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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就安静的寝殿更是陷入死一般的沉寂。
宁丞照看着竹知卿，竹知卿看着床幔，这样的状态僵持了将近一刻钟。
直到宁丞照的耐心几乎快耗尽，竹知卿终于转过头，虽然看着他，但眼里没有他的影子。
“宁将军，你认为我们之间，还有感情吗？”
“我不是你的兵，没必要听你的命令，而且你虽然没有直接害死我母亲，但你认为自己一点责任都没有吗？你又认为我真有如此大度，能毫无负担的面对你，可以继续跟你好好生活？”
她的语气很平静，像是在叙述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可每一个字都有千斤重似的，把宁丞照压得连回应的力气都没有。
他烦躁地揉了揉的垂着头，现在竹知卿，比以往任何时候都要难处。
他不断告诉自己，她伤得还很重，不能让她生气，也不能让她情绪激动……
半晌，宁丞照才泄气似的松开紧握的拳头：“先你好好休息，我先走了。”
谁知刚转身，竹知卿又说了句：“你是将军，不可言而无信。”
宁丞照只觉脸上的表情都要裂开了，只能勉强从牙缝里挤出：“自然，我答应你的，和离前我不会出现的。”
说完，迈着长腿走了出去。
听见关门声，竹知卿才重重舒出口气，有些疲倦地阖上眼。
或许上辈子的她从没想过，自己会这样去厌恶一个曾经深爱的人。
但这就是现实，曾经的‘哥哥’，曾经用一生去爱的男人于现在的她而言，都是该舍弃的过去。
寝殿外。
宁丞照并没有走，站在门外细细听着里头的动静，唇线紧抿。
他心好像坠入了雅湖底，怎么也捞不上来，难受的很。
宁丞照站在屋外，夏天的夜晚很短，他掐着点穿上朝服进了皇宫上早朝。
早朝结束后，皇帝竟将他留了下来。
御书房内。
宁丞照恭恭敬敬的站在书案前。
将军府发生这么大的事，传到陛下耳中只是时间问题，只是诧异陛下知晓的如此快。
“陛下。”宁丞照双手做了个礼。
皇帝放下手中的狼毫笔，抬头看了眼宁丞照，随手指了个位置让他坐下。
“丞照，朕可听闻最近你府中，可是闹得鸡犬不宁啊。”皇帝笑道。
“回陛下，只是内宅的一些小事罢了。”宁丞照低头道。
皇帝看着他：“内宅的事都处理不好，那军队的事情又怎么处理的好？”
“你府上那两个小娘子闹得不可开交，消息都传到朕的耳朵里了！”
皇帝冷哼一声，似有不满。
“当初你拒绝朕的公主，非要求娶你家夫人，朕随了你的愿，如今怎又闹出要和离？”
宁丞照起身跪拜下去：“陛下恕罪，我家夫人……是我的过错，请陛下责罚。”
皇帝叹了一口：“罢了，听闻你夫人落水，现在身体还好吧？”
宁丞照微怔，想起竹知卿冷漠的眼神，眸光暗了瞬：“……需要休养一段时间。”
“真要和离？”皇帝又问。
宁丞照绷起唇线，点点头。
皇帝叹了口气：“实在不行，朕让皇后去帮你说说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