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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自杀！
　　这两个字如天边一道响雷重重砸在谢离念耳旁。
　　她大脑一片空白，耳朵里也嗡嗡作响。
　　“不可能……”谢离念双眼茫然地摇了摇头，“这不可能。”
　　说着她就要往山谷的方向走去。
　　身后的警察和工作人员同时拉住她：“这位小姐，请您冷静。”
　　“谢小姐，那边危险，您不能去啊！”
　　谢离念置若罔闻，想要挣开他们的束缚：“阿灼不可能自杀，他答应了要好好治病的，他为什么要自杀？”
　　警察皱起眉：“他得了什么病？”
　　“脑瘤……”谢离念下意识回答。
　　但回答完，她像是突然想通了什么。
　　她没再挣扎，而是拿出手机发给了医院负责贺灼靳的脑科主任。
　　那边很快接起：“小谢，怎么了？”
　　谢离念紧紧攥着手机，没发觉自己的声音都在发抖：“贺灼靳……他的病怎么样了？”
　　脑科主任沉默了片刻：“这件事贺医生原本不让我告诉你的，但你们是朋友，我想最后这段时间你应该陪在他身边。”
　　“半个月前，贺医生的癌细胞扩散了。他放弃了手术和化疗，时日不多了。”3
　　“咚！”
　　谢离念的手机从掌心脱落，砸在地上屏幕瞬间开裂。
　　半个月前，正是贺灼靳和她说想要一个生日宴的时候。
　　那个时候他就知道自己活不久了？
　　他为什么不告诉她？
　　他为什么一句话都不说，自己默默地承受着一切？
　　谢离念眼前忽然划过几个小时前，她和贺灼靳生气，转身离去时他落寞的眼神。
　　那竟是他们的最后一面！
　　当时她离开后，他该多难过。
　　今天明明是他的生日，她给他办这个生日宴就是想让他高兴，可她都做了什么？
　　那边，工作人员在接受警察的调查。
　　“贺先生有跳伞A证，他和这位谢小姐都是我们这里的常客，以前贺先生也独自跳伞过，所以我们才放心让他自己跳的。”
　　“贺先生每一次都签署了高空跳伞免责承诺书，这次也一样……我们没发现他有什么异常，只是今天他来的时候脸色有些不好。”
　　听着工作人员的话，谢离念心如刀割。
　　她甚至可以想象出贺灼靳决定用这样的方式赴死时，该是什么样的神情。
　　他本就因为生病的事情情绪低落，自己明明知道的……她明明不该一个人走的！
　　谢离念深深弯下腰，胸腔里痛到好像能呕出一口血。
　　她急切地需要找到一个发泄口，抬手就想用力一拳砸在地上。
　　可落下的那一瞬，她又想起了自己的身份。
　　她是个外科医生，她的手不能受一点伤。
　　于是就连那一点能发泄的出口都没有了。
　　就在这时，医护人员抬着一个蒙着白布的担架走了上来。
　　白布上有几处被血染湿，不用掀开，许多人都已经不忍别开眼。
　　警察转头看向谢离念：“谢小姐，麻烦你过来确认一下死者的身份。”
　　谢离念双脚如灌了铅一样。
　　她一步步走过去，走近了，差点一失力没站稳。
　　医护人员将那白布给掀开了。
　　谢离念一双毫无光采的眼在望见那被血沾染半面的脸孔时陡然睁大。
　　“他……他不是阿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