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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的力气远远比不上他，顾辞砚若无其事摸了摸脸：“打爽了没？”

相比之下，这巴掌对顾辞砚真的不算什么。

完全不如她这种抗拒的姿态。

江稚没忍住：“顾辞砚，你是狗吗？”

一言不合就开始咬人。

顾辞砚笑了笑：“大部分的狗很温顺，不会咬人。”

江稚没好气道：“说不定你是那只得了狂犬病的狗，到处乱咬人。”

顾辞砚看她生气也比冷着脸好，他毫不在乎：“你骂吧，我咬都已经咬了，随便你怎么骂。”

江稚懒得再和他斗嘴。

顾辞砚开车把她送回她租的那栋公寓，他没有逼得很紧，没跟着上楼。

*

李鹤在律所附近租了一套房子。

他很快就适应了在这里的生活，本身他也时常出差，委托人天南地北，他也要跟着到处飞。

第二天，他订了家西餐厅。

这家的甜品很出名，他记得江稚从小就喜欢吃甜的东西。

江稚提前了二十分钟到楼下，给李鹤发了消息：【李律师，我到啦，我先上去等你。】

李鹤没有回她，因为此时此刻，他面前坐着一位对他来说既不熟悉也不陌生的男人。

北城是顾辞砚的地盘，江稚身边确实有他放的人。

不全是为了监视。

也为了安全。

顾辞砚坐在李鹤对面的空位，表情淡漠：“我见过你。”

李鹤不记得自己什么时候见过他，“是吗？”

顾辞砚漫不经心：“听说你是一名律师。”

李鹤对眼前这个人是没什么好感的，长得不错，气场强烈，但是他对江稚太狠了。

哪怕是契约婚姻，也不应该那样对她。

“是的。顾总有话就开门见山的直说，不用拐弯抹角。”

既然如此，顾辞砚也不再和多和他浪费时间，他直截了当，并且用很不客气的语气警告他：“江稚是我的妻子，我希望李律师能够离我的妻子远一点。”

“麻烦你守住道德底线，不要去勾引别人的老婆。”

得亏李鹤打了多年官司，见多识广。不然真的要被顾辞砚这番话给气笑了。

“你不用你那种龌龊的思想去揣测我们两个之间的关系。”

“不好意思，我这个人在这方面就是比较狭隘的。”顾辞砚看李鹤很不顺眼，江稚就没几个朋友，尤其是男性朋友，屈指可数。

和这个律师，关系倒是不一般。

“你没结婚可能不懂，没有哪个丈夫能容得下自己的妻子身边有交往过密的异性朋友。”

江稚进餐厅的时候恰好听见这一句，她看见坐在李律师对面的男人，愣了一愣。

她走过去，看清楚了顾辞砚的脸：“你怎么在这儿?”

顾辞砚面不改色说谎：“偶遇，就刚好聊聊。”

他接着开了腔：“不介绍一下吗？”

江稚表情冷淡：“你不是知道他是谁吗？”

装什么装。

顾辞砚站起来，长腿瞩目，身材优越，高大的身躯挡住了身后的光线，他看着她，“你不是说他一直在南城，你们见不了几面？江稚你对我到底说过几句实话？”

发生那张偷拍照的风波时，江稚为了顾辞砚不去找李律师的麻烦，确实这样说过。

“我看他对你还真是痴情，立马就买机票就飞过来了。”顾辞砚掐住她的胳膊，捏得有几分用力，不让她有挣脱的机会：“你没有告诉过他吗？你是我老婆。”

她是他的人。

江稚今天出门画了个淡妆，先前瘦下去的脸，圆润了几分，养出了个好气色。

“李律师确实是跟着我过来的。”江稚连否认都懒得否认了。

顾辞砚眼底的眸色变暗了几分，脸上的表情沉了沉。

江稚再生气都不会歇斯底里的说话，永远都温温吞吞地，语调平和，声音平静：

“是我请他来帮我打官司的。”

“他是我的离婚律师。”

“顾辞砚，你不愿意离婚，我只好和你法庭上见了。”

第348章

其实江稚也不知道和顾辞砚打离婚官司，她能有几分胜算。

但是不能因为害怕就连尝试都不去尝试。

以前江稚对他予求予给，一半是因为她需要他给的钱，剩下的一半是她心甘情愿，付出的爱得代价。

她那时候太可怜了。

没有爱。

没有钱。

将他当成了救赎，可怜巴巴渴望从他的指缝里挤出来的那点爱。

这样反而给了他肆无忌惮伤害她的机会。

江稚高中的时候曾经还很拙劣的模仿过江岁宁，像个小丑，学习她的打扮，她身上那种像小太阳一样的明媚，落落大方的性格。

但是模仿者通常都会变成一个笑话。

她学的并不像。

还很蹩脚。

很多东西是装不出来的，她做不出像她那样坦然的自来熟模样。

她也完全没办法和不熟悉的人，打成一片。

江稚是个很慢热的人，交朋友之前会观察很久，就像她曾经对盛西周。

因为是邻居，就住对门。

每天看他像可怜巴巴的小狗，蹲在门口。

没有人愿意陪他玩，特别的孤独。

江稚同情他、可怜他，才会主动要和他交朋友。

“你要和我打离婚官司？”顾辞砚的声音一下子将江稚的思绪拉了回来。

她眼前的男人脸色说不出一个好字。

这几天北城阴雨绵绵，空气里都泛着潮气。

光线低暗，顾辞砚脸上的表情模糊不清，喜怒难辨，薄唇绷成僵硬的直线。

江稚沉默了会儿，“你肯签字，我们就不用闹得那么难看了。”

顾辞砚竟是笑了，扯起唇角，笑意冷冷淡淡：“你就是这么守约的？”

这点，江稚没办法和他争。

合同上有约定好的年限。

顾辞砚咬牙切齿地想，还是江稚最怎么知道气他，迟早有一天他要被她气死。

他刚才听见打官司这几个字，差点绷不住教养要掀桌了。

火冒三丈，怒气冲天。

打ꎭ꒒ꁴ꒒官司？她凭什么？！

他偏不让她如愿。

“江稚，你母亲醒了之后你就一直在和我提离婚，你翻脸也太快了吧？”顾辞砚气得又笑了笑，唇角挂着的冷笑，旁人见了怕是只会心惊胆颤：“利用完我一脚就踹开？天底下哪有这么好的事情。”

他口不择言起来：“你也不是不识字，回去好好翻翻我们之间的合同，别一而再再而三的不讲诚信。”

江稚有点站不住，往后退了两步，她的手虚虚撑着桌面，勉强稳住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