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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后背在柔 软的地毯上摩挲着，干涸的泪意毫无征兆地涌了上来。
　　她记起第一次被压在这里时，地毯磨得她后背发红，哑着嗓子抱怨了好久又被人搂在怀里哄着，然后第二天这里就换成了柔 软的羊毛地毯。
　　岑蓁在身体的欢愉和心理的悲凉中，觉得自己又哭又笑，现在肯定很难看。
　　她又忽然想起方才电话里岑晰温和的声音，叫她好好工作注意休息，顺利回来，想起他在婚纱店落下的克制的吻，想起他所有的体贴和照顾，以及长久的守护和孤注一掷的告白。
　　愧疚，痛苦，自厌，不知多少的负面情绪翻涌上来，要将她压垮了。
　　她觉得自己好像飘在洋面上，随着波浪起伏，即可就要翻身溺水窒息。
　　男人的额头抵着她的肩，粗喘声响在她的耳畔，一记闷哼后他推出少许，在看见岑蓁的脸后猛地浑身僵住。
　　而岑蓁在恍惚中蓦地撑起身子，绵软的手臂扒过茶几旁的垃圾桶。
　　她低着头，被汗湿的长发垂着，细瘦的指头有些颤抖，其上的钻戒刺目。
　　干呕的声音回荡在别墅里。
　　她吐了。
　　胃里其实没有什么东西，吐不出来什么。
　　可岑蓁扒着垃圾桶克制不住地干呕了很久，好像要把胃酸都吐出来。
　　虞琛看着她，面色惨白。
　　两个人的脸色一时之间竟比不出谁更差一些。
　　嘴里充斥着难闻的味道，脸上糊了很多眼泪，岑蓁颤着手指抓过凌乱的衣物拢在自己身上，遮住那些凶狠的痕迹。
　　原来还能更糟糕，她稀里糊涂地想。
　　“你就那么恶心我？”
　　虞琛开口了，嗓音低沉又嘶哑，如同被刀割过一般。
　　岑蓁漂亮得像玻璃珠的瞳孔很缓慢地移过来，定在他的脸上。
　　“不，”她的声音轻得好像一落在风中就消散了，神情麻木又冷情，“我是恶心我自己。”
　　恶心自己明明已经作出了选择，却还是抵抗不了，恶心自己都准备结婚了，却对着前情人张开了腿。
　　难道她在过去的九年里对虞琛形成了奴性吗？只要他勾勾手给点假意的柔情，她就趋之若鹜。
　　岑蓁你怎么这么贱啊？
　　虞琛眼睁睁地看着岑蓁原本如人偶般面无表情的脸上，出现了难以自制的痛苦。
　　泪水在眼眶摇摇欲坠，好像岩浆一样，落下的同时在虞琛的心脏上烧出无可覆灭的窟窿。
　　他听见岑蓁细小的声音从喉咙里挤出，“你为什么不肯放过我呢？”
　　“你和，林郁可，成双入对，我也要结婚了，我都试婚纱了，婚纱你知道吗？我都下定决心了，你为什么不肯放过我呢？”
　　“我错了行吗？我不该烦你那么多年，认不清好歹，我放弃了我错了，你放过我不行吗？”
　　岑蓁的声音断断续续，伴随着哽咽和抽泣声，充斥着不解和绝望。
　　她真的不懂，明明一切好像各自回到正轨上了，虞琛对她的消遣，她对虞琛的感情，都结束了，为什么她又躺在了他的身下，在对她的未婚夫说谎后。
　　虞琛背叛林郁可，她背叛岑晰，他们一样的肮脏，屈从于欲 望。
　　“我和林郁可是假联姻。”
　　有泪滴悬在岑蓁的下巴上，虞琛的手指动了动，不敢去擦，只是接着说：“我们是合作关系，没有感情。”
　　“再过段时间，她就会向我退婚。”
　　他用混沌的脑子尽力组织着语言，以为岑蓁听到这话能开心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