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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见过的你若再有不信，当年你父亲在婺州治灾失踪，后来安置李氏都有人证，这京中也有识得你父亲笔迹的人，你可寻人来验证，只是届时你父亲身后清名恐怕就……”

江洛瑶听着铖王满是忧心的话，突然就觉得一阵阵的心寒。

这是从小疼她的姨父，是与姨母同床共枕恩爱多年的夫君，他怎么能当着她们说谎说的这么理直气壮，帮着江家将他们弄的岌岌可危的谎言弥补的天衣无缝。

他明知道她不可能拿着那些东西去叫外人验证，毁了父亲和阿娘的名声。

洛瑶看着气的死死抓住手里的东西，指尖用力到发白却竭力忍着的铖王妃，垂着眼睫遮掩冷漠：“我自然是相信姨父的，是我多想了……”

“本就是你多想。”

铖王满是不赞同：“你这次闹得也够久了，江家老夫人一直缠绵病榻，那手也是彻底废了，眼下外头谁不议论江家的事情，江国公府名声尽毁，你阿兄前程葬送了大半，连你自己也同样遭人秽言说你心肠太狠。”

他说话时语重心长，带着规劝。

“洛瑶，我知道你恼恨䧿山的事，可江家已经付出代价了，他们若是倒了对你也没有好处。”

“你如今仗着盛玦庇护自是没人敢与你如何，可谁能知道他是不是一时兴起或是别有他意，况且与阉人为伍，伤的终究是你自己名节。”

“皇后娘娘和陆家那边已有不满，听姨父一句劝，这事到此为止。”

江洛瑶听着铖王谆谆教诲只觉可笑，她抬头没什么表情，像是犹豫：“可我已经跟祖母他们闹成这个样子，我想作罢，他们恐怕也不会罢休……”

“洛瑶说的对。”铖王妃在旁冷声道：“江家的事情是他们咎由自取，想要让洛瑶会去跟他们认错服软，休想！”

铖王听出二人话中松动，见洛瑶愿意跟江家修好顿时松了口气。

“瞧你这话说的，我也是护着洛瑶的，哪能让她去跟江家认错，这就算想要修好那也得江家摆足了姿态，我瞧着马上上巳节了，要不然到时你在府里办一场春日宴，让江家的人来。”

“洛瑶眼下伤也好些了，趁机会搬回王府住几日，到时你再请些其他府邸的夫人女娘，或是邀请些郎君过府，我去让江家在宴上服个软，洛瑶也就能顺理成章的回去江家，这般也不会有人说嘴。”

铖王妃眉心紧皱未曾答应。

铖王柔声道：“玥娘，我知道你不满江家，可你得替洛瑶将来着想。”

铖王妃闻言有些不高兴，可到底还是妥协下来：“算你说的有理，洛瑶，你觉得呢？”

“我听姨父的。”

“那行吧，我晚些回去就下帖子。”

铖王见二人都是答应下来不由露出笑来：“那洛瑶今日便与我们回去？”

“回什么回。”

没等江洛瑶说话，铖王妃就说道：“既然要办春日宴，那就好好的办一场大的。”

“我回去之后光是下帖子准备宴前的事情，怕是就忙的顾不过来，府里人来人往也到处都是乱糟糟的，洛瑶身子还没彻底养好呢，让她先留在积云巷这边，等到了那日我再叫人来接她。”

铖王闻言没强求：“也好，那就先让她留在这边。”

铖王目的达成，脸上笑容也盛了几分，与洛瑶说了会儿话后就打算回府。

知道铖王妃还要再留在积云巷跟洛瑶说会儿话，他顿时佯作吃醋抱怨了几句，说铖王妃如今眼里只瞧着洛瑶顾不得他了。

铖王妃满是娇嗔地推了他一把，将人撵出了院子，待到从外间回来时突然就扶着墙吐了起来，一边呕的昏天黑地满眼通红，一边拼命的拿着帕子擦着方才被铖王满是亲昵碰过的脸。

第51章疯狗

“王妃！”

“姨母。”

蒋嬷嬷见她脸上都快被蹭破了皮，连忙伸手拦着，一旁洛瑶也是着急：“花芜，快去打水。”

外间花芜匆匆送水进来，铖王妃洗了又洗，待到她脸上遮掩苍白的胭脂被水擦净，胃里也几乎吐不出东西，她才惨白着脸被蒋嬷嬷扶着坐回了榻边，半晌才低喃出声。

“是不是很可笑。”

蒋嬷嬷眼睛通红：“王妃…”

“我竟是不知，谢天瑜作戏这般厉害。”

铖王妃喉咙里像是堵了东西，脸上在笑，可眼里却是蓄满了泪。

她与谢天瑜成婚近二十年，从未疑心过他，他的深情，他的专一，他对她的百般照顾宠溺，如今都像是一场笑话。

她以为他们夫妻之情是胜过一切的，可他却将她当成个傻子耍弄。

他怎么就能面不改色地将那些谎话说的那般真诚，甚至做戏做的连她这个枕边人都辨不出真假。

要不是那日她去了京兆府，要不是她早就知道江姝兰身份有异，她怎么会怀疑这个满腔真挚处处贴心的男人，竟是从头到尾都在满嘴谎言的骗她？

蒋嬷嬷嘴唇动了动，看了洛瑶一眼：“王爷也许只是不愿见女郎跟江家闹的太过……”

“什么叫太过？”

铖王妃赤着眼：“是他们想害洛瑶性命，是他们想污阿姊他们身后名，是他们将一个不知来历的东西塞进二房欺辱我阿姊的孩子。”

“他明知道我与阿姊感情，明知道洛瑶就是阿姊的命，他却为着江家，为了那个不知道是谁孽种的外室女，拿这些可笑的东西来骗我！”

她挥手将榻上东西打落一地，

“江家允了他什么好处，叫他连是非黑白都能颠倒，他把我们这么多年夫妻之情当成什么？”

蒋嬷嬷看着满是盛怒气的浑身发抖的铖王妃，一时不敢替铖王辩解。

铖王妃气的胸口起伏，想起铖王刚才离开前还满是温柔地与她说着情话，她刚下去的那股呕意又升腾了起来。

洛瑶看着脸色苍白红着眼的铖王妃，不知道该怎么安慰。

如果她不曾知道姨母会在不久后突然“病逝”，未曾见过铖王移情别恋，姨母去后那么快就另觅新欢，与人恩爱不减与姨母在世时一样，她或许还会劝上几句。

铖王待她虽然不真，不愿护着她，可对铖王妃多年感情不是假的。

可知道那些，她就不愿意替他说话。

洛瑶只低声道：“姨母，那春日宴还要办吗？”

“办，为什么不办？！”

铖王妃伸手抹掉眼泪，眼神冰冷：“江家不是想要骗着你回府？谢天瑜不是想要替他们遮掩周旋？他们想要踩着你帮江家挽回名声，让你替江家正名，那我倒是要看看等所有人知道江家嘴脸后，他们会是什么模样。”

她对着洛瑶道：

“现在离三月三还有几日，宿云镇的人应该能赶回来，就算赶不回来，京兆府那封籍书也足以让江家和谢天瑜自乱阵脚，那李氏是假的，那封信自然也有问题，只是你父亲那枚玉佩……”

江洛瑶说道：“那是父亲的遗物，父亲和阿娘走后他们许多贴身之物都被收在了我房中，前几日江瑾修和江姝兰偷偷进过我院子。”

“无耻！”

铖王妃闻言顿怒。

蒋嬷嬷也是沉了脸：“亏得那江家大郎还是玉台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