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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司烨磊挣扎着站起来，一步步走向她，认真地说。

　　“染染，你不……不可以……成仙！”

　　惊雷毫不留情地劈下。

　　司烨磊拖着受了重伤的身躯，为她挡下了一道又一道。

　　她又没有办法成仙了！

　　佘星染眸色逐渐转红，化成了血一般的颜色。

　　她的长发无风自动，在她的身后飘摇不定。

　　她好恨啊！

　　司烨磊明知道她想要成仙，却又一次在她临门一脚的时候将她拽下来。

　　她要杀了他……一定要杀了他……

　　她的整个脑子都被这个念头给填满了。

　　司烨磊注意到她的状态，嘴角的鲜血流得更急了。

　　“不！染染！不……不要……”

　　“你快停下，这样你会……会走火……入魔的！”

25

　　佘星染哪里还顾得上走火入魔。

　　她只想杀了他！

　　此时的司烨磊是在极度虚弱的状态下布下的法阵，所以佘星染稍微尝试了几次就破开了。

　　“司烨磊，我有心放你一马，你却要自寻死路！”

　　“那就别怪我……”

　　就在佘星染话音落下的瞬间，她就掐住了他的脖子，用力收紧。

　　“呃……”

　　司烨磊的脸色一瞬间涨得通红。

　　但是他却没有挣扎。

　　他依旧深情地看着她。

　　“染……染染，如……如果这是你……想……想要的，我……我可以……”

　　司烨磊从容赴死。

　　在他断了气以后，佘星染松开了手。

　　“司烨磊，是你阻拦我成仙在先，我杀你再后。”

　　“即便你是因我而死，我也不欠你因果！”

　　司烨磊的尸身软软地倒在了地上，可就在这时，佘星染的眼前忽然金光大盛。

　　她不适应地用手遮住眼睛。

　　等光芒渐渐消散，司烨磊的面容也缓缓地发生了变化。

　　最后，他变成了怀境的脸。

　　那是司烨磊的第二世，也是佘星染最爱的那一世。

　　“怀境？”

　　佘星染忍不住揉了揉眼睛。

　　她以为自己是太过想念他，所以出现了幻觉。

　　可是怀境还在。

　　他的脖颈间还留着佘星染刚才掐过的青紫痕迹，神态安详。

　　“怀境！怎么会是你？”

　　佘星染蹲下身，难以置信。

　　“怀境！你醒醒啊怀境！”

　　她指尖颤抖地抚上他的脸，还晃了晃他的身躯。

　　最后来到他的鼻翼之下。

　　没有呼吸了……

　　是她杀了怀境……

　　她怎么可以杀怀境呢？

　　这一刻，她仿佛回到了与司烨磊的第二世。

　　她眼睁睁地看着怀境在她的面前圆寂。

　　他化成的舍利子与她的身体缓缓融合，而他，就此消失在天地间。

　　“啊！”

　　佘星染痛苦地抱紧了自己的头。

　　为什么？

　　为什么司烨磊会突然变成怀境，那是她最爱的怀境啊！

　　轰隆隆！

　　雷声再一次响起。

　　还在逐渐朝她接近。

　　佘星染缓缓抬起头。

　　她的眼中除了痛苦就是迷茫。

　　为什么她的飞升雷劫还没有结束？

　　她看着自己身上丝丝缕缕的魔气，还有些不敢相信。

　　托了司烨磊的福，她此刻不仅没有完全脱离妖身，反而还堕入了魔道。

　　但即便是这样的她，上天也愿意接引她成仙吗？

　　雷声响了一道就没有再响了。

　　下一刻，一座散发着七彩霞光的彩虹桥就朝她的方向铺就了过来。

　　佘星染笑了笑。

　　她掌心的烈焰喷薄而出，将彩虹桥焚烧殆尽。

　　她不想要成仙了！

　　她杀了怀境，她应该下地狱！

　　她有什么资格位列仙班呢？

　　“星染……”

　　久违的轻缓语调突兀地响起。

　　佘星染僵硬地转过头，正对上怀境含笑的脸。

26

　　“怀境！你没事啊！”

　　佘星染扑上去抱住了他，又哭又笑。

　　在大悲大喜之下，她的声线也有些颤抖。

　　可是她依旧可以感受到怀境温热的身躯。

　　怀境还是活着的！

　　可是怎么会？

　　她方才都查探过了，他明明就没有呼吸了！

　　佘星染的心中盘旋了太多的疑问。

　　怀境或许也知道。

　　他将她从怀里推开，与她四目相对。

　　“星染，我一直没有告诉你，其实我是文殊菩萨的转世，拥有三千化身。”

　　“怀境是我的主体，而司烨磊，不过只是我的化身之一。”

　　文殊菩萨？

　　佘星染倒吸了一口凉气。

　　她只知道怀境是得道高僧，万万没有想到他的来历竟然这般厉害。

　　难怪他会不沾染俗世情爱。

　　哪怕他曾经如此为她考虑，亦是没有想过要为她还俗。

　　人妖本就殊途，更何况是妖和佛呢？

　　佛是更不可能有情爱的吧？

　　她的目光黯淡了下去，没有再说话。

　　也许是感受到了她的低落情绪。

　　怀境伸出手，像是以前那样摸了摸她的发顶。

　　“星染，我已经知道司烨磊在蛇界做了许多的错事，也给你带来了不少的困扰。”

　　“你放心，在我回归的时候，你那些蛇界的子民们也都复活了。”

　　“包括那颗蛋，它也会继续待在它原来的地方，不会因为司烨磊的举动而产生什么影响。”

　　佘星染鼻头一酸，险些落下泪来。

　　这就是她的怀境啊！

　　这世上最好的怀境！

　　他永远都知道她的顾虑是什么，她的需求是什么。

　　然后，尽他的一切所能去满足她。

　　这样好的怀境，是无数个司烨磊也比不上的！

　　“怀境，你这一次回来，还会再离开吗？”

　　佘星染万分紧张地问出了这个问题。

　　她低下头，不敢看向他的眼睛。

　　怀境是佛门中人，他最后也是要回到佛门中去的吧？

　　她与怀境本就没有什么可能，她又是在奢求什么呢？

　　怀境盘腿而坐，慈悲的目光一如往昔。

　　“我会离开，去做我该做的事情！”

　　该做的事情？

　　佘星染眼中闪过一道迷茫。

　　怀境从衣袖中取出一枚丹药，递到她的面前。

　　佘星染不解地看向它。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