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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仰头听着四面八方的嗤笑，视线一瞬不瞬落在上官璟紧绷的脸上。
不记得他总共偷瞧了她几次。
周围嗤笑多一重，他脸色就难看一分。
只是没有一次，他站过来像以前一样将她护在身后。
那双从前总是揽在她后腰撑着她的手，也成了叶听云的专属。
不出意外，这事儿当日就被茶馆说书先生编撰成书。
一经传出，上官璟、叶听云还有她的名字就成了街头巷尾茶余饭后的谈资。
世人对那两人的评价格外宽容，清一色的祝福、艳羡。
对姜晚卿也统一。
统一的——
“贱人，滚出上官府！”
“克死了上官大少爷不够，还想勾搭上官小少爷？”
“是有多寂寞？眼睛都要黏在别的男人身上了。”
甚至有叶听云的好友诗会当场就对‘上官寅’进行‘劝诫’。
劝诫他不要什么货色都碰。
劝诫他好好待叶听云，这么多年她陪着他不容易，别因一些下贱东西伤了她。
听着那些恶毒刺耳的嗤笑，姜晚卿指尖用力到泛白。
没多久，上官璟就顶着‘上官寅’的脸，在宴会上给了所有人一个答案。
“此生唯爱云娘一人，阿猫阿狗怎可比？”
一句话，让姜晚卿彻底沦为众矢之的。
她忍着心头翻滚的痛意想为自己证明，却在喝过婆子送来的汤药之后，两眼一闭不省人事。
上官璟前脚才为叶听云撑腰，后脚她喝完手边的茶水就晕在角落。
这是谁的手笔，不言而喻。
他为了唯一的挚爱，毫不留情将她推向了万丈深渊。
再醒来，诗会早已结束。
姜晚卿无力靠在冰冷的墙壁上。
滚烫的泪砸在手背。
一直到天际擦黑，一个婆子才走到她身边。
“二公子说叶姨娘对那条玉镯喜欢的紧，他舍不得她委屈，玉镯就不还了，他用这枚跟您换。”
两枚玉镯，成色像，品相像，连飘花的位置都大差不差。
却也只是像。
姜晚卿没动。
婆子耐心也告罄：“镯子而已，您不会还想闹吧？”
是啊，镯子而已……
她笑着接过那玉镯对着光的方向。
婆子一副果然的神情，不屑一顾。
“这镯子比上官府祖传那个精贵多了，您没见过什么好东西不知道怎么拿镯子也正常，只是别摔……”
“啪——”
她话都没说完，就听一声清脆的声响。
上官璟循声赶来，看见碎了一地的玉镯，脸色瞬间沉到谷底。
“谁干的？！”
“不！不是奴婢，是姜姑娘自己摔的！”
婆子脸上血色全无，脑袋都要摇断。
上官璟一脚将人踢开，面色狠厉。
“什么姜姑娘？！嫂嫂嫁给了我哥，这辈子就都是上官夫人！你再乱叫就滚出府！”
他是真发了火。
眼睛里都是稀碎的恼意。
好像先前那个在大庭广众之下问她要玉镯的人不是他一样。
姜晚卿冷眼看着他把婆子踢得吐血，又看着他弯腰一点点捡起断裂的玉镯。
再抬头，他眼里都多了几分无奈。
“没事，我找人去修，这镯子跟你之前戴的很像铝驺，外人不仔细瞧也不会发现。”
空气有一瞬凝滞。
姜晚卿看着他，眼中含笑，悲凉又漠然。
“不用了。”
这镯子修不修、她戴不戴、又是不是原来那个，都不重要了。
反正，再过不久他们就再没关系了。
姜晚卿是真不想要那镯子。
可耐不住上官璟偏要给。
她不要，他便命人将镯子放在她妆奁上。
和从前他们每一次吵架后一样。
上官璟送的赔罪礼她不收，他也不强求，只是买来放在她日日都能瞧见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