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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卫冶柏一下甩开了她：“当然不是！”

　　“这里不过是一个破小说的世界，我穿越到了这副身体上，我要攒满你对我的100点好感度才能离开……明明一切都很顺利了，为什么你总是记着贺灼靳？”

　　“你喜欢他是不是？可他到底有什么好！如果你真的喜欢他，为什么那么多年都没在一起？”

　　“明明我有男主光环的，明明你应该爱我爱到深入骨髓的！明明我已经消除了你对他的记忆，可你为什么还是记得他？”

　　卫冶柏一字一句如泣如诉，每个字都好像带着血。

　　谢离念听着他的前言不搭后语，大概也搞清楚了是怎么回事。

　　但她现在没有心思去追究，握着卫冶柏的肩膀用力想将他摇清醒：“告诉我贺灼靳在哪儿？那天警察从山谷底下找出来的尸体不是他的，告诉我他在哪儿？！”

　　卫冶柏的意识越来越混乱。

　　他看着谢离念，但一双眼睛没有焦距，实则什么都看不清了。

　　他无意识地摇头：“我不知道……我没有系统了，我什么都不知道。”

　　“是系统说会帮我除掉挡路的人，是系统让贺灼靳得了病，但贺灼靳要死是他自己的想法……就算他没摔死，系统也不会让他活着的。”

　　“哈哈……我还不算输。到头来，我和贺灼靳谁都没得到你，我还不算输！”

　　卫冶柏挣开谢离念，大声地笑着。

　　笑着笑着，他又开始流泪。

　　最后他突然拽住了谢离念的裤脚：“告诉我，你为什么会想起来？你只是书中的角色，怎么能对抗系统？它明明已经消除了你的记忆！”

第22章

　　这时病房的门被推开。

　　几个医生护士听到这里的动静觉得不对想进来看看。

　　不料看见眼前一幕，个个都怔在了原地。

　　他们只能看向谢离念：“谢医生，这……”

　　谢离念垂眼淡凉道：“他疯了，带去精神科看一下吧。”

　　那个“疯”字刺激到了卫冶柏，他看着逼近自己的一群人，慌乱地手脚并挥起来：“我没疯，我没疯！你们放开我，放开我！”

　　“谢离念，你告诉我，到底为什么啊！”

　　那几个医生护士齐齐将卫冶柏摁在病床上，然后用带子绑住，推着出了病房。

　　他的声音也在走廊中越来越远。

　　直到听不见了，谢离念才捂着心口，撑着手臂坐在了病床边上。

　　疼，很疼。

　　从她做了那个梦开始，她的心脏就传来了剧烈的疼痛。

　　卫冶柏口中的系统，谢离念不知道。

　　她更不知道自己是在和什么系统的力量对抗。

　　她只是在梦见贺灼靳、梦见他和自己说要她忘了他之后，觉得不对劲。

　　如果真的像卫冶柏说的那样，她和贺灼靳并没有多少交集，“贺灼靳”为什么在要在梦里三番两次地强调，要她一定忘了他？

　　谢离念觉得诡异，那股无形的力量越是要她忘记，她反而越不要忘记。

　　她看着贺灼靳离自己越来越远，脚下却像是陷入泥潭一样动不了。

　　她便用尽所有力气，一点一点松动了那束缚着她的力量。

　　那是个很艰难的过程，谢离念甚至可以感觉到那股无形的力量真的在和她拉扯。

　　最终，她在梦里好像扯断了自己的手脚那样疼，才终于能动，终于追了上去。

　　也终于想起了贺灼靳。

　　而从那一刻开始，她的心脏就开始疼，像是心绞痛一样。

　　可好好的她怎么会得病？

　　刚才卫冶柏说贺灼靳的病就是系统搞出来的。

　　她这才想到，自己的病可能就是和系统“对抗”产生的后果。

　　但是贺灼靳还没找到……

　　如今系统也不见了，她该去哪里找贺灼靳？

　　其实谢离念早该察觉到不对劲的。

　　她第一次见到卫冶柏，心跳不知道为什么停了一拍。

　　她的目光就像是被他拉着走一样，直到他消失不见，她的心跳才属于她自己。

　　当时她不明白那种感觉是什么，于是在心底问自己。

　　但霎时就有一个回答告诉她，那是喜欢。

　　是一见钟情。

　　太具体了不是吗？怎么会有人告诉自己那是一见钟情？

　　现在想来，那是系统给她的答案，为了就是混乱她的思绪。

　　可后来只要卫冶柏在，她总是忍不住去看他，脑海里也常常出现他的脸。

　　而那段时间，贺灼靳明明就在她身边，他的存在感却还是最低的。

　　她常常还会忘记贺灼靳，忘记一天下来与他说过什么，做过什么。

　　谢离念怀疑过的。

　　但全都被系统给出的答案一一糊弄过去。

　　如果这次不是因为贺灼靳的离去，她太过伤心，动摇了对卫冶柏那虚假的“好感度”，卫冶柏不会让系统强制洗去她的记忆。

　　她不会发现异常。

　　如今，眼下此时此刻的谢离念再也没有被系统影响。

　　她捂住隐隐刺痛的心口，无比确定——

　　自己早已在不知不觉中爱上了贺灼靳。

　　有人篡改了她的爱意，并杀死了她的爱人。

第23章

　　谢离念忍着心脏的痛楚离开医院，然后去了一趟警局。

　　然而结果如她所料——

　　警方当天就派人重新在山谷中寻找过贺灼靳。

　　考虑到他可能坠入水中，警方还特意去了河水的下流，并找了几个擅长游泳的警察入水找寻过。

　　但到处都没有贺灼靳的身影。

　　“很遗憾，虽然没有找到贺先生的尸体，但他跳伞降落时没有开伞是不争的事实。”

　　“他要么是坠到哪个山谷的缝隙当中，要不就是沉在了水底。生还的可能性……很小。”

　　谢离念预料到了。

　　就算贺灼靳侥幸活了下来，系统也不会放过他。

　　更何况他身上还有恶化的脑瘤……

　　谢离念一双眼睛彻底失去光采。

　　她对面前t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