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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见母亲被拖了出去,宋摇此时有些不知所措,她怔怔看着宋扶,心头满是惧意。
不知为何,这一刻宋摇好似看见了父亲,惧得她喉间发紧,说不出一句话。
“我知晓了。”
宋扶说完便转身而去,明湘见状紧紧跟在他身后。
“老爷还在书房?”
“嗯。”
明湘身边的小丫头轻轻点头。
从宋夫人房中离开后,宋扶便一直在宋蓝安书房中许久未出,明湘心下担忧屏退了身边人自己去了书房外。
房中,宋扶正握着本书出神。
他神色肃穆不知在想些什么,明湘便呆呆站在一窗之外,静静看着他。
天色由亮至暗,明湘在窗外檐廊处站了多久,宋扶便在房中出神了多久。
直到三更梆子声响起,宋嬷嬷才前来复命。
“夫人。”
明湘哑着声:“都处理好了?”
“嗯。”
她淡淡点头:“你去吧。”
宋嬷嬷向前走了几步,要入书房的时候她忽然又转过头来走到明湘身边。
“老爷当年刚接手族中的时候,也曾有过今日这番场景。”
“那时小少爷已出生,小姐也是这般坐在书房中,一言不发陪着老爷。”
“小姐说此乃必经之事,早早晚晚。”
明湘抬头:“是谁?”
宋嬷嬷道:“旁支的兄弟,三人。”
“为何?”
“那时老爷刚入中书省,风头正盛,那兄弟三人嗜赌成性,输光了祖业便打起了老爷的主意,去寻了当时同老爷斗得最厉害的许世诚。”
“他们编撰了些要命的东西,于族中损害不小。”
明湘闻言浅浅勾唇。
明家子嗣众多,嫡庶两支何止千百人,当中何样心性的子弟没有?
这等事如她同宋扶这样世家出身的,虽不敢说常见但也常有耳闻。
可当这事落于宋扶身上时,她才觉格外心疼。
明湘看着宋嬷嬷,温柔一笑:“嬷嬷不必担心我,亦不必忧心夫君,他只是走父亲走过的路罢了。”
“父亲在意的、想要保护的,这份责任日后会由夫君来承担,无论是宋府的清名亦或宋氏一族的安危,夫君都会如父亲一般以命相护。”
宋嬷嬷眼眶一红:“老奴替小姐开心,若小姐还在,见到小少爷同小小姐如此,定会万分欣慰。”
明湘点点头,抓着帕子的手更为用力。
她的夫君已是一府之主,一族之长,她日后也要更为坚韧才是。
明湘站在窗外,看着宋嬷嬷同宋扶说了几句话,宋扶惊讶抬头看向她,她浅浅一笑,抬起手轻轻朝他招了招。
夫妻二人对视一眼,齐齐温柔勾唇。
宋嬷嬷禀告过后,宋扶从房中出来,将身上外袍脱下披在明湘身上:“辛苦你了,让你担忧。”
“湘儿不辛苦,湘儿要一直陪着夫君。”
宋扶点头浅笑,夫妻二人一起回了房。
第二日一早,宋拈在房中还未起,便被匆匆跑来的银粟推搡起来。
“可是宋摇又闹了什么?”
她虽知晓昨日宋摇又闹了开,可她实在懒怠管,便一直未曾让银粟打听昨日事,今儿见银粟的模样,她便猜宋摇不知又闯了什么祸事。
“二小姐……”
“夫人……”
银粟咽了咽唾沫,平缓下来道:“二小姐昨日护送夫人去家庙时,跌入山下人……人……当场……没了。”
第253章 结果
宋拈闻言倏地起身:“你说什么?”
“怎么回事?”
她盯着银粟,满眼惊诧:“好好的母亲怎么会去家庙?且就算是去家庙,又为何会由二姐姐护送?且为何在夜中行事,谁人都不曾说?”
“二姐姐又怎会突然摔下山去?”
银粟摇头:“奴婢不知,奴婢只是听外院婆子说的。”
“今儿一早奴婢早起去厨房寻张婆子,过去的时候,正见她同其他人叽叽咕咕,奴婢凑近听了一耳朵,便听她说夫人昨个儿自己绞了头发,说要去家庙与青灯为伴。”
“奴婢打听过,当时夫人院中许多人都听见了这番话,秋水更是为此事伤了手臂,流了满院子的血。”
“好好的,母亲怎会要去家庙?”
银粟低声道:“下人们都说是二小姐逼迫的。”
“夫人同二小姐吵起来后,檀竹便去寻了家主,家主来的时候将人都遣了去,后头发生什么便无人知晓了。”
“昨儿夫人同二小姐院子都静悄悄的,奴婢去看过了,果真都被封了起来。”
银粟红着眼:“小姐,这可如何是好?”
宋拈抓着裙摆,也是慌了神。
想了好一会儿她才道:“揽儿呢?”
“现由宋嬷嬷照看着,小少爷那头倒是无碍。”
“容我想想。”
宋拈垂眸片刻,烦躁地擦了擦掌心汗意。
“阿兄和嫂嫂昨日在何处?”
“一直在老爷书房不曾出来。”
“宋嬷嬷呢?”
“奴婢不知。”
“昨日可有人来接母亲同阿姐?”
“没有听说昨儿府上来人。”
宋拈颓然坐在绣墩上,眼眶微红道:“便是母亲想不开要常伴青灯,也不应连夜将她送走。兄长这般做定是母亲说了什么,或者做了什么惹得兄长不快。”
“二姐姐她……”
怕是不知吵嚷了什么要命的东西。
兄长虽同她们算不得亲近,可也不是鼠肚鸡肠会秋后报私仇之人,会如此做,多半是二姐姐做了什么危及宋氏一族的蠢事。
只片刻,宋拈便将宋摇所说的东西猜了个七七八八。
她抿着唇,眼泪顺着面颊滑落至领口。
“都是我的错,我不该在二姐姐面前说那些个话,既知晓她心性,我又为何将那些要命的猜测说与她听?”
那些个话被兄长听见未必会如何,可被宋氏一族的族长听见,二姐姐她岂有活路?
宋拈捂着面,落泪不止。
“小姐,奴婢不懂。”
银粟压低声音道:“小姐的意思是,二小姐的死乃府里……为何?”
“她要么胡言乱语抹黑皇后贞洁,要么是想让宋府挟圣上对长姐的深情,为己谋私。”
想到昨日的赐婚圣旨,宋拈紧紧捏住帕子。
银粟睁大了眼:“小姐的意思是二小姐想让宋府仗皇后的势,推翻赐婚圣旨?”
“这……这……”
听闻这话,宋拈再忍不住捂着面小声哭了起来。
银粟都瞧得明白的事,为何二姐姐就是不懂呢?
长姐贵为皇后宋府看似锦上添花,可如何又不是烈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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