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日终如昼后续(阮瓷费临)(明日终如昼)整本畅享在线+无广告结局
柏安神色空白一瞬,脸上的温和淡去,露出原本的冷漠。
他一双眼无波无澜,未曾寒暄,“哥,你不该来。”
这个弟弟,难得在他面前如此锋芒毕露。
ггИИщ费临勾勾唇,眯起眼睛:“我要见她。”
费柏安眼皮一撩,目光凛然:“费临,你站在道德高台,高高在上地恨了她那么多年,她如你所愿终于离开,你现在来,是又想干什么?”
他站在阮瓷的角度指责自己,就像他和阮瓷多亲近一样。
费临心里发沉,移开视线,扯了扯嘴角:“妈当年出事,不是为了接小瓷,是为了去追我,你知道吗?”
这句话犹如平地一声惊雷,险些将费柏安的神魂给震碎。
他愣了许久,才找回自己的声音和思想。
“所以呢,你来是想告诉她真相吗?忏悔,然后弥补?”
费临扯出一个有些血气的、讥嘲的笑:“怎么,把她蒙在鼓里,和你在一起,就是好的生活吗?”
这么多年,费柏安头一次险些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
怒气冲撞,他几番呼吸,提高了音量:“你从头到尾就没为小瓷考虑过,现在告诉她,就是想毁了她好不容易平静下来的生活。”
费柏安的话在楼道中仍有回响,此时,物体落地的砰砰几声骤起。
这声音说不上重,却砸在费临和费柏安两人心上,让两人惊的同时转头。
楼道的另一边,阮瓷苍白着脸,僵立在不远处,不知道听了多久。
一捧鲜花落在她的脚边,香味四溢,花瓣满地。
她手中的袋子全部掉了,其中,通红的苹果散落一地,有几个滚在她的脚边。
阮瓷下意识地低头,又飞快抬起。
就这么一瞬间,她的目光没了焦点,脸上滚下两抹泪痕。
随后,费临和费柏安听见她颤抖的声音。
“费阿姨的事,和我无关?”
第17章
在很小的时候,阮瓷就明白“乐极生悲”的含义。
大约三岁,阮母给她买了个粉水晶手镯。
同一天,难得回家一次的阮父带着她去买鸡腿吃,阮瓷那天高兴得不行,手拍在鸡腿商铺的窗口,瞬间手镯碎成了三块。
当时,她哭着和阮父一起回家,阮母知道缘由后,抱着她轻声细语地哄,又告诉了她“乐极生悲”这个成语。
四岁时,阮父阮母说出完差回来就带她去游乐园,她千盼万盼,等到的却是父母遭遇车祸的消息。
还有,刚和费临正式在一起不久,费母便出了意外……
太多太多,事与愿违。
于是很多时候,她都告诫自己,不管是充实还是快乐,都不要忘乎所以。
于是她保持清醒,保持平衡,减少期待。
她不想再有期待了,毕竟很多期待都没有实现。
可是人生在世,怎么能有这么多阴差阳错。
一如此时此刻,她好不容易决心放下那些歉疚、对费临的感情,结果又听到费母的事情,与自己无关。
阮瓷脑内昏沉一片,好似被一盆冰水当头浇下。
那么冷,又在恢复中发起烫来,心里全是被烫坏了知觉的空白。
“小瓷!”
费柏安和费临担心的声音入耳,撕开了她屏蔽外界的膜。
半晌,阮瓷像终于从水中浮起,听觉与视觉在搅成一团的思绪中逐渐恢复,才发现自己被费柏安紧紧扣在怀里。
她感觉到自己的脸上是泪水,喉咙嘶哑又干涩。
阮瓷在模糊的视线中同费柏安对视,从他的眼中看见狼狈的自己。
二十多年,前世今生,绷在阮瓷脑袋里的那根弦毫无预兆地断了,痛苦呼啸而来,心口涌出的悲与恨足以将她溺毙。
她又看向一旁的费临。
男人眼眶通红,脸上的神情她上辈子都没见过,是一种复杂的悔恨。
悲恨之下,阮瓷的神智好似短暂地跳了闸,顿时一阵茫然。
她移开视线,无声地与地上那捧被自己踩碎了的花对视片刻,想起六年前费母的葬礼。
当时她送的花,就是这样被费临丢在地上,又被他狠狠地踩上一脚。
“阮瓷,你这个杀人凶手,也配吗?”
时隔六年,她又被碾碎了。
下一瞬,视线偏移,阮瓷感觉自己腾空一瞬,又发现自己被人稳稳当当地抱在怀里。
费柏安。
她无声地叫他。
然后伸手抱住他的脖子,将脸埋在他的颈窝。
费临看着阮瓷这副全身心依赖着费柏安的样子,几乎目眦尽裂。
可和他刚回国时的接风宴上一样,他什么也做不了。
只是上次是他主观克制,故意恶劣,这次,却是怎样都无能为力。
阮瓷被费柏安安置在沙发上,两人沉默地对视着。
良久,费柏安伸出手,捧住她的脸,“还好吗?”
阮瓷无言点头。
她的脸在他掌心,有些烫,轻轻点头时,脸就在他的手上摩挲。
“小瓷,我想和你谈谈。”费临的声音不合时宜地插入两人之间。
听了这话,费柏安脸色更加难看:“费临,你走吧!别再刺激她了。”
阮瓷想,费柏安竟然也会有这样情绪激动的时候。
她面无表情地看着面前的两个男人,静静开口。
“没关系,让他说吧。”
第18章
这话一出,一抹久违的光亮从费临眼中划过。
费柏安还想坚持,却在阮瓷堪称平静的目光中妥协。
“好吧,我就在书房,有什么事情随时叫我。”
费柏安转身离开,同费临对上视线时,落下警告的一眼。
费临不甘示弱,冷凝地看回去,两人视线交接,撞出一段无声的火花。
等房门关上的声音响起,费临就急切地走到阮瓷身旁,紧紧抓住她的手,蹲在她身前。
对阮瓷而言,这是很熟悉,却也很陌生的姿势。
在两人还能正常相处的以前,费临惹她生气之后,他都是这样蹲在她面前,求她原谅。
阮瓷却只感觉自己的灵魂上浮,用上帝视角,漠然地看着这一切。
她无端而嘲讽地想,真像家暴后的丈夫,恬不知耻地下跪求得妻子的原谅。
费临紧紧握着阮瓷的手,却有种什么也没握到的心慌。
从阮瓷身上体会到流失感这件事不是第一次,可每一次都没有现在这般强烈。
“小瓷……”费临有些语无伦次,“当年妈的事情,是一场误会,我爸瞒下了真相,这么多年,是我误会了你……”
骤然在阮瓷面前撕开真相,与费临而言,也是猝不及防。
他其实只是想来见一见她,看她过得好不好,再听她说说话。
费母的事情,可以换一种更温和的方式,甚至不必在今天就告诉她。
阮瓷没挣开手,也没什么反应,就好像他说的一切都是无关紧要的。
她垂着眸,似乎在努力识别他刚刚到底说了些什么。
良久,阮瓷轻轻开口:“可是,你对我干的事情,没有人逼你,是你自己想这么做的。”
费临浑身一僵,低着头,沉默良久后才说:“是我,我没办法接受,你和妈都是我最爱的人,我要怎么才能接受,是你害死了我的母亲呢……”
“我会弥补你的,用我的所有来弥补你……”
眼前的费临,好像又自然而然变回了那个吊儿郎当、擅长撒科打诨的兄长。
有什么错处矛盾时,靠小女生无法拒绝的、撒娇之类的手段蒙混过关。
阮瓷看着他,静静地想着。
难道真相大白之后,所有的伤害都能揭过,然后归为一句无关痛痒的“都是误会”吗?
她的痛苦于费临而言,能算什么呢?
很快,她开口:“那为什么,二哥可以呢?”
费临当年不顾一切地出了国,留同样刚成年不久的费柏安管理偌大一个费氏集团。
险些被公司那群守旧派“逼宫退位”,在这样分身乏术的时候,他还不忘安抚自己的情绪。
阮瓷抽回被费临握住的手,说:“费临,这六年来,我无时无刻不在受折磨。”
她不知道费柏安心里有没有怪过她,但她知道,这么多年,自己始终都生活在愧疚与亏欠中,对费家的每一个人。
惶惶不可终日。
那么多夜晚的梦里,都是父母温暖的怀抱消失不见,上一秒费母还在对自己笑,下一秒就倒在血泊之中。
还有费临,在她的梦中,她看不真切他的脸,却能感到冰冷。
他笑吟吟的,吐出的话却冰冷非常。
前一句话是“小瓷,我爱你”,下一句便是“骗你的,我那么恨你,怎么可能爱你。”
可现在,所有的一切都是假的。
她应该觉得解脱,可为什么,还是喘不过气来?
第19章
费临身形摇晃,似是无法面对自己带给阮瓷的折磨,又似是轻易被她这句话击垮。
他深知自己的问题,却在阮瓷面前不断逃避,难以开公布诚。
可阮瓷好像真的不再爱他,直接扯开了他粉饰的太平,露出了他恶劣的、是非不分的内里。
他如往常一样,想在她面前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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