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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抖着手想要捂住柳安若肩上的伤口，却只摸到一手湿润。
　　将双手抬起时，上面已经被鲜血沾满。
　　周衍川瞪着眼站在不远处，直愣愣地看着眼前的一切，仿佛已经不知所措。
　　“安若，为什么……我没想伤害你的！”
　　“他丢下你走了这么久，你为什么还要帮他！”
　　刚刚说完，他便被赶来的军人压在了地上，只能狠狠瞪着前方。
　　周书泽根本不在乎他说的话，整个心神都被倒在自己身上的女人占据。
　　一片慌乱之中，他只能茫然地帮着其他人将柳安若扶起。
　　去往卫生所的路上，她一直紧紧握着周书泽的手。
　　沉重的心跳声仿佛顺着相接的肌肤传递到了他的心中。
　　他看着陷入昏迷的女人，思绪乱成了一团麻。
　　周书泽无论如何也想不到，柳安若竟然能为自己做到这个地步。
　　周衍川冲过来的一瞬间，他心中已经凉了大半。
　　那一刻，他心中唯一的想法就是，如果自己出了事，儿子该怎么办？
　　现在侥幸没有出事，他的心情却也苦涩至极。
　　柳安若为自己受了这么重的伤……他又该如何偿还？
　　明明下定了决心要跟女人彻底断了关系。
　　可命运却对二人开了天大的玩笑。
　　先前周衍川对周书泽说的那些话也盘旋在脑海中，久久不肯散去。
　　他知道，柳安若已经知道其中的内情。
　　他离开的五年里，到底发生了什么？
　　思来想去没有结果，周书泽只能暂时压下心事。
　　卫生所的医生给女人做好了缝合和包扎，临时安排了一间僻静的病房。
　　他看着肩上缠满绷带的女人沉睡在床上，静静地坐在了一旁。
　　没过多久，柳安若便醒了过来。
　　她常年在军区奔波，身体素质十分优异。
　　便是受了那样的伤，仍是一醒来便重振了精神，眸光深邃地看向周书泽。
　　“我昏迷了多久？”
　　他一怔，犹豫了数秒后才说道：“大概……五六个小时吧。”
　　“你，你现在怎么样？”
　　柳安若露出一抹宽慰的微笑：“没什么事，几乎没有感觉了。”
　　“出任务经常要受比这重的多的伤，这不算什么。”
　　周书泽知道她说的是实话。
　　结婚三年，他和女人每一次夫妻生活，女人都会主动关了灯。
　　只因为第一次见到她身上斑驳的弹孔和伤痕时，他明显怔了怔，露出了一丝惊悸。
　　但说没有痛意，周书泽却不相信。
　　那么锋利的剪刀，几乎整个搅进了她的肩膀。
　　光是看着医生将东西取出时的血腥，他都有些承受不住。
　　此时此刻，他都仿佛还能闻到浓重的血腥气。
　　这样的伤势，怎么可能会不疼？
　　更何况医生还说了，那处伤势只差一点就切断了连着骨头的筋。
　　筋断了，半边手臂也就废了。
　　饶是对女人曾经那般怨恨，看着她的模样，周书泽也不能昧着良心视而不见。
　　“……你是为了我才受了伤，不论如何，我会负责的。”
　　“除此之外，我也给不了你什么别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