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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

“我看看你在做什么菜。”小蝴蝶太矮了，看不见灶台。

沈绩低头看了一眼扒着自己裤腿的小不点，单手给她提到了怀里，小蝴蝶说：“是炒玉米，妈妈爱吃。”

她点菜道：“爸爸炒个肉肉。”

沈绩道：“肉肉已经给你炖下去了，你先跟妈妈出去，厨房油烟大。”

“好呢。”小蝴蝶从沈绩怀里滑下地，去牵陆芊汐的手。

陆芊汐临走前看了一眼菜篮子，全部都是她喜欢的。

两人正要出去，沈绩又开口道：“你自己先出去，妈妈留一下。”

小蝴蝶视线在沈绩跟陆芊汐之间来回扫一眼，语出惊人道：“你们要躲着我亲亲吗？”

沈绩无言以对，看了一眼陆芊汐，掩饰性的咳嗽一声：“不是。”

“你们一直都这样，有的时候亲亲会躲开我。”小蝴蝶习以为常的说。

其实正常的亲吻，比如上班之前亲陆芊汐，再或者回来的时候亲等等，沈绩不会避开小蝴蝶。只有染上欲望，少儿不宜时，他才会支开她。

沈绩没想到小蝴蝶能观察得这么仔细，恐怕以后得更加小心了。

但这一次，他并没有干坏事的打算，解释道：“我跟你妈妈有事要谈。”

小蝴蝶还是很识时务的，松开了陆芊汐的手走了。

沈绩没有说话，装菜入盘时，却感觉身后有一双手，抱住了他。

他顿了片刻，才询问道：“睡一觉有没有好一些？”

“嗯，其实有你们在，我不是一个人，也还好。”

“那你喜不喜欢我？”沈绩转身，低头盯着她看。

陆芊汐什么也没有说，只是垫脚亲吻了他。沈绩则是扶着她的腰，低头配合她，等她亲完后，又亲了亲她的眼皮。

“我好像越来越离不开你了。”陆芊汐喃喃道。

就比如此刻，沈绩小蝴蝶要是不在，她不知道自己活着的意义还是什么。也不是活不下去，只是肉体活着不叫活着。

“那就别离开我不就好了？”沈绩抱着她的双手，搂得更紧了，陆芊汐如她所说的那样，越来越懂得示弱，就连在他面前，也会表现出依赖。

这是好事，也不是好事。自从陆英芝跟叶晨曦开始疏远陆芊汐之后，她似乎有些迷失了自我。

沈绩埋怨陆英芝，试问陆芊汐对她还不够好吗？陆英芝的性格得罪过多少人，不都是陆芊汐在背后替她善后。如果陆英芝跟陆芊汐换个立场，陆芊汐不会跟她这样，而是会选择包容她。

叶晨曦也是同理，所以沈绩从不真把她当成自己人。

对陆家，陆芊汐算得上无私了。

也许彻底摆脱陆家所谓的亲情的束缚，陆芊汐的日子会更加好过。

“沈绩，如果哪天，你也要选择离开，你就干脆狠点心，不要再让小蝴蝶来见我，就当……没有我这个人，行不行？”

“你这是什么意思？”沈绩不由喉结滚动，有些急切却又不得不耐下心来，劝她大于提醒，“小蝴蝶不能没有妈妈。”

陆芊汐莞尔：“我没说我要选择离开这个世界。”

沈绩眼神复杂：“你有这个想法，或者说你曾经有过这个想法。”

他说完话，回过头去整理菜品，在缓和情绪。

她的笑容浅了一些，半晌后她认真的向他保证：“我会尽我所能，努力好好活着的。”即便……有可能会有些痛苦。

沈绩背对着她站了好一会儿，亮到发白的阳光，打在她脸上，她不受控制的闭上眼睛。

“让你幸福快乐的活着，是我的义务才对。”

她在准备躲开阳光的那一刻，听见他这样说。

陆芊汐努力睁开眼睛，想看看他此刻的表情，此刻他的眼神中有笃定，只是眼眸深处，同样有几分冷冷的决心。

这个表情让她生出一股冷意。

403

陆芊汐因为他的眼神，不受控制的往后退了半步，碰到了架子上的厨具。

“你小心些，还是出去待着吧。厨房有我一个人忙活就够了。”沈绩眼疾手快替她接住了掉下来的起子，指挥她出去。

陆芊汐看见他的手被砸出血了，蹙眉时却听他故作轻松的宽慰她：“我没事，破了点皮，等会儿我会用碘酒处理的。”

她却不知这一刻为何情绪上涌，为她片刻的不信任而愧疚，她背过身，双手捂住脸，双肩剧烈抽动。

“怎么了？”沈绩放下手头的活，用没有受伤的那只手，去拉她盖住脸的手，“老婆，别哭，我没事，真没事。”

“你应该也挺受不了我的。”

“没有。”他立刻反驳道，“一点也没有。”

“沈绩，我跟你说实话，我这个人，疑心病太严重了，我一边，说着相信你，可一边又怀疑你。我答应你无条件相信你，我没做到。”

陆芊汐放下双手，双眼布满红血丝，她冷峭道：“哪怕就在前一刻，我还在怀疑你。”

沈绩放松的表情，也一点点僵硬，无言看她。最后却轻轻的笑了：“那又怎么样？”

“不心寒？不觉得我……白眼狼？”她反问。

“没什么的，大不了我一个人，多吃点苦。”他单手将她揽进怀里，“为自己女人吃苦，是很光荣跟爷们的事。我那么小的时候，都不怕吃苦，难道我现在还能怕？”

陆芊汐抬头看他，终于微笑起来。

她给他包扎了手上的伤口。

一家人又吃了一顿温馨的晚饭，陆芊汐想，这一辈子，能看着小蝴蝶长大，看她从眼前这个小娃娃，长成一个亭亭玉立的大姑娘。然后看着她嫁人生子，她和沈绩在一旁携手到老，那是一件多幸运的事。

陆芊汐在这一刻终于踏实下来，至于其他的事情，兵来将挡，水来土掩。她管不了那么多，也不想再劳心劳力管那么多了。

这一晚她带着小蝴蝶早早睡了。

沈绩在两人睡着之后出了门，楚翊见到他时，把手里的球杆递给了他：“来两杆？”

他不做声接过球杆，俯身瞄准，一杆清台。

“你今天去见了方达？”

“不然等着他跟你反抗？然后任由叶晨曦优柔寡断的慢慢处理这件事？”沈绩不急不躁道，“你不方便去找他，我只能走一趟。”

“恐怕不会白跑一趟。”

“他在陆氏的股份，在我手里。”他并不隐瞒，如实相告。

只是这件事，不能让叶晨曦清楚，方达的股份要是在沈绩手里，这事就得引起连锁反应了，必然会让叶晨曦查清楚其中猫腻。沈绩提起这事，显然是等着楚翊开口交换。

股份的事，只有楚翊暗中以其他名义消化。

“说吧，想要什么？”楚翊道。

“你在我公司的股权。”沈绩道。

楚翊笑，看向他的眼神里，带了探究。

“前几年，我需要投资，不得不依附于你发展。但没有人喜欢受制于人，尤其是我，你在我公司里势力盘根错节，我不喜欢。”

楚翊道：“可以。”

他原本也不打算压着沈绩一头，否则必然起矛盾，两人市场都不一样，日后反目成仇不划算。而这一次，沈绩可以用“替陆芊汐去见方达”这个借口，方达离开已经成为定数，沈绩去见方达，要是被发现，那只是给陆芊汐说好话，完全可以说是担心方达记恨陆芊汐。

换成楚翊，那不行。他没有立场，叶晨曦本就不在意方达怎么想。

而找其他人，则更加不可取。陆芊汐和叶晨曦，都会怀疑有人从中作梗，保不齐会和好如初、团结一致。

因此这件事，只有沈绩能做。

他要真向着陆芊汐，不会在陆英芝跟叶晨曦的事情上，无动于衷，眼睁睁看着陆芊汐痛苦。他也没有理由，向着陆芊汐。难不成那点床上的事，还能比得过家破人亡的仇？

不过，从根本上，还是沈绩在楚翊手里，掀不起什么风浪来。

强者自然不会把弱者放在眼里。

楚翊道：“有空也记得跟琳琅联系联系，她身体不好，你不要对她太冷漠了，她到现在也一直说你的好话。一切都是我的主意，她一开始也并不知晓我让她接近你的意图，她是真喜欢你而已。”

沈绩不置可否的微牵嘴角，“打一局？”

“看你技术不错。”

“小时候玩。”后来谈恋爱了，就没有怎么玩了。那时候，一门心思只想着约会。

那些无忧无虑的生活，谁又能想到，会是现在向往的存在。

楚翊打了两杆，手机就响了，他余光瞥去一眼，道：“这几天格外粘我，但凡小时两个小时，就会不停联系我。”

沈绩没有作任何评价。

“我都好奇她那时候的痛苦程度了。”楚翊笑，“她比其他女人，都要对我好点。可惜了，她是陆芊汐的妹妹，是那个人的女儿。不然留在身边也未尝不可。”

“她已经很痛苦了，在你推着她不停往前走，在你揠苗助长的时候，就承受了能力之外的压力。不过她几乎没有把这种痛苦通过情绪带给你。”沈绩最后给出看法，“难得。”

“工作跟生活不应该分开？”

“普通人在压力承受不了时，最容易把情绪发泄给伴侣。她挺爱你，一点负面情绪都舍不得让你分担。”沈绩道。

叶晨曦甚至会让陆芊汐分担，却不舍得楚翊被她影响。

楚翊没有再表态，而是离开了。

沈绩也从另外一个入口走了。

楚翊回到家中时，叶晨曦正坐在阳台上，茫然的看着星空。

“进屋吧。”

“你来啦。”她笑不出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