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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为了夜晚和傅时砚相遇的这点氛围感，她也是拼了。

　　之前到手的两百积分，这下就花了一百来换十分钟的月光。

　　这下许芳雪能看清楚傅时砚的表情。

　　他抿唇垂眼，冷硬中有着一丝不易觉察的脆弱。

　　他在想什么呢，许芳雪心想。

　　月色下，两人无声地对视。

　　许芳雪也被傅时砚不动声色地打量着。

　　女人的五官很精致，但鼻头有种圆钝感，弱化了这种精致样貌的攻击性。

　　傅时砚忽然想起前几天第一次见到许芳雪的时候。

　　在人群中，她白得扎眼，看着自己的眼神有打量有懵懂，还有几分，怜悯。

　　和现在一样。

　　女人的眼神和表情都很静，显得柔软又温柔。

　　傅时砚向来很反感别人的怜悯，可现在出现在许芳雪身上时，却没有那种反感了。

　　就好像，两个人可以感同身受一样。

　　可他有种被看透了的感觉，在这样的目光下无处遁形。

　　于是傅时砚率先收回了目光，叼着烟，自嘲似的哂笑了一下。

　　与此同时，许芳雪的耳边响起了系统的声音。

　　“好感度+5”。

　　【总好感度35】

第26章

　　她自然不知道傅时砚的心路历程，只感觉自己这一百积分也还挺赚。

　　她想，至少分散了点他的注意力，心情不必那么沉重了。

　　许芳雪弯腰，在脚边挑选起适合打水漂的石头来。

　　“人生不如意十之八九，磨难占一半，挫折占一半，生离死别是一半，离愁哀怨又是一半。”

　　她这声音轻飘飘地，在自言自语似的。

　　傅时砚在她旁边站着，垂着眼，看她半眯着眼比画着石头该如何脱手。

　　他没搭话，许芳雪也不觉尴尬。

　　她手腕用力，将石头丢了出去。

　　薄片的石头在水上漂了一下，迅速“扑通”一声沉了池。

　　许芳雪听见旁边的傅时砚轻笑了一声。

　　他说：“真笨。”

　　他的反应在自己心上扎了一下，却没漏气，反而是鼓鼓胀胀地充盈起来。

　　许芳雪说不出这是什么感觉。

　　她本来也不会打水漂，没什么好尴尬的，被傅时砚这样一说，反而有些脸红了。

　　“你会打你打好了。”

　　傅时砚心里的苦闷，被许芳雪这么一搅和，也没剩多少了。

　　他掐灭了烟，弯身捡了块顺眼的石头，往前一甩。

　　在许芳雪眼里，他动作随意又轻松，顺着抛出去的石头一看，漂亮的六道弧线，最后留下个波澜不惊的小水花。

　　“这还是我舅舅教我的。”

　　傅时砚说，声音凉凉的，像在怀念，又有些漫不经心。

　　“他很复杂，但也很好懂。”他扯了扯嘴角，却没笑出来，“明明是个好人，却跑出去和村里的恶霸喝酒，最后还失足摔死了，谁都不知道这是怎么回事，死得不明不白。”

　　能听出来，傅间清生前和傅时砚的舅甥感情是很不错的。

　　许芳雪不知道说什么，感觉说“人各有命”也有些太冰冷，太无情了。

　　她轻轻说了声节哀，又说：“活着的人还是要好好生活，也算是给故去的人一个交代。”

　　“嗯。”傅时砚低低应了声。

　　语言的力量有时候还是太浅薄了，很多事情还是得交给时间去消化。

　　但是时间好像也消化不了什么，伤口依然在，只是被或厚或薄地包裹了起来。

　　想起的时候，仍会细细密密地痛。

　　月亮又被飘来的云给遮起来了，四下无光。

　　水面上还留了点，波光粼粼的。

　　两个人都蹲在水边，没再说话。

　　等到许芳雪站起来的时候，腿全麻了。

　　她没来得及意识到这事儿，站起来猛了，顿时浑身麻得和触电了一样。

　　许芳雪没站稳，往旁边倒去。

　　被一旁的傅时砚眼疾手快地拽住了。

　　可男人的身形也稳不到哪里去，被拽过来的许芳雪一撞，两个人都往地下跌去。

　　下一瞬间，两人便面对面，嘴对嘴。

　　牙还磕到了，都吃了满嘴的血。

　　许芳雪疼得抽气，眼泪顿时就冒了出来。

　　她也顾不上腿麻了，往傅时砚身下一翻，滚到一旁捂着嘴。

　　傅时砚坐起身，看见了许芳雪此时的情形。

　　女人的脸通红，秀气的眉紧蹙着，眼睛垂着，睫毛上都挂着泪。

　　脸红耳朵红，那眼泪和流不尽似的。

　　傅时砚想起开在墙缝里的那片花，蓝的紫的，平日里开得旺盛。

　　但天气一凉就蔫巴了，垂着头，花瓣蜷缩，有种脆弱的美感。

　　这种美感出现在人身上，叫他的心里都有些怪异，眼下都出神了。

　　许芳雪又羞又疼，耳边还听到一句“好感度+5”。

　　【总好感度40】

第27章

　　随后，耳边便响起系统的提示音。

　　“恭喜宿主，好感度再度达到一个新阶段，特发放200积分。”

　　许芳雪倒没什么心思庆祝，只拿那双流着泪的眼睛瞪面前的傅时砚。

　　傅时砚感觉心里好像被什么东西蜇了一下，惊动一片。

　　“我天。”他有意掩饰，“碰了下嘴巴而已，怎么哭成这样。”

　　许芳雪心说，什么叫碰了下嘴巴而已，你心里可没有你表现出来的那么坦荡。

　　但她没说话，眼泪还没停下来。

　　等身上的麻和嘴上的痛过去了，许芳雪才伸手去擦眼泪。

　　她嘴上落了点红色，变成了一颗小珠子，被傅时砚下意识伸手抹去了。

　　许芳雪感觉到一阵痛，意识到傅时砚做了什么，这下脸又要烧起来了。

　　傅时砚突然想起一句“少女的脸红胜过千万句情话”。

　　他心神荡漾，这厢许芳雪则恨不得锤他几拳才好。

　　她忍住了，站起身来。

　　傅时砚用手撑地，想站起来，“嘶”了一声，感觉后背被石子磨出血了。

　　“喂。”他叫她，“拉我一把啊。”

　　许芳雪没好气地回头看他一眼，把“少自讨没趣”挂在脸上。

　　傅时砚忍不住笑了，朝她伸着手。

　　“当了你的垫子，我比较吃亏一些吧。”

　　许芳雪回头看他，黑夜中，男人的眼睛却黑得发亮，能隐约看见他弯着的嘴角。

　　有几分示弱在里头。

　　她心下微动，伸手去拉他。

　　温热，骨节分明，这是傅时砚的手给她的直观感受。

　　他顺着力道站起来，说：“谢谢。”

　　许芳雪回过神，恶声恶气道：“你要是把刚刚的事情说出去，你死定了。”

　　第二天，许芳雪扛着锄头往田地里去了。

　　春末的太阳已经有了灼人的温度。

　　田埂上，许芳雪扫了一眼，没有发现傅时砚的身影，倒是看见了张红英。

　　张红英总是存在感很低，需要她特别去注意。

　　但张红英脸上总是那一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