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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当她离开之后，他又装出一副后悔神情的样子，像是没了她就活不下去一样。

若真是爱而不自知，也不值得可怜。

迟来的深情比草贱，

何况，她不爱他，从未期待过他的爱。

他这番样子，只让她感觉烦躁无比。

沈允薇沉默，贺司衍着急。

“我一直以为我爱的是秦恩妍，原来不是，我早就爱上了你。”贺司衍捂着胸口，一字一句都充斥着真挚，“沈允薇，我爱你。”

沈允薇平静的像是没有听见一样。

“你这个混蛋还敢出现，赶紧滚。”姐姐打开房门走出来驱赶贺司衍，将沈允薇护在身后。

“别怕，我已经报警了，等会带你申请禁止令，禁止他靠近你。”

“不要，薇薇，不要这么对我。”贺司衍恳求，“我现在就走，我会等，等你愿意见我。”

贺司衍步伐虚浮，背影寂寥，三步一回头，尽是不舍。

沈允薇进屋关上门，胸口微堵，总是这样也不是办法。

贺司衍整天半死不活纠缠着她，无暇理会公司的事情，公司也必定会出问题。

她得做些什么改变他的状态。

19

贺司衍离开小区，漫无目地走在街头，看到不远处的广场一个年轻人在求婚，他手捧着鲜花，单膝跪地，大声说着誓言。

“我爱你，嫁给我。我会一生一世照顾你，让所有人祝福我们。”

贺司衍的心微动，一直都是沈允薇追着他走，为他付出。所有人都知道沈允薇爱他，可他从不曾回应。

他突然想到了什么，快步离开。

当天下午，贺司衍召开了发布会，邀请了财经界和娱乐界的记者，对着镜头深情告白。

“今天的记者会，我要宣布一件事，我要追沈允薇，娶她为妻。”

话一出，现场一片哗然。

“沈允薇死后贺总疯了，看来是真的。”

“追一个死人？”

“太可笑了。”

“就算没死，沈允薇也不会原谅一个那么伤害她的人啊。”

贺司衍听着现场的议论，心一点点裂开，他以前真的浑，所有人都知道他对沈允薇不好。

“薇薇没有死，我也没有疯。以前是我错了，我以为她不会离开我，才肆无忌惮的欺负她。直到失去她，我才意识到，她早就刻进了我的心里，我会用我的余生弥补对她的伤害。”

贺司衍从助理手里接过一束花，对着镜头单膝跪地，“薇薇，给我一次机会，我会证明我是真的爱你。”

沈允薇拿着手机，见贺司衍自我感动的样子，觉得好笑。

下一秒，窗外升起无数无人机，每个无人机都挂着一条彩带，写着对不起。

一束接着一束的玫瑰被送到门口，几乎铺满了整个小区。

贺司衍带着记者走来，在屋外大声告白。

“薇薇，出来见我好不好？”

“我爱你。”

沈允薇不做回应，姐姐拉上窗帘，打开电视，将声音调到最大声。

贺司衍并没有知难而退，站了整整一夜。

第二天一早，他赶走了记者，独自一人继续告白。

无人机换了一批，鲜花也换了种类。

他还将晋城所有的广告牌都挂上了对沈允薇的告白，电视里也开始播放他和沈允薇的过往。

姐姐不胜其烦，打开门出去驱赶。

贺司衍却一动不动，“姐姐，就算死，我也不会走。”

“谁是你姐？你这种人就该死，你以为这是深情？你这是骚扰，我们连觉都不能睡。你就不懂什么是爱，更不配提爱。”

“我爱薇薇，我真的爱她。”贺司衍否认，站了一整夜，他身子有些虚，踉踉跄跄险些摔倒。

“你只是装腔作势，我不会让你伤害我妹妹，你赶紧走。”

“我不走，是不是你故意不让薇薇出来的？你不在这，薇薇就会出来了。”贺司衍偏执地想着，看姐姐的目光产生敌意。

他命人将姐姐带走，他不会允许任何人阻碍他跟沈允薇。

“贺司衍。”沈允薇及时出现，拦住他的动作，“别碰我姐姐。”

听见熟悉的称呼，贺司衍眼睛一亮，深情看向沈允薇，“薇薇，你终于肯见我了。”

“贺司衍，我们谈谈吧，有些事情，我需要告诉你。”

沈允薇抬眸，看向面前的姐姐，心里多了一丝底气。

“好，谈，我们谈。”贺司衍激动，语无伦次，“谈什么都行。”

20

沈允薇带着贺司衍去了附近一家咖啡厅。

贺司衍的视线一直盯着沈允薇，不舍得移开，他生怕眨眼间就弄丢了她。

“沈允薇，你喝什么？”

“贺司衍，七年了，你连我喜欢喝什么都不知道吗？”沈允薇嘴角一丝嘲弄，垂眸看着贺司衍无处安放的手。

他似乎有些慌乱和害怕。

“对不起，我以后会注意。”贺司衍垂眸，放低姿态，“再给我一次机会。”

沈允薇叹息，摇了摇头，“不需要对不起，因为我从来没有怪你。”

“真的？你原谅我吗？愿意回到我身边了？”贺司衍语调上扬，难掩激动，目光灼灼看向她。

“因为我不爱你，所以我从没怪过你。”

沈允薇的话如同长针一般扎进贺司衍的心脏，不断的深。入，直至整根针被埋没。

这种疼延绵不断，随着他的呼吸不断加强。

所有人都知道沈允薇爱他胜过爱自己。

她为了他做那么多事。

现在却告诉告诉他，她不爱他。

“不可能。”贺司衍拼命摇头，“你明明就是在生气，你说的是气话。”

七年来的每一天，都突然变得那么清晰，沈允薇做的每件事都像被无限放大在他心头。

为了他，她可以低如尘埃，豁出性命。

她是爱他的。

“我不爱你。”沈允薇又重复一遍，“我真的不爱你。”

“我之所以对你好，是为了我的姐姐。”沈允薇从没想过有一天还要跟贺司衍解释，她为贺司衍做了很多事，却不是为了爱。

贺司衍目光一沉，极力摇头否认，“你胡说，薇薇，你一定在骗我。”

“你见过我姐姐。”沈允薇垂眸，莫名有些心疼，她实实在在骗了他，贺司衍的模样令她动容，“我们是另一个世界的人，在那个世界，她为了救我而死。”

“伤心欲绝的时候，出现了一个系统，告诉我，只要在你身边待够七年，对你有求必应，重振贺家。我的姐姐就能复活，你真的就没怀疑过，我为什么会突然出现在你身边？”

“那场手术就是我离开的方式 。”

沈允薇的每一个字，贺司衍都听得懂，可连在一起，他却难以消化。

她的意思是，她所做的一切不是为了他，而是为了另一个人。

贺司衍脸色极差，双手用力握着桌子边缘，整张桌子都在猛烈的震动。

坦白之前，沈允薇就已经做好了最坏的打算。

“贺司衍，我之所以再回到这个世界，是因为你意志消沉，寻死觅活。”

闻言，贺司衍抬头看了过来。

四目相对，沈允薇的眸光闪了闪，“你如果死了或者贺氏集团破产，我的姐姐也会一起死。”

“我死了，她也会死？”贺司衍喃喃。

沈允薇点头，“是，你死了，我们都会死。”

贺司衍突然笑了，笑得苍白。

他没有说话，撑着胳膊起身，跌跌撞撞往外走。

沈允薇没有追。

她想ℨℌ好了，这一次，她会跟姐姐一起死。

系统不停发出警告，沈允薇视而不见。

她累了，真的不想再跟贺司衍纠缠下去。

21

贺司衍头重脚轻，穿梭在车流之中。

急促的鸣笛声四起，震得他双耳轰鸣。

可笑。

太可笑了。

沈允薇的爱从来都不是给他的，剧烈的心疼跟随着他，令他窒息。

忽然，手臂多了一道力量，将他拉出车流。

这一幕似曾相识。

七年前，沈允薇就是这样将他从死亡边缘拉回来的。

他就知道，沈允薇是在说气话。

他猛地抬头，对上了一张陌生的脸。

“不要命了？你不想活，别人还想活呢！”那人将他拉到路边，骂骂咧咧。

他表情僵住，热气氤氲双眼，眼前浮现沈允薇的面容。

她悲伤欲绝却又故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