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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不是我的亲生女儿，我已经给了她一笔足够活到老的钱，她以后没有继承耀程集团的权利，我希望二位、包括阿乔，都好好对待雪青，不要对外人有了心思。”

　　阮海石好似意有所指。

　　22岁的顾鸣乔感受到他的视线，平静地抬头同他对视。

　　这时，管家张仁神色焦急地推门而入。

　　“先生太太，不好了。”

　　顾鸣乔心头一跳，不好的预感油然而生。

　　“怎么了？”阮海石沉声。

　　张仁气喘吁吁：“小姐……雪青小姐出车祸了，现在在养和医院抢救！”

第23章

　　“怎么可能？”顾鸣乔喃喃：“明明车祸不是这个时间……”

　　他抬头看向站在角落的阮冬青。

　　发现她正怨恨地望着焦急万分的阮海石和万禾。

　　“伯父伯母，我们得赶紧去医院。”

　　22岁的顾鸣乔深深蹙起眉头，淡色的唇抿得很紧。

　　对自己再了解不过的顾鸣乔知道，这是内心焦炙到极点了。

　　半个小时后，养和医院手术室门前。

　　“阿海，怎么会这样呀？我可只有雪青一个女儿啊，她死了我也不活了！”

　　万禾依偎在阮海石怀里，止不住的哭泣。

　　“呸呸呸，雪青福大命大怎么会死呢？”阮海石拍着她的肩膀安慰。

　　这时西九龙警局的警察林钊带着一个人走了进来。

　　不是阮冬青，又还能是谁？

　　“阮生阮太，这位小姐刚刚拨打报警电话自首，说是主导了阮雪青小姐的车祸……”

　　“啪！”响亮的耳光打断林钊没说完的话。

　　阮雪青的妈妈五年前比五年后更加泼辣彪悍，即便当着阮海石的面也丝毫不手软。

　　“贱人，你有本事冲我来啊，你动雪青做什么，雪青她什么都不知道！”

　　她挥舞着指甲，在阮冬青身上留下道道抓痕。

　　直到阮海石把她抱着拦开：“阿禾，冷静点。”

　　“雪青还在里面抢救，生死未卜，你叫我怎么冷静？”万禾呜呜地哭起来。

　　这时，沉默许久的阮冬青开口了。

　　“阿乔，你不替我说句话吗？”

　　22岁的顾鸣乔眉头一蹙：“阮小姐，雪青被你害成这样，你凭什么以为我会替你说话？”

　　听到这话，阮冬青弯了弯唇，笑着笑着，流下泪。

　　“阿乔你知道吗？今天我做了两手准备，本来这顿饭之后我们两个就应该在一起了，可是爸爸突然打乱了我的计划。”

　　阮冬青看向阮海石：“爸爸，就算我不是你亲生的，我们也一起生活了这么久不是吗？我和阮雪青同样是情人的孩子，你怎么能这么厚此薄彼，什么都不给我？”

　　“闭嘴！”阮海石一脸怒色：“你和你妈处心积虑骗我这么久，我已经不计较给了你一笔钱，你今天竟然还敢贪得无厌地说这些？”

　　阮海石指着阮冬青鼻尖，感觉她是这样陌生：“如果雪青有个三长两短，你也不能好过！”

　　“呵。”阮冬青冷笑，不觉有错：“她死了我给她赔命，黄泉路有她作伴，我不亏。”

　　“闭嘴！”22岁的顾鸣乔蓦然开口，他冷冷看向阮冬青。

　　“雪青什么事都不会有，她会平平安安出来，和我一起长命百岁。”

　　22岁的顾鸣乔往前一步，站在阮冬青触手可及的位置。

　　他一字一顿，语气充满嫌恶。

　　“而你，你接下来的余生都会在监狱里度过，你最好祈祷雪青这辈子健健康康，否则只要她一有事，我都会让监狱里的你痛苦百倍。”

　　铿锵有力。落地有声。

　　顾鸣乔都忍不住为22岁的自己喝彩。

　　这番话正是他想说的。

　　五年后他念着那点“旧情”没有对阮冬青做什么，谁知道五年前她已经这么恶毒。

　　刚刚阮冬青那番话无疑证实了那杯加了东西的酒就是她所为。

　　顾鸣乔苦笑，他竟然因为这么一个误会伤害了阮雪青五年。

　　这时，手术室的红灯变成绿灯。

　　穿着无菌服的医生走出来：“你们谁是病人阮雪青的家属？”

　　“我是。”22岁的顾鸣乔站了出来。

　　“经过抢救，病人已经脱离了生命危险，但她有点轻微脑震荡，一时半会醒不了。”

　　话音刚落，阮雪青被医护人员推了出来。

　　顾鸣乔看着毫无血色的阮雪青，无端联想起五年后孤单死去的阮雪青。

　　“雪青。”他心如刀绞。

　　如果可以，这些痛苦我愿意替你承受。

第24章

　　深夜，养和医院特护病房。

　　顾鸣乔坐在病床前，紧紧握住阮雪青的手。

　　阮雪青的手好凉，他只能不停地给她暖着。

　　好似是说完那句话之后，虽然大家还是都看不见他，但他却可以碰到阮雪青了。

　　22岁的顾鸣乔是被赶回去的。

　　“五年后我没有守在雪青身边，这一次我想守在她身边。”

　　他是这么对另一个他说的。

　　“好。”22岁的顾鸣乔答应，又一顿：“但我只给你这一个晚上。”

　　他很郑重地在阮雪青额头印下一吻：“最迟明天，我要亲自守着她醒来。”

　　走之前，他这么对他说。

　　顾鸣乔弯了弯唇，他不知道这是不是算一种蝴蝶效应。

　　如果算，为什么受伤害的还是阮雪青？

　　他想不明白。

　　顾鸣乔小心翼翼地吻了吻阮雪青的指尖，他轻轻地喊：“雪青。”

　　无限温柔，无限缱绻。

　　“我知道我做错了许多事，但是你的佛给了我一个机会，我想要弥补，想要挽救。”

　　顾鸣乔红了眼眶：“可是我好像又搞砸了。”

　　“对不起。”他一遍遍地说：“对不起，雪青。”

　　病床上的阮雪青苍白脆弱，仿佛一碰就会碎掉。

　　顾鸣乔的指尖很轻地划过她的眉毛、紧闭的双眼，还有苍白的唇。

　　“雪青，你还记不记得国中时，我们去内地研学，你在大街上迷路的事？”

　　“其实你从小到大都是一个路痴，对不对？”

　　顾鸣乔想起除夕夜阮雪青打电话给自己说迷路了，自己却以为她撒谎的事。

　　“对不起，我怎么能忘记呢？那时的你有多伤心，多无助？”

　　顾鸣乔又吻了一下阮雪青的指尖。

　　“雪青，你给我写的信，唱的歌，我都看了，也听了，你醒来吧，好不好？”

　　“醒来之后，你想怎么打我怎么骂我都可以。”

　　闭着眼的阮雪青没有一丝反应。

　　于是顾鸣乔又握着阮雪青的手去抚摸腕上的那串金刚菩提手链。

　　“住持都告诉我了，这是你替我求的，你怎么那么傻，跪了那么久，你疼不疼啊？”

　　答案当然是肯定的。

　　顾鸣乔能想象本就因为车祸留下后遗症的阮雪青在跪下时有多费力。

　　她打了钢板钉了钢钉的腿根本就不能跪。

　　更何况是一天一夜？

　　“雪青，我把一切都告诉了他，我们不会再重蹈覆辙了，所以你快醒来好不好？”

　　顾鸣乔握着阮雪青的手贴住自己的脸颊。

　　一滴泪从眼尾滑落，洇湿了阮雪青纤细苍白的指尖。

　　紧接着是越来越多的泪。

　　不知过了多久，顾鸣乔感觉阮雪青的手动了一下。

　　“雪青？”他压低了声音，不敢置信。

　　可阮雪青又忽然静止了，顾鸣乔亮起来的眼睛瞬间黯淡。

　　因为这错觉，他变得比之前还要失落。

　　就在他心灰意冷时，阮雪青的指尖又轻轻地、缓慢地动了一下。

　　这一次，顾鸣乔确定自己没有看错。

　　“雪青。”他轻轻地喊。

　　顾鸣乔根本不敢眨眼，生怕错过了阮雪青的苏醒。

　　只见阮雪青又动了一下。

　　顾鸣乔屏住呼吸，紧张地看向阮雪青的脸。

　　一分钟？或许是五分钟，又或许是更长的时间。

　　顾鸣乔感觉自己手心都冒出了汗。

　　病床上的阮雪青好似感受到这灼热的视线，她缓缓睁开了眼睛。

　　“哥哥？”

第25章

　　阮雪青望着眼前的顾鸣乔，好似有些不可置信。

　　“你刚刚说了好多话，我听得不是很清楚。”

　　顾鸣乔定定地同她对视，有些没反应过来。

　　“哥哥？”

　　见顾鸣乔久久不说话，阮雪青疑惑地喊。

　　“……雪青。”

　　反应过来后，巨大的喜悦兜头压下来。

　　顾鸣乔想都没想把阮雪青拥进怀中。

　　“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