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外)+(全文)沧海桑田总有时日结局+番外(谢玲珑公玉青)全文免费阅读无弹窗大 结局_(沧海桑田总有时日结局+番外免费阅读全文大结局)最新章节列表_笔趣阁(沧海桑田总有时日结局+番外)
脸上无机制的眼珠像块剔透的玻璃球,颜色愈发浅淡。
他张了张嘴,却发出只能发出一连串的咳喘。
早产儿没几个先天体壮的,他算其中翘楚,早生好几个月,生下来就带着一条羸弱的性命,拖拖沓沓地也算是活到了三十几岁。
看着盛楚骁脸上的讥笑,他像是被毒蛇衔住了喉咙一般,一个字都吐不出来。
穿了身白的躯体苍白虚弱,垂暮将死似的,又活似是给谁披麻戴孝。
“喂,这老头又装病,我们还要带着他一起找吗?”
盛楚骁懒洋洋地偏头,一如既往地随性散漫,好像从他三岁起就是这个调调。
谢玲珑也最习惯他这副样子。
他是对着公玉青说的,却没有得到回应,好奇地探头过去时只见那个谢玲珑的合法丈夫低头看着一个打开了的盒子出神。
盛楚骁认出了这是他扔过去的那个。
“看什么呢?”
他不耐地皱眉走近,刚想说些什么,就瞥见了盒子里的东西。
几张已经被染成血红的纸包着的一团模糊的肉。
他这才知道那个盒子的原色并不是红色。
眉眼一转,辨认出了那团肉块有手有脚,虽然还没有发育出来,但已经有了个婴儿的雏形。
“哈……”
他笑出了声:“你让谢喃喃把孩子打了?怎么说动她的?”
公玉青没有回答,而是将手伸进了盒子里,污浊的血色染着演奏用的白净掌心,他像是看不见似的。
他抽出了那几张包裹用的纸,皱皱巴巴的,连字迹都被血糊成了不够清晰的一团。
“离婚协议”四个字倒是看得清楚。
落款的女方已经签上了“谢玲珑”三个字,背面跟另一张纸黏在了一起,展开才看清是一张诊断书。
“诊断结果:孕期三个月。”
“啪嗒”,盒子掉在了地上。
血迹浸润谢玲珑最喜欢的那条蟒纹的地毯,弄得又脏又丑。
这毯子精贵,不能洗,一脏就要扔。
不能要了。
没有人会留下一条瑕疵品的,何况是谢玲珑这种事事都要精细的性格。
异色的液体混入了血迹中,公玉青跪倒在那条毛毯上,静得悄无声息。
眼泪倒掉得勤快,从一颗颗变成了一连串,好像要一次性流完前三十年的所有。
另外两人自然也看到了那几张纸,还有那个已经干涸的肉块。
甚至不能称之为人的东西压得他们心脏滞涩,血液凝固。
虚释的目光一同静了下来。
第十二章
农历四月四日,阴天。
上坟的好天气。
凛冬才过去不久,被冰雪沉寂了数月的南方城市终于迎来了第一抹阳光。
庭院里的海棠花开得茂盛,洋洋洒洒地挂满了枝头,一点鲜绿颜色都不肯泄出了,只肯在空气中萦上果香,悠悠地扫过人群的眉目。
公玉青裁下一捧水仙,用粗麻包裹着放在梨树下。
那里已经坐了个人。
石凳是后来安的,画架随后迁移,珊瑚色的裙子拥着闭眼的少女,开了一树春光灿烂的好景。
叶行歌没有回头,只是闻到了水仙气味,于是头也不抬淡然开口:“你把好好的花裁下来,她不喜欢。”
公玉青也没有看他,拿着手机拍下鲜血淋漓的花梗,发送给了注定不会回复的联络对象。
“我倒是想让她骂我一顿。”
一声嗤笑在身后响起。
“现在装出这副样子给谁看?真有那么深情,你陪她去死啊。”
踩着重工皮靴的人慢悠悠地跺近,一脚踩烂了那捧娇艳欲滴的水仙花,又拿起轻飘飘的画框,随手摔在地上,砸得稀烂。
另外两人静静地看着他发疯,没有阻拦。
几个月来都是这样,公玉青送一束花,盛楚骁就砸了他的花房,叶行歌画一幅画,盛楚骁就烧了他的画室。
他依旧是那个模样,好像什么影响都没有地肆意妄为,没人能阻止他。
死人也不能。
公玉青敛着眉眼,疏冷的眼型下扫着半道锈蚀似的痕迹,声音也慢。
“你明知道,她不可能死。”
压抑在喉间的笑音嘎吱嘎吱地挤压着喉咙,像口老得不能用的破风箱,从肺腑中穿出了空洞,让声音越发显得癫狂。
“对啊,她没死,死亡人员名单里没有她,遗体陈列里也没有她,机场的监控也没看到她。”
盛楚骁掀着眼皮,看着笑眯眯的,很是和善阳光的模样。
“那你就不用陪她去死啦?”
他压着脚步靠近,大片阴影拢着公玉青清瘦了一圈的形体,像是乌云遮盖。
公玉青没动,自顾自翻着聊天记录。
下一秒,手机被人抽出,扔进了小院的池塘里。
半枯不枯的莲叶掩着,顷刻就失去了踪迹。
现在他不能再装聋作哑了,冷眼从盛楚骁身上剜过后,立刻脱了外套准备下水。
又被这个到处发疯的疯子狠狠拽了回来。
盛楚骁揪着他的衣领,藏着钴蓝弧光的眼珠一错不错地凝视着他,惹人厌的笑容终于从那张脸上掉下去了。
“不是爱得要死要活吗,不是说她离了我能更好吗?”
嘴角僵直的牵扯着,是个抑制着某种念头的笑容。
“不敢死的话,需不需要我帮忙,我有很多种办法想法可以实验哦?”
公玉青终于抬眼看他了。
随后,那张终年淡漠的脸上出现了一丝若有若无的笑容。
他轻声开口:“你比我好到哪去?”
拧在他领口的力度愈发深陷了,两根驾驶重型机车的手指狠狠按在膨胀的动脉血管上,盛楚骁脸上的笑弧扩成了诡异的形状。
“那我们就看看……”
公玉青被挤压着气管,濒临窒息,却还笑得出来。
“楚骁,够了。”
一直没有开口的人终于挪动了目光,加重语气警告。
叶行歌怀里捧着那张被泥染得一团脏乱的画,好像那是多珍贵的物件似的,叫停了两人间无畏的争斗。
盛楚骁松开了公玉青,望着他发出声嗤笑。
“你还真有脸摆出这副长辈样子来说教。”
叶行歌半阖的眼睑震颤起来,却阻碍不住毒蛇似的声线钻入耳道。
“她的第一通电话不是打给你了吗,怎么挂了啊?”
“是因为你的另一个亲亲侄女在撒娇吗?”
第十三章
盛楚骁走了。
他经过栽满水仙株的花房,玻璃帷幕一块一块撕扯开娇艳的花躯,满地狼藉无人收敛;
经过烧得漆黑的画室,几张单独被傫出来的反而逃过了一劫,如果上面画的不是那张一眼就令人生厌的脸,他应该是很乐意带回去的;
经过一间搬半开的婴儿房,消瘦的女人摸着自己的肚子,空洞地摇着一张什么都没有的婴儿床。
盛楚骁没有敲门,那副古怪的笑容又出现在他的脸上。
离开这里,走到那辆特意改装得炫目又帅气的机车前,他接到了一个朋友打来的电话。
“你最好有重要的事。”
电流音从听筒泄出,带着嘶嘶的卡带声:“骁哥,你猜我旅游看到谁了?”
幽蓝的瞳孔一瞬放大,他没有出声,听着电话那头的大呼小叫。
“谢玲珑啊!我靠,骁哥,我说怎么在国内没看着她呢,原来跑德国读书来了……”
盛楚骁粗暴地打断了他喋喋不休的念叨:“定位。”
那头的人有点摸不着头脑:“啊?这事你不知道吗骁哥,你不跟我寒姐好得恨不得结婚……不是,我说错话了……”
他还没来得及说完,电话已经干脆利落地挂断了。
很快,定位就发了过来。
法兰克福金融管理学院附近的一家咖啡馆。
盛楚骁靠在机车上,捂着胸口低声笑了起来。
笑声撕扯着胸腔中残余的气息,扯出了痛感,他却丝毫都没有停下的打算。
“哈……”
……
庭院里只残留着人去楼空的清寂。
公玉青最终还是捞回了那部手机,可反复重启几遍后,屏幕依然是一片斑驳的痕迹。
一向不动怒的人暗骂一声,阴晴不定的脸上显然是给盛楚骁记了一笔。
叶行歌看着他狼狈的样子,微微皱眉,没头没尾地问了一句。
“你怎么想?”
公玉青压着垂落水珠的眼睑,脸上若有若无的笑容一闪而过。
“让他找,他不是自诩最了解玲珑的人吗?”
他的表情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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