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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完他站起身来，从姜泾川手里拿过蝴蝶酥，拉着程芝走进惹浪亭旁的板房内。

“诶！我不是请假了嘛！”姜泾川的声音追过来却被何焱关在门外。

板房里开着冷气，一进来瞬间凉爽，程芝透过玻璃墙能看见不远处礁石上打闹的队员。

“解气了？开心了？”何焱把蝴蝶酥放在简易木桌上，拉开椅子给她拿了瓶矿泉水。

程芝摘下遮阳帽，拉开防晒服透气，额间的碎发早就被汗水浸湿，她抽了两张纸巾擦拭着额头。今天出门没化妆的必要，所以她只抹了一层防晒。

眼下是素着的一张小脸，脸热得通红，却比打了腮红还好看。

“何焱，我说过我不吃回头草的，你没必要一直试探，”程芝声音温温柔柔，但说出来的话就跟小刀似的，硬往何焱心窝子里攮，“我们都心知肚明，咱俩性格不合，没必要硬往一起凑。如果你是因为当初我甩了你就记恨我，未免也太小气了吧，毕竟高中时候你也没少糊弄我。”

作为一个成年人，回顾年少时候的感情，有太多槽点。

何焱眼底闪过一丝阴鸷：“何鼎那片草呢？”

程芝无语：“为什么我非得在你俩当中选择？”

何焱冷声道：“因为你没有更好的选择。”

他听林芳菲说过，一开始程叔叔是打算让程芝去商业联姻的，如果不是他主动跟林芳菲表示，也促不成这场相亲。就是便宜了何鼎那小子，没想到真大老远的匆忙从江苏跑回来蹭相亲宴。

程芝的视线落在何焱敞开的衬衫里若隐若现的腹肌上，她不动声色地挪开视线，将矿泉水瓶拧紧：“如果你想要报高中的仇，把我追到手再狠狠甩掉，我可以陪你玩玩。不然就你这个小心眼儿的劲儿，得骚扰我到坟里去。”

何焱被她气笑：“说得我跟条狗似的，摇尾乞怜。”

“不吃嗟来之食？”程芝挑眉起身，“那以后就不要在我爸妈面前刷存在感了。不然我觉得烦了，就换个城市生活，反正自媒体在哪儿都能做。”

何焱不习惯仰头看她，跟着站了起来：“就那么喜欢当鸵鸟？逃避解决不了问题。而且，你要是真想换个城市生活，毕业就不会回来。”

程芝笑得温柔：“我确实不想解决你俩的问题啊。”

何焱沉着脸盯住程芝：“高中那会儿，你到底是喜欢我，还是纯粹玩玩？”

程芝但笑不语，缓缓往门外走。

何焱急急拉住她的手腕：“玩玩？对何鼎呢？”

程芝回头盯着他拉扯她手腕的那只手，声音依旧温温柔柔：“你心里都有答案了，为什么还要问我？”

何焱的手松了松，看向程芝的眼神黯淡了些，嗤笑道：“怪不得呢，在我们俩之间犹豫不决，合着消遣我呢。”

“嗯，谢谢你这么多年对我的恋恋不忘，”程芝净挑着伤人的话说，“啧，真没想到我高中时候魅力就这么大了。”

何焱被她气得牙痒痒。

来了个电话，何焱接起后神色瞬间严肃了起来，先一步出了门对着外边礁石上的队员大声喊道：“姜泾川开快艇，再来两个人跟我走！”

礁石那边迅速跑来两个队员，何焱已经换好了装备，转头看向站在远处的程芝，咬牙切齿道：“改天再找你算账。”

程芝冲他露出一个微笑。

何焱带着人急匆匆跳上快艇往海里去了，程芝收回目光，刚巧对上从礁石回来的其他队员，他们都探究地盯着她看。

程芝的目光平稳扫过，有人试探着喊她“嫂子姐”跟她打招呼，程芝好看的眉毛皱了起来，总觉得这些小伙子有点缺根筋。

程芝微微颔首，戴好遮阳帽准备离开。

“焱队他们出任务，就在近海，估计一两个小时就回来了，嫂子姐你不等焱队吃晚饭了啊？”

个个都是薄肌好身材，偏生生又是四肢发达头脑简单。

程芝戴上墨镜，冷酷道：“我不是你们嫂子姐好多年。”

程芝打了滴滴，在小区门口下车。聂倩刚好开车回来，在她面前停下，程芝钻进副驾。

“出去玩了？”刚买完菜的聂倩笑得温柔。

程芝点头：“最近账号流量有点下滑，想看看换个风格，出去探索一下。”

“我个人建议哈，舞蹈账号可以保留，毕竟瘦死的骆驼比马大，你再开一个新号做尝试。”聂倩开车下了地库，缓缓讲道。

聂倩年轻的时候是个工作狂，大康医疗器械的发达至少有她一半功劳。但是她的身体在程芝上大学那年出了点问题，甲状腺整个切除，做完手术之后便一切看开，及时享乐。

程芝这个抖音账号的变现，聂倩给她出过不少主意。

“嗯嗯，我用新号再注册一个，试试。”程芝乖巧道。

聂倩停好车，从后备箱拎出一个超市购物袋，“给你买了纯酸奶，无糖的那种。”

“谢谢妈妈~”程芝笑着扑过来要帮聂倩拿东西，聂倩笑着把她推开。

“你这小细胳膊细腿的，别给你累骨折了。”

“妈妈！”程芝挽着聂倩的手臂撒娇。

电梯上聂倩来了个电话，她按下静音又揣回口袋。

程芝在手机翻转的那一瞬间瞥见，备注是爸爸的名字。

回到家，聂倩打开冰箱，往里面放酸奶，程芝在旁边帮忙，试探问道：“爸爸这两天，是去出差了吗？”

“嗯。”聂倩脸上看不清有多少表情变化。

程芝继续讲道：“我最近想买个小车，想让爸爸和你给我拿拿主意，顺便陪我练个车。”

“想好买什么型号了吗？”

“买个便宜点的就行，练手刮刮蹭蹭的也不心疼，在网上做了攻略，看好了一款十万左右的标致。”

聂倩关上冰箱，痛快道：“好，明天我陪你去 4S 店看车。”

程芝抿了下唇，跟在妈妈身后，“爸爸什么时候回来啊？”

聂倩脚步顿了下，“想让他给你点补助？”

“嗯。”

“放心吧，他肯定会给你补助，”聂倩笑着将程芝推出厨房，“快去研究你的新账号吧。”

四肢发达头脑简单，何焱可不是

6 小没良心的

天都黑透了，何焱才带着队员们回到惹浪亭，简单冲个澡，换上大裤衩，光着膀子坐在板房里休息。

木桌上，那份蝴蝶酥还在。

“出去吃点？”姜泾川拍拍他的肩膀。

何焱一个眼刀过去：“还没找你算账呢，程芝来，怎么不提前跟我说一声？”

“我还以为你们约好了，”姜泾川贱兮兮地坐到何焱身边，“闹矛盾了？”

何焱翻了个白眼，湿发上的水珠顺着发梢落到胸膛前，他烦躁地搓搓头发，“出去喝点。”

姜泾川等何焱穿好衬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