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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璟聿垂眸看她：“嗯。”

“你……刚刚有没有听见什么？”她小心翼翼地问。

傅璟聿唇角微勾，眼底依旧宠溺：“我应该听见什么？”

傅棠梨松了口气，撒娇道：“没什么啦！吃好了，我们走吧！”

傅璟聿伸手想牵她，她却下意识躲开，干笑道：“等、等到车里再牵吧，这里人多……”

傅璟聿没说什么，收回手，转身往外走。

上车前，他回头看了一眼这家餐厅。

傅棠梨顺着他的视线看去，疑惑道：“哥，你在看什么？”

傅璟聿沉默片刻，淡淡道：“没什么。”

只是想起，这家餐厅刚开业时，沈桑宁缠了他好久，非要他来。

那天，他迟到了两个小时，到的时候，她已经点好了满满一桌菜，还特意穿了一条他夸过好看的裙子。

见他来了，她眼睛亮晶晶的，像是等到了全世界。

……

“哥？”傅棠梨的声音将他拉回现实。

傅璟聿收回目光，转身上车。

晚上，两人回老宅吃饭。

傅父傅母还不知道傅璟聿离婚的事，见沈桑宁没来，随口问道：“桑宁呢？怎么没一起回来？”

傅璟聿刚要开口，傅棠梨抢先道：“她有事，今天来不了！”

傅父点点头，又看向傅棠梨：“梨梨，你现在也不小了，该考虑婚姻大事了，我帮你挑了几个联姻对象，改天你看看。”

傅棠梨乖巧地应下：“好，我听爸爸的。”

桌下，她的手悄悄捏了捏傅璟聿的掌心，像是在安抚他。

傅璟聿垂眸，没说话。

回别墅的路上，傅棠梨撒娇道：“哥，刚刚爸爸说的那些话，我只是应付他，你别生气哦！”

傅璟聿面色平静：“嗯。”

洗完澡，傅璟聿掀开被子，却发现傅棠梨穿着吊带睡裙躺在他的床上。

第十三章

他神色一冷：“出去。”

傅棠梨嘟着嘴撒娇：“我们现在是情侣，睡在一起怎么了嘛！”

见他不为所动，她眼眶一红：“你要是赶我走，我就哭！”

傅璟聿闭了闭眼，最终妥协。

傅棠梨得逞地笑了，从枕头下掏出一叠泛黄的信纸和画册。

“哥，你看！这是我少女时期写给你的情书，还有画的你！”她兴奋地念给他听，“‘哥哥今天又对我笑了，我好喜欢哥哥……’”

她念完，紧紧抱住他，幸福地蹭了蹭：“没想到哥哥也喜欢我，我真是太幸福了！”

傅璟聿沉默许久，突然开口：“我们结婚吧。”

傅棠梨猛地僵住，抬头看他：“……什么？”

傅璟聿重复：“梨梨，我们结婚。”

傅棠梨慌了：“会不会太快了……”

“你想和我在一起，就必须经历这些。”傅璟聿语气平静，“我傅璟聿谈恋爱要光明正大，最多再过一个月，你就要从傅家的户口本上迁出去，然后我们再向大众公开关系，最后我们再结婚。”

傅棠梨脸色煞白，连忙不停摇头：“不行！我要是迁出去，我就不是傅家大小姐了！向大众公开，别人会说我勾引哥哥，罔顾人伦！结婚，爸妈也不会同意的！不行！绝对不行！”

傅璟聿看着她：“所以，你是想要哥哥做地下情人？”

傅棠梨哭了：“我不是那个意思！我的意思是……我们就偷偷在一起，瞒着所有人，其他一切都不变，可以吗？”

傅璟聿淡淡道：“这就是你不跟同学公开我的原因？”

傅棠梨一僵：“你、你都听到了？”

她慌乱地抓住他的手：“我不是故意的！我只是怕他们会在学校乱嚼舌根！哥，你别怪我好不好？我只是……只是胆小……”

傅璟聿：“爸爸说要你找联姻对象，你答应了，也是因为胆小？”

傅棠梨拼命点头：“是！到时候我再搪塞过去就好了！”

傅璟聿摇头，眼底终于浮现一丝失望。

“梨梨，我喜欢你，但一直压抑自己，你还不知道是为什么吗？”

“不是怕你不喜欢我，也不是怕你拒绝我。”

“是因为我知道，你很自私。”

“你虽然答应和我在一起，但除此之外，不会给我任何我想要的。”

“你喜欢我，但不会愿意放弃傅家大小姐身份，怕被人评头论足，也怕父母失望。”

“所以我一直压抑着，不想毁了你。”

傅棠梨哭得发抖：“你既然都知道，为什么还要答应和我在一起？”

傅璟聿看着她，轻声道：“因为我还存有一丝希望。”

“心想，如果你愿意陪我走，我刀山火海都陪你闯。”

“但很显然，你不愿意。”

他顿了顿，终于开口：“所以，我们就结束吧。”

傅棠梨死死抱住傅璟聿的手臂，眼泪浸湿了他的衣袖。

“哥，我不结束……我知道我自私，我胆小，可你喜欢我，那就再迁就我一次，好不好？”

傅璟聿一根一根掰开她的手指，声音冷静得近乎残忍：“什么都可以迁就，就这个不行。”

“既然你不愿意，那我们就重新做回兄妹。”

傅棠梨的眼泪凝在脸上，突然笑了：“哥，你是不是在答应我的那一刻就在等今天了？”

“这些天你陪我逛街、吃饭、哄我开心，是不是只是在陪我过家家？一旦我有哪点不合你心意，你就会提出结束——”

“因为你还急着应付完我，去找沈桑宁，对不对？”

她声音尖锐，几乎刺破空气：“你喜欢上她了，是不是？”

傅璟聿沉默片刻，才道：“我确实会去找她。”

“我不会和她离婚。”

“至于喜不喜欢……我不知道。”

他望向窗外，嗓音低沉：“我只知道，我已经习惯了有她的存在。”

“这几天她没在家，我很不习惯。”

傅棠梨像是被抽走了全身的力气，踉跄着后退两步，突然笑了。

笑着笑着，眼泪就掉了下来。

“哥，她不会回来了。”

“她会。“傅璟聿语气笃定，“她喜欢我，只要我回头找她，她就会回头。”

第十四章

傅棠梨擦掉眼泪，突然冷静下来：“哥，你凭什么这么自信？你知道这些年你为了我，对她做了多少过分的事吗？”

她一件一件数着——他为了陪傅棠梨过生日，放了沈桑宁鸽子；他因为傅棠梨一句“不喜欢”，就再也没带沈桑宁出席过家族聚会；他甚至……在傅棠梨砸破沈桑宁的头后，只轻描淡写地罚她一天不准出门。

“她不会回来了。”傅棠梨几近歇斯底里，“她是真的……不要你了。”

傅璟聿依旧镇定：“明天我会让保镖送你回老宅，父亲安排的联姻对象，你去见见。”

傅棠梨不可置信地瞪大眼：“你舍得吗？！”

傅璟聿看着她，声音很轻：“这不是你想要的吗？”

“我会如你所愿。”

“以后，一切都会回到原点。”

“我和沈桑宁在一起。”

“而你，只是我妹妹。”

说完，他转身离去，再没回头。

傅璟聿坐在车里，拨通了助理的电话：“查一下沈桑宁的下落。”

电话那头，助理第一次迟疑了：“傅总……既然沈小姐决定离婚了，您就放她自由吧。”

傅璟聿眸色一沉：“你是不是忘了你是谁助理？”

助理深吸一口气：“我是您的助理，可我喜欢沈小姐！”

傅璟聿猛地攥紧手机：“你说什么？”

“傅总，整个圈子里一大半的男人都在喜欢沈小姐。”助理的声音带着压抑的怒意，“只要见到她的人，就没有不心动的。”

“她长得漂亮，性子又热烈张扬，像一团火，谁不想靠近？”

“可您呢？”

“您把她当什么？”

“当替身？当工具？当压抑欲望的棋子？”

助理苦笑一声：“您开除我吧。”

傅璟聿的指节泛白，声音冷得像冰：“去查。”

“你不查，我让别人查。”

电话挂断后，傅璟聿在车里抽了一整晚的烟。

烟雾缭绕中，他再次想起沈桑宁。

二十岁的她穿着红裙，像一团燃烧的火，耀眼得让人移不开眼。

后来呢？

后来她嫁给他，收敛了所有锋芒，满心都是他，满眼都是他，永远等他回头看她一眼。

她总记得他爱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