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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然。

她放下了手机，打定主意明天就跟顾怀笙说清楚。

让顾怀笙选个其他的答谢礼，她不当这个怨种了！

第二天，光晖工作室。

慕烟寒看着顾怀笙笑意盈盈的眼睛，拒绝的话卡在喉咙里，怎么也说不出来。

“怎么了？”顾怀笙见她突然出神，不由问道。

慕烟寒抿了抿唇，半晌才开口：“没事。”

她的心里却在泪流满面，她就是个大怨种。

周末。

慕烟寒望着镜子里自己，放下了手里的毛刷，无奈的叹了一口气。

虽然知道这只是练习约会，可她竟然生出了一丝窃喜。

阴暗的心里把这次当做是二人的约会，甚至还暗自打扮，她简直太糟糕了。

就这一次，她跟自己讨价还价，这一次之后，她就老老实实的跟顾怀笙当朋友。

时间将近，慕烟寒拿着包出了门。

顾怀笙今天还有工作，她便径直先去了大剧院。

广场上人来人来，夏日的晚风吹起来，舒适宜人。

慕烟寒站在人群中，静静的等着。

忽然，手机响了，是顾怀笙发来了消息，说他下车了。

慕烟寒想了想，正准备给他发位置，就听见身后传来一道温润的声音：“等很久了吗？”

慕烟寒猛地回过头，猝不及防撞进了那双浅褐色的眸子里。

“你怎么知道我在这？”她惊讶的问。

广场上的人不说上千，少说也有几百，他才下车一会，怎么会找到她了？

顾怀笙歪了歪头，笑着说：“因为整个广场上，只有你在发光吧。”

第五十六章

两分钟前。

顾怀笙给慕烟寒发完消息，便下了车。

偌大的广场，熙熙攘攘的人群，可他只是微微扫了一眼，便找到了他的女孩。

那道背影几乎是刻在了顾怀笙的脑海里。

B大整整三年里，他习惯了在人群中去寻找慕烟寒。

接着，他像以前那般穿过茫茫人海，向她走去。

但这次和以往不一样，他不再只是沉默的站在她的身后，而是能够坚定的站在她的面前。

看着慕烟寒讶异的眼神，顾怀笙只是笑笑，说道：“演出快开始了，走吧。”

《汉密尔顿》是经典的百老汇曲目，一票难求。

慕烟寒是个音乐剧迷，几乎刚开场就忘记了这次出来的目的，

直到演出结束，她仍旧意犹未尽，退场的时候拉着顾怀笙探讨着。

“我永远为大姐而感动，《Satisfied》那首歌响起就忍不住为她热泪盈眶，她爱着汉密尔顿的爱而不得……”

忽然，慕烟寒脚下不稳，往后倒去跌进了顾怀笙的臂弯。

“看路。”他语气无奈的把人扶稳。

退场时，人群拥挤，顾怀笙见状，只好把慕烟寒揽在怀里，来抵挡一些碰撞。

他感受到怀里的人瞬时安静了不少，低头接着问：“爱而不得，然后呢？”

温浅的气息喷洒在慕烟寒的耳畔，教她浑身一颤，从刚刚的跌倒中回过神来。

慕烟寒埋着头，遮住脸上不自然的红晕，却没想到耳尖已经出卖了她，连着脖颈粉成一片。

她结结巴巴的继续说着：“明明她也喜欢汉密尔顿，却把同样爱慕着他的妹妹推……”

慕烟寒说不下去了，她后知后觉的反应过来。

自己的情况和安吉莉卡多么的相似，唯一不同的是，她和汉密尔顿心意互通，可她却是单恋。

“如果是你，你会选择爱一个人是去争取，还是推给他人呢？”顾怀笙顺着她的话接了下去。

说者无心，听者有意。

慕烟寒顿时痛得心碎，抿着唇，良久才说：“我会尊重我爱的人的选择。”

说话间，二人已经出了剧场。

时间尚早，顾怀笙带着她在沿着环湖线慢悠悠的走着。

晚上十点的帝都，依旧热闹繁华。

一个卖花的小姑娘拦在了二人的身前：“哥哥，给你女朋友买支玫瑰花吧。”

慕烟寒提起嘴角，强笑道：“我不是……”

“好啊。”顾怀笙没有犹豫，扫码买下了一支玫瑰。

慕烟寒瞪着眼：“你干嘛？”

顾怀笙把玩着玫瑰：“拿着玫瑰告白，成功率会不会高一些？”

看着艳红的玫瑰在他白皙的指缝间辗转，慕烟寒心里堵得慌。

“不会。”她闷声闷气的说，“玫瑰多俗气啊，没一点惊喜。”

她见顾怀笙眉头一挑，若有所思的模样：“那你觉得什么样的惊喜她会喜欢呢？”

“比如租一架热气球，飞到半空中的时候把她推下去然后再空中表白。”

慕烟寒语气恶劣，狰狞着提议：“又比如说，把她丢进笼子里，沉在鲨鱼群里，你接着去英雄救美。那叫一个惊喜。”

话落，顾怀笙满脸古怪的看着她，半晌问道：“你喜欢这样的？”

“……”慕烟寒无言以对，快速的否认，“不是。”

顾怀笙打量着她的神色，才说：“你刚刚那些事乱说的对不对？”

“当然了。”半晌，慕烟寒还是老实的承认，“怎么可能会有女孩子想要那种惊喜。”

慕烟寒勉强的弯了弯嘴角：“玫瑰花挺好的，其实只要心意到了就行了。”

她看了眼顾怀笙俊秀的脸，露出了一个由心的笑：“你放心，没有会拒绝你的。”

说完，慕烟寒抬腿继续往前走。

“那这样行吗？”

闻声，慕烟寒回过头，却见顾怀笙单膝跪地，朝她举着玫瑰。

“你愿意做我的女朋友吗？”

第五十七章

顾怀笙话音刚落，周围便响起了此起彼伏的低呼声。

慕烟寒望着少年真挚的表情，错愣了一瞬，接着立即把人拉了起来，快步逃离了现场。

直到走出了百米远，她才咬着后槽牙问道：“你在做什么？”

“告白啊。”顾怀笙说得理所当然，他看着慕烟寒，“不是这样吗？”

“那也不需要对着我练习。”慕烟寒气道。

顾怀笙无辜的问：“难道你刚刚没有心动吗？”

“……”面对他的问题，慕烟寒哑口无言。

说不心动当然是假的，说心动，也不好开口。

见她眼神闪躲着不说话，顾怀笙眼底滑过一丝紧张：“如果是你，你会同意我的表白吗？”

半晌，她依旧没有回答。

顾怀笙只当慕烟寒不好拒绝，怕伤了自己的自尊。

于是正准备开口掠过这个话题，他张了张嘴，却听见慕烟寒低声说：“会。”

短短的一个音节，尾音却百转千回，在风里绕了几个圈才落进顾怀笙的耳里。

他愣愣的看着慕烟寒，脸上难得现出不敢相信的表情：“什么？”

慕烟寒抬眸，圆圆的眼睛清澈明亮，像是被水洗过般湿漉漉的。

“我说过了。”她摸了摸顾怀笙的脑袋,“没有人会拒绝你。”

帝都雾霾一向严重，难得看见星空，可是现在顾怀笙却看见了漫天的繁星在慕烟寒的眼里。

顾怀笙紧紧的捏着花枝，他嘴唇翕合，一种强烈的情绪在积压着胸膛，叫他说不出话来。

慕烟寒没有发觉顾怀笙的克制的激动，笑着说：“恭喜你出师了。”

她品尝心里的苦涩，强迫着自己说道：“你可是我教出来的徒弟，不可以给为师丢脸哦。”

慕烟寒将收回的手背在身后，死死的掐着掌心。

她私心把刚刚的告白当做属于她的回忆，也许多年以后想起，依旧会觉得很美好。

所以现在，她该退回到了朋友的位置了。

慕烟寒抬起腿，大步往前走去。

顾怀笙看着她渐行渐远的身影，方才还沸腾不止的血液，此刻像死寂的火山。

原来他在她心里，始终只是一个徒弟，一个同事，甚至是一个年纪小的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