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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站在市局门口，警徽在朝阳下泛着冷冽的光。
我曾经在这里奉献了我的整个青春。
我下意识摸了摸胸前的证件——空荡荡的触感让我一怔，这才想起自己的警衔早已被剥夺。
宋局亲自等在门口，花白的鬓角被风吹得凌乱。
“觉夏，欢迎回来。”
走廊里此起彼伏的声音像被按了暂停键，原本忙碌的警员们纷纷停住脚步。
有人路过也停住看着我，有人别过头躲避我的视线……
“夏姐……”档案室的小李率先打破沉默，眼眶通红，“当年您桌上那盆绿萝，我、我一直替您养着……”
人群突然骚动起来。
刑侦队的小赵突然站了起来：“夏姐，你这些年去哪里了？我们好想你……”
众人的声音像潮水般涌来，我攥紧的掌心微微发颤。
我曾设想过无数种回归的场景，但真正到这一刻时，还是会湿了眼眶。
“都杵这儿干什么？”严昭凛的声音从人群后传来。
他倚在转角处，制服都皱了，眼下青黑比在B市时更重，显然又是一夜未眠。
众人慌忙散开，他却径直走向我，将一枚崭新的警徽塞进我掌心。
金属边缘残留着他的体温，我低头看去——警号竟是三年前被注销的那个。
“宋局特批的复职手续，”他指尖擦过我手背，“物归原主。”
我触电般缩回手，警徽“当啷”坠地。
他们两同事弯下腰，还是他先够到，将警徽放在了我手心。
特别注意了没有再碰到我。
我推开办公室的门，呼吸一滞。
严昭凛的工位很突出，背后整面白板被密密麻麻的照片填满。
便利店监控里我与小凛牵手的侧影，寒山寺银杏树下我与小凛并肩而立的抓拍，甚至是行车记录仪里模糊的背影……
照片间缠满红绳，钉着泛黄的案件批注。
办公桌上堆着半人高的档案盒，标签从【卧底任务】到【失踪人口排查】一字排开。
最上面的笔记本摊开着，潦草字迹铺满纸页——
2月5日，排查合川市李家村，无果。
3月17日，疑似目标出现在G省高速公路监控，已排除。
4月5日，墓园未出现。
……
“为什么做这些？”我听见自己声音沙哑。
严昭凛走近两步，烟草味扑面而来：“想找到你，我不相信你就那么无声无息地离开。”
他指尖悬在照片中我的笑脸上，最终只敢触碰冰冷的玻璃板。
“哪怕你永远不会原谅我。”
“以后少抽点烟吧。”每次见到他都是满身烟味。
严昭凛好像受宠若惊般的点了点头。
窗外传来训练场的口号声，我突然想起那个被小凛接走的雨夜。
少年撑伞时曾说：“夏夏，我等了你好久。”
原来，不只小凛等了我三年，严昭凛也找了我三年。
但他们之间还回得去吗？已经回不去了。
我将警徽轻轻放在白板边缘，“严昭凛，我订了明天回B市的车票。”
他瞳孔骤然紧缩，拳头攥得骨节发白：“不能……留下来吗？”
我摇摇头，转身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