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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蘅颤抖着手去够宫人手里的请柬，大红的请柬刺痛夜蘅的眼，一颗泪滴落在云棠的名字上。

“怎么会这么快？”

他反复摩挲着云棠的名字，喃喃自语，他以为云棠总要和唐彻相处一段时日的，没准他还有机会接回云棠的，可现在，他们竟然这么快就要成亲了吗？

医官劝他要保重身体，夜蘅却一个字也听不进去。

“滚！都给我滚出去！”

他疯了一样从床上滚落在地，却不允许任何一个人上前搀扶。

一群人鱼贯而出，夜蘅捧着请柬悲痛欲绝，他和云棠，终究是错过了。

“小姐，这些都是唐公子送来的，他说不知道你喜欢什么样式，就多送了一些，让您挑选呢！”

云棠面前是各种各样的首饰，衣服和一些贵重物品，明日就是她和唐彻成亲的日子了。

“这么多，我怎么用的过来？”

想起唐彻，云棠不禁脸颊泛红，自从她答应要嫁给他，他就日日都送礼物来，仿佛要把自家府邸的好东西，都送来北帝府一样。

“小姐，唐公子对您真是没得说，现在整个地府，都在传你们的故事呢。”

小丫鬟笑着退出房间，云棠望着琳琅满目的奇珍异宝恍惚了一瞬。

曾经她也被另一个人这么宠过，只不过那已是成往事了。听说夜蘅伤的很重，罗浮山的医官到处寻药。

以前她最在乎的人，在听人提起时，内心却毫无波澜，她觉得自己好像已经走出夜蘅带给她的阴霾了。

云棠来到她的海棠林，手里拿着一坛女儿红，那是父亲在她出生时，埋在这海棠林里的，她也曾在罗浮山的海棠林埋下几坛酒，海棠林被夜蘅烧毁时，那些酒也被毁了。

“云棠......”

夜蘅苍白着脸色从对面走来，他告诉自己不要再来打扰她了，可他控制不住地想她，他没有胆量去见她，只想在她的海棠林坐坐，却意外见到了云棠。

夜蘅消瘦的脸，不似从前那般冷峻，他的脸上带着一丝讨好。

“我收到了你要成亲的请柬，云棠......你真的要嫁给唐彻？你......喜欢她吗？”

云棠微微一笑行了一礼。

“参见南帝，我自然是喜欢他的。”

她不再刻意地逃避夜蘅的眼神，因为她已经原谅了所有，与其纠结过去，不如好好地迎接将来，或许和唐彻成亲也没什么不好的，至少她是被他爱着的。

夜蘅上前两步，云棠随着推后两步，她特意与他保持距离。

“云棠，你可以不接受我，但是你不要难为自己好吗？我希望你幸福。”

云棠抬眼望向他。

“帝君怎知我不幸福？唐彻对我很好，我会幸福的。”

她脚步轻盈地转身离去，没有任何留恋。

夜蘅这次没上前阻拦，他知道自己对她来说，已经只是过客了，无论他说什么做什么，都无法改变她不爱自己的事实了。

第24章

唐彻和云棠的婚礼，是地府几千年来最盛大的一场宴会。

“夫人，我觉得自己好像在做梦，过了今天，你就是我唐彻的妻子了。”

唐彻拉着云棠的手，一步步走向礼堂，他们的眼里，都只看得到对方。

“夫君，往后余生，请多关照。”

所有人都赞叹他们是郎才女貌，只有角落里的夜蘅，面色阴冷，目光始终追随着云棠。

“一拜天地，敬苍天，佳偶天成；

二拜高堂，谢父母，养育恩，恩重如山；

夫妻对拜，三生有幸，三星高照，永结同心。”

随着礼官高唱，云棠和唐彻礼成，大家鼓掌恭贺一对新人，夜蘅却生生捏碎了手里的酒杯。

今天的云棠很美，她每一次笑靥如花地看向唐彻时，夜蘅的心都会被凌迟一遍。

“云棠......云棠......”

夜蘅在心里呢喃着她的名字，他怕自己一开口，就会掩饰不住悲伤，他努力控制自己想抢走云棠的冲动，他不能再让她为难和失望了。

众人的欢声笑语，夜蘅仿佛都听不见，他迈着沉重的脚步离去，这热闹，跟他没有一点关系。

云棠坐在新房，盖头慢慢被唐彻掀开，四目相对，都红了脸庞。

“云棠......”

唐彻低头吻上云棠，这一天他等了许多年，好在最后陪在她身边的，是自己。

他今天一直派人盯着夜蘅，如果他敢抢亲，就算是豁出性命，他也要与他抗争到底，还好夜蘅没有任何动作。

“唐彻......唔”

云棠的呻吟声，淹没在唐彻的亲吻里，他很温柔，在两人水乳交融的一瞬间，云棠觉得她终于彻底放下了夜蘅。

云棠新婚夜那晚，夜蘅在海棠苑坐到天明，阎王陪着他喝了很多酒。

“夜蘅，你也该放下云棠了，她已经是别人的妻子了。”

阎王不知该如何劝他，夜蘅早就不是从前那个意气风发的帝王了，他的眼神里满是哀伤。

“你说，如果我要是不那么在意这帝王的身份，结局会不会不一样？”

他在问阎王，也像是在问自己，可没有人能给他答案。

医官说夜蘅的身体大不如从前了，他总是失眠，经常几天都不睡觉，有时睡着也会被噩梦惊醒，他也常常忘记吃饭，在这海棠苑一待就是一天。

“夜蘅，那些都是往事了，你要向前看。”

夜蘅苦笑着喝了一口酒，他早就不能向前看了，他只有靠着那些回忆，才能觉得自己还真实的活着过。

阎王看自己劝不动，叹着气离开了罗浮山，当局者迷，旁观者清，能让他放下的，只有夜蘅自己。

曦瑶最终死在了水牢里，她忍受不住折磨，咬舌自尽了。

“云棠，曦瑶死了，她受的苦，比你多了千百倍，我也算给你报仇了。”

夜蘅嘴角含笑，对着海棠林的方向自言自语。

“你过得好吗？唐彻对你一定很好吧？至少不会像我一样，一直伤害你。”

他每天都把自己喝的烂醉如泥，好像只有这样，他才能忘记现实。

夜蘅不再处理公务，每天都醉生梦死，罗浮山的人对他们的帝王越来越失望，怨声四起。

“他为了一个女人消沉至此，根本就不配当南方鬼帝。”

“对，我们不需要这样的帝王！”

每次听到这些，夜蘅都一笑置之，他根本不在意来报的宫人，是怎么描述百姓的怨言的，这罗浮山他也早就不想待了，这里到处都是云棠的身影，又哪里都找不到她，他也想逃离了。

第25章

云棠和唐彻成婚后，经常不在地府，他们向往人间烟火气，常常在人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