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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反正他是这么说。”

陆英芝道：“那他还算清醒，还知道谁是他老婆。要是连他也向着外人，这婚倒不如离了算了。”

陆南瓷愣了愣，倒是没想到她能这么干脆利落的把离婚的事情给说出口。毕竟之前，她嫁给沈献，也是她在当中推波助澜的。

“你是觉得，当时沈献有女朋友，我也要想让你嫁给他，很奇怪是不是？”陆英芝叹口气说，“那是姑姑有种直觉，他们走不远的。既然走不远，倒不如让你去拼一把，毕竟沈家条件好，你婆婆那会儿对你也不错，没婆媳矛盾的生活很难得的。姑姑是势利眼，但也不可能把你往火坑里推。”

她顿一顿，自嘲道，“姑姑没孩子，也不会做人，才让你觉得姑姑都是为了利益才做的这一切。可是漾漾……你是我哥哥的孩子，咱们血脉相连，我又怎么可能不在意你？”

陆南瓷复杂的看了她两眼，最后到底是把她搂进怀里，陆英芝有点僵硬，忍不住红了眼眶。

陆南瓷说：“怎么不想方设法要个孩子呢？”

“你姑父不愿意。”陆英芝叹口气，“结婚你姑父就是不愿意的，其实他没爱过我，也从来没有碰过我。他年轻那会儿，冷得很，姑姑偏偏喜欢这一款，非要嫁给他。”

“后悔么？”

陆英芝笑了笑，无所谓的说：“没什么可后悔的，这就是命。但是你的婚姻不幸福，姑姑还是希望你，重新找一个。我不后悔是不后悔，但苦也很苦，不想你也这么苦。”

她又说，“不过暂时看来，他也没有那么差。”

陆南瓷这边证据和律师都找的差不多了，就动手准备起起诉温远辉的事情。

官司的事情还没有真正开始，陆英芝倒是跟沈母在奢侈品店里撞上过一回。陆英芝对沈母是各种阴阳怪气，沈母忍耐几番，也忍不住当场变了脸，冷笑着说：“和你这样的人当亲家，你以为我愿意？”

陆英芝道：“大家都知道你不愿意了，谁不知道你如今一直在扶持阿献的前女友的父亲，我们家漾漾有你这样的婆婆才委屈呢，一副多心疼她的样子，背地里却净是搞些帮小-三的事情。”

沈母这会儿是火气上身，刹也刹不住车了，说：“说到底还不是漾漾笼络不了阿献的心，不然我还会帮着外人？”

这事情听到的人不少，很快就一传十，十传百。

陆南瓷很快又论为a市的谈资。

只不过碍于沈母的面子，没有人敢乱说，只不过大家心照不宣。

陆南瓷知道这件事情，还是因为隔天沈国山来道歉，说沈母偏激了，说的是气话，让她不要放在心上。

陆英芝一激，她恐怕彻底向着温远辉了。

只是陆南瓷觉得，哪怕没有陆英芝这一激，她也是向着温远辉的，不过是碍于对她的愧疚，没有那么明显罢了。

陆南瓷自然也不会去找沈母，她对她同样心寒。

后来她跟律师在咖啡店联系时，跟沈母撞上，也没有主动跟她打招呼。

反而是沈母回头看了她好几眼，喊了她一句：“漾漾。”

陆南瓷像是没听见一样，拉开门走了出去。

110

沈母看着离开的陆南瓷，重重的叹了口气。

那天她说话确实心直口快了些，只不过其实也不是完全不占理。陆南瓷长得好，身材也好，男人怎么可能不爱这样的身材，她是觉得陆南瓷跟自己儿子这样疏远，她是不够上心的。

明明有的时候，沈献也会主动问陆南瓷的事，眼看着都是有机会的，到头来还是这样子。

反而温湉那主动的态度，让她感觉到自己儿子被珍视了。

沈母心疼谁，都比不上心疼自己的儿子。

而且，温湉会来事，自己儿子跟她之前也确实很好。

“要不要上去再打声招呼？”旁边的朋友打圆场道，“漾漾应该是没有听见。”

“算了，温远辉的事情上我没有帮她，她心里到底是有气的。”沈母多少也有点遗憾，道，“其实漾漾也是个好孩子，我也知道我这次做的有不对的地方，或许她跟阿献，还是没有缘分，白白浪费了小半年时间。”

朋友没有再发表任何言论，毕竟是人家的家事，她不好插嘴。

陆南瓷也是几天以后，才知道自己找的律师跟徐斯言是朋友。

她去了张律师的工作室，看到徐斯言进来的时候，愣了一下。

“我也是他的客户。”徐斯言的视线在陆南瓷脸上逗留了一会儿，很直观的感觉到她瘦了。

这一瘦，让他心里隐隐作痛。

陆南瓷对着他笑了一下，以为他会处理正事的，结果他却在她身边坐了下来。

“约你吃饭，都约不到的。”徐斯言调侃道。

“有点忙，下次一定。”陆南瓷说，“我学生最近有没有给你添麻烦？”

“放心，叶晨曦很能吃苦，也很上进，是个好孩子。”徐斯言偏过头温柔的看着她，“我阿姨，确实过分了。”

“看角度。”陆南瓷说，“人是趋利避害的动物，她只是觉得帮助温远辉，从长期来看，更加划算。而且，我姑姑给她留下的印象，确实不好。她潜意识里就是觉得，温远辉落在我姑姑手里，会很惨。”

徐斯言道：“无非是我阿姨没真正把你当家人，严格说起来，大概还是阿献的想法吧？我阿姨，只不过是跟着他的心思办事。”

陆南瓷沉默，随后心不在焉的喝了一口热茶。

热气熏得她睁不开眼睛。

徐斯言盯着她的侧脸，想上去替她整理已经乱了的发丝，只不过不合情理，还是忍住了。他喉结滚动了下，想起她也有青春阳光的时候。

其实陆南瓷有今天，他也有责任。

但凡他稍微给她点回应，她又怎么会看上，跟他有几分相似的沈献？

明明他们，认识的更早。

徐斯言的思绪飘远了，想起陆南瓷刚刚追他的那一年。

那种爱意，真的不用细看，随意一扫，就清清楚楚。

那会儿，她用手撑着脑袋，看着坐在她旁边的他，不太满意的说：“徐同学，你为什么教别人题目，不肯教我啊。”

徐斯言说的是：“因为你给我造成了困扰。”

很冷淡，一般人估计不会再有下一次了。

其实问题并不在困扰这件事情上，是因为她一靠近，他会紧张会有不好的念头，男人在青春期，所有对异性的想法，都很不堪。

他肖想过陆南瓷，在他的房间，他的床上，在车上，甚至在教室，他都想过，他在所有场景下，把她弄哭。

只不过这跟他从小被灌输的三观相悖，他从小就被告知门当户对的重要性，所以他在这种矛盾之下，一边吊着陆南瓷，一边又无数次拒绝她，看着她痛苦。

他故意透露给陆南瓷他要考什么大学什么专业，想把她控制在身边。而如他所愿，大学里，她的视线还是离不开他。

说实话，大一看见陆南瓷出现在他视野里时，他很开心，甚至比后来拿了国奖，比生意上赚一大笔钱，还要让他开心。

从一进去，他就打听到了她所有的消息。

徐斯言截胡了所有送到陆南瓷身边的情书，在朋友面前，却从来都否认和她的关系。他很纠结，不知道自己为了陆南瓷，跟母亲作对，值不值得。

一直到后来，陆南瓷的身边黏上了沈献。

然后他看见他在寝室楼下缠着陆南瓷接吻，并且蹙眉警告陆南瓷不准收情书，学长学弟都不行。

陆南瓷面色冷淡，说：“你该回去了。”

沈献说：“你得听进去，我就从来不加女生微信，谁问我我都说我有主了。”

陆南瓷说：“回去吧。”

“陆南瓷，我服了你了，你怎么从来都不会舍不得我的。”沈献低头看着她说，“我不走就算是想跟你多呆一会儿，你可真是一个大直女。”

陆南瓷无奈的凑上去亲了他一下，沈献脸上这才有了笑意。

徐斯言认识的沈献，从来都是冷淡而不着调，他从来没有见过这样子的沈献，乖乖的，很听话，很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