝素挣脱他的手：“我不小！我和暖暖一样大，她都要结婚了。”

“我也想……结婚啊，我婚纱都准备好了……”

话音渐渐落下，霁凝素闭上双眼，睡了过去。

她的呼吸声分明很轻，可君临砚却听的一清二楚。

他垂眸，伸手将被子给她盖好。

借着窗外皎洁的月光，君临砚静默地看了霁凝素许久，才放轻脚步走出房间。

他没有回卧室，而是站在客厅的阳台上，倚着栏杆抽了支烟。

火星在闷热的晚风中忽明忽暗，照出君临砚眼底的复杂情绪。

整夜倏忽而过。

第二天，霁凝素是疼醒的。

因为宿醉，她头疼得像是被针扎一样。

霁凝素捂着头缓了很久，才清醒过来。

昨晚的记忆，也一点点地涌进脑海。

她猛地睁开眼，果然看见屋内陌生的装潢。

还没来得及做出反应，房门被推开。

君临砚端着碗粥，看见她醒来微微一怔：“醒了。”

而后将碗搁在床头：“粥养胃，以后不要喝那么多酒了。”

明明昨晚发生了那么多事，为什么他还能像是什么都没发生过？

霁凝素慢慢攥紧了手：“不麻烦小叔了，我现在就走。”

说着，她掀开被子就下床往外走。

君临砚却抓住了她手腕：“等等。”

霁凝素用力一挣，却没能挣脱他的束缚。

她没有回头，喉咙微动：“小叔还有什么事？”

君临砚听着她冷淡的语气，抿了抿唇：“为什么删掉我？”

第七章 自欺欺人

话落，空气寂静地只能听见两人的呼吸声。

霁凝素声音微哑：“保持距离，这不是小叔想要的吗？”

君临砚目光一暗，瞧不清其中真意。

他松开手，越过霁凝素往外走：“这里不好打车，我送你回家。”

霁凝素想拒绝，可想到君临砚不容置否的性子，还是答应了下来。

一路上，两人都没有交流。

回到家后，霁凝素洗过澡换了身衣服，前往工作室。

一进门，抬眼便看见了橱窗里的那套婚纱。

霁凝素的心底有些发涩。

助理走过来喊了她一声：“浅姐，上午有人打电话过来要定制婚纱，我把她安排到下午了。”

霁凝素回过神，应了声：“好，我知道了。”

一晃眼，日头偏西。

工作室门上的风铃发出清脆的声音。

霁凝素从设计台前直起身子：“您好……”

在看清来人时，剩下的话都堵在了嗓子眼里。

秦音站定在她身前笑了笑：“黎小姐，又见面了。”

霁凝素微敛神色：“秦小姐怎么来了？”

“你助理没告诉你吗？”秦音故作惊讶，“我要定制婚纱。”

今天的顾客竟然是她！

霁凝素心口猛地一疼。

她手指攥紧桌沿，用了很大的力气才没失态：“你……要结婚了？”

秦音嘴边笑意加深：“是啊，秦家和霍家已经在确定我和深寒的婚事了，黎小姐，你叫深寒一声小叔，到时候婚礼你可一定要来啊。”

霁凝素觉得自己全身的力气都被抽光了。

秦音看着她的唇色一点点变白，眼底划过一抹得意。

趁着霁凝素去里间拿卷尺的功夫，秦音给君临砚发了条消息。

“你真的不陪我？”

君临砚很快回复：“这桩婚事我不会同意。”

秦音眼神一冷：“我在霁凝素这里。”

君临砚这次回复的更快：“秦音，你想干什么？”

秦音却没再回。

她关了手机，往沙发上一丢，重新笑起来看向走近的霁凝素：“黎小姐，麻烦你了。”

霁凝素抿紧唇，心口像是有一团火在烧。

把她对这段感情最后的坚持都烧光了。

沉默间。

霁凝素刚给秦音测量完身体围度，一道身影从门外疾步走进来。

只见君临砚径直走向秦音，语气淡淡：“跟我出来。”

说完，也不等秦音回答，就先一步出了工作室。

从始至终，没看霁凝素一眼。

秦音则是朝霁凝素歉意一笑：“不好意思，深寒就是这个性格。”

而后紧跟着离开。

风铃重新归于寂静。

霁凝素终于坚持不住，脱力跌坐在沙发上，眼眶渐渐泛红。

另一边，车上。

君临砚拧着眉看向秦音：“我说的很清楚，我和你不可能。”

此时的秦音脸上早没了笑容：“是因为霁凝素吧。”

君临砚眉心更紧：“你胡说什么？她是暖暖的朋友，是小辈。”

“小辈？”秦音冷嗤，“她看你的眼神，可不像是小辈看长辈的眼神。”

“够了。”君临砚彻底没了耐心，“秦音，不管你做什么，我都不可能答应结婚。”

秦音扯了扯嘴角，看上去像是自嘲：“君临砚，你真以为你能骗得了所有人吗？就算你能，但你能骗过自己吗？”

“你敢说，你对霁凝素，就单纯只是长辈对小辈的感情吗？！”

第八章 天意

秦音和君临砚这一走，就再没回来。

霁凝素怔怔地坐在沙发上，看着窗外的天色由橘变黑，才渐渐回神。

她独自关好店门，离开了工作室。

回到家，霁凝素走进书房，将书架上一个大箱子抱了下来。

里面全都是各种与君临砚有关的东西。

相册、日记、礼物、甚至还有他上学时期的笔记本。

霁凝素一一看过，手中的那瓶威士忌也渐渐见了底。

空瓶咣当落地时，霁凝素彻底醉了。

她头晕得觉得整个世界都天旋地转，什么都看不清。

可还是清楚地记得，君临砚就要和别人结婚了。

霁凝素感觉自己快要被心里的窒闷感折磨死，强撑着最后一丝清明找到了君临砚的手机号码，拨打过去。

机械声嘟了两下就被接起。

君临砚有些疑惑：“浅浅？”

霁凝素不管不顾地发泄情绪：丽嘉“君临砚，你为什么骗我？”

电话那边，君临砚皱起眉：“你又在闹什么？”

霁凝素抬高声音：“我闹？你既然早就有喜欢的人，为什么不告诉我？！你明知道我喜欢你，为什么不和我说清楚！”

君临砚听出不对，声音冷下来：“你又喝酒了？”

霁凝素却根本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