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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何为年下？”
　　“……吃猪蹄补补吧！”
　　林染不想继续这个话题，给他碗里塞了块猪蹄，继而问起他那边的需求，以及他们的人数。
　　怪她之前没问清楚，不知道有多少人，东西都不好准备。
　　以前以为他是个普普通通的贵公子，逃难避祸，几十号人顶天了。
　　现在才知道竟然是一国太子，那牌面怎么也得比贵公子强吧？怎么也得将军啊亲卫啊士兵啊几百号人吧？
　　她那一大桶，装了两盆的干锅，另一盆就是给其他人准备的。但因为不知道人数，担心不够，所以她又蒸了两大锅米饭。
　　再不够……吃自热饭吧！
　　十几箱自热饭，全在客厅堆着。
　　之前觉得绰绰有余，现在却觉得太少了。
　　储藏间也太小了，不方便物资交换。
　　如果能把范围扩大就好了，她不贪心，扩大到整个宅子就行，方便她建仓库。
　　“我们只有十五人，现在最需要的是药品和食物。”
　　林染好奇：“你们不需要衣服吗？被子呢？沙漠晚上不冷吗？”
　　这么多天，他好像都是同一套衣服？也可能是几套相同的？
　　但味道确实不那么好闻就是了。
　　谢珩愣了一下，紧接着点了点头：“有当然更好，没有也熬得过去。”
　　行军打仗，只要没有碰到极端天气，衣服都是可以将就的。
　　沙漠晚上冷，但现在是秋天，忍忍也挨得过去，只要冻不死人，就没有问题。
　　这眼神这语气，林染瞬间母爱爆棚，当即拍着胸脯保证：“有姐在，绝不可能让你挨冻！我都准备好了，棉被不好带，但有睡袋，露营专用，小巧便携！”
　　“还有衣服，棉袄羽绒服都有！还有军靴！”
　　林染一边说，一边翻。储藏间很乱，但她放的时候大概分了类。
　　“不知道你们多少人，所以棉服买的二十套，还好够用。”当时按照贵公子标准猜的人数，结果谁知道他这个太子混得比贵公子还差。
　　也还行，没像电视剧里只剩一个跑腿的小厮就已经很好了。
　　“羽绒服只买了三件，这东西有点贵，下次我补上。”先翻出羽绒服，林染立刻拿给他。
　　羽绒服很轻，拿在手中几乎没有重量，但入手就能感觉到暖意。
　　轻薄的衣服谢珩见过很多，可能兼顾轻薄和保暖，他只能想到蚕丝。但那东西太贵，大量生产根本不现实。
　　不知道羽绒服能不能……
　　“怎么还瘪的？”
　　林染拿过来，用力拍了几下。本来薄薄的羽绒服，肉眼可见地鼓了起来。
　　谢珩：“……”
　　不薄，但依然轻。
　　见他震惊，林染嘿嘿直笑：“里面装的是鸭绒，又轻又暖，寒冬必备！”
　　“很神奇。”
　　“对，但是有个缺点，那就是一旦破了里面的绒跑了，它就废了。洗太多也是。平时需要敲打，鼓鼓的才暖和，瘪的不行。”
　　“但我跟你说，棉服才是真的保暖神器！保暖不娇气，随便造，我们的省服！”
　　谢珩看着她手里的所谓省服，灰中带绿，明明都是很低调的颜色，却硬生生搭配出拥挤喧闹的感觉。
　　这究竟是何等的鬼斧神工！
　　“你别看它貌不惊人……好吧，确实有点辣眼睛。”
　　林染也搞不懂厂家的审美，军绿多好看的颜色啊，偏偏他们做出来就带着一种难以形容的土。
　　又土又丑，俗称辣眼睛。
　　“但它好用！便宜好用，大牌！一到冬天，你到菜市场一瞅，全是同款！而且，男款的颜色已经很低调了，信我！”
　　女款才是真的闪瞎眼有没有！
　　一上手，谢珩就明白这件棉服的份量。
　　到底是皇室养出来的孩子，谢珩有基本的审美，更有不同寻常的敏锐嗅觉。
　　这衣服，轻便，暖和，还不娇气，若是士兵人手一件，去年冬天的那两场关键性的战役，大宛不会败得那般悲壮惨烈。
　　那是大宛最强的十万精兵，他们并非败于长乐的铁骑，而是败给了大宛的腐朽，败给了冰天雪地。
　　想到战报中活活冻死，死前依然保持战斗姿态的那数百人，谢珩不由紧咬牙关。
　　许久，他喉头滚动，声音带着几分嘶哑：“这衣服……能买多少？”
　　林染一时间没反应过来，奇怪地看了他一眼：“想要多少有多少！”
　　工业时代的超高生产力了解下？
　　深吸一口气，谢珩才道：“若我需要二十万之众，林姑娘可有法子？”
　　生意上门，林染双眸晶亮，根本顾不得他依然叫她“林姑娘”。
　　“钱到位，一切好说！”
　　“那价格……”
　　“你等下，我算算！”
　　超过十的数林染都要反应一下，更别提二十万。她果断掏出手机打开某宝确定价格，再打开计算器。
　　按照淘宝上衣裤子五十一套，算他六十，二十万套就是一千二百万，她每套才赚十块不算贪吧？
　　工厂订货价格更低，但需要她去谈，谈下的价格算她的没毛病吧？
　　“按之前的金锭算的话，需要一百五十块？便宜吧？”
　　谢珩见她拿出一个黑乎乎、令牌一般的东西，是上次和另一位小姐通话的那个。
　　他偷偷瞄了瞄，和上次一样，漆黑一片，什么都看不见。
　　但观她神情，显然不该什么也没有，所以，只有他看不见？
　　这个世界领先他的时代太多，有些东西不是他能窥视、觊觎的。
　　谢珩没有失落，心中反而涌现澎湃的战意。
　　在这样先进的世界面前，长乐算什么？
　　尽管许多东西不能窥探，但还有更多是他可以利用的。若用之得法，收复大宛，颠覆长乐也未尝不可！
　　就像这棉衣，二十万套需要一百五十块五两的金锭，也就是黄金七百五十两，折算白银七万五千两。
　　这价格，比军需采购的棉服便宜多了，可东西却不知好了多少倍。
　　他双拳握紧了又松，神情也几番变化，最后点头：“很便宜，但……”
　　“我知道，你现在还没找到自己的兵，我懂！”
　　听他说二十万的时候她就明白，这大约是他以前的军队数量，人在比价格呢。
　　“反正你什么时候需要，提前知会我一声，提前个七八九十天吧。”金额太大，她换金子也麻烦，需要时间。
　　谢珩抱拳：“林姑娘，大恩不言谢。”
　　林染歪头：“那就叫声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