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做得足够多了。

说完，封尘不再看苏瑶一眼，直接离开了。

唐家。

暮兰鸢不知道自己是怎么离开医院，又怎么回到家的。

她关上房门，眼眶已经湿了。

窗边的风铃叮当作响，暮兰鸢从书架上拿下了一本带锁的相册。

她打开相册，仿佛打开了她的心一样。

相册的第一张照片，是封尘戴着飞行帽站在飞机前。

那是她第一次见到封尘，作为校报记者去采访他。

却没想，他只是站在那，就轻而易举地带走了她的心。

第二张，第三张……一张又一张。

暮兰鸢抽出照片，一张张的撕碎，眼泪也一颗颗掉下来。

纽扣从第一颗就扣错了，可你扣到最后一颗才发觉。

有些事一开始就是错的，可只有到最后才不得不承认。

暮兰鸢面对着一地的照片碎片，终于泣不成声。

晚上。

家里的门铃响起，唐父打开门，是封尘。

“爸。”封尘恭敬地说，“我来接柒柒回家。”

唐父不动声色地审视着封尘。

半晌，唐父侧身，最终还是让封尘进了门。

两人坐在客厅内。

唐父一言不发，而封尘则目光频频看向二楼暮兰鸢的房间。

把他的样子看在眼里，唐父沉声开口：“能成为夫妻是上天给的缘分，过日子总要彼此体谅，相互沟通。”

在封尘略微惊讶的神色下。

唐父意有所指：“这话，我对柒柒说过，现在再对你说一遍。”

封尘认真地回：“我知道了，爸。”

唐父点点头：“柒柒在房间里，你上去吧。”

“是。”封尘颇有些迫不及待的上了楼。

房门被敲响，暮兰鸢打开门。

她一瞬有些诧异，不自主抓紧了门把手。

封尘看着她稍显苍白的脸色，下意识皱眉开口：“你去医院做什么？”

第九章 自以为是

暮兰鸢没有回答，而是淡淡问：“你来有什么事？”

“和我回家。”

见暮兰鸢回避他的问题，封尘心中不舒服，又加了一句，“离婚的事，我不同意。”

暮兰鸢抬眼看向他，眼里是坚定和决绝：“如果我一定要离呢？”

封尘愣住了，这一瞬，他的心慌了。

竟一时给不出回答。

见他这样，暮兰鸢眼中闪过一丝悲伤，她退后一步径直关上了房门。

封尘还从没被人这样对待过，他想敲门，又烦闷的放下手。

最后，他只得冷着脸离开。

楼下，唐父从书房出来。

他看看封尘背影，又看看暮兰鸢房门，叹了口气。

第二天，暮兰鸢来到机场。

洗手间。

暮兰鸢从隔间出来，洗手时，苏瑶走了进来。

她将自己的包放在洗手台上，慢条斯理地开始洗手。

暮兰鸢没打算理会苏瑶。

她余光只是一扫，突然，目光就凝住了。

苏瑶那包上随意的挂着一枚平安符。

平安符再普通不过，可是，暮兰鸢怎么会认不出呢？

这分明是她胸前平安符的另一半，它本该在封尘身上，可现在却出现在苏瑶的包上。

暮兰鸢的嗓子中涌上一股苦味。

苏瑶发现她的目光，得意一笑，拎着包包便离开了。

暮兰鸢从自己胸前拿出护身符。

岁岁平安，至君如意

朱砂仍旧鲜红，爱人之心却已经灰暗。

人什么时候会对一个人真的死心？

——是当你发现，你最最珍惜的东西，被他毫不在意的给了另一个女人时。

这一刻，暮兰鸢是真的想从心口将那个人剜出来。

她颤抖着手拿出手机。

封尘的那一句句‘一路平安’，如今变成一把把利刃，狠狠穿透了她的心。

她还以为，他至少还是有那么一点在乎她的，哪怕只有这么一点点。

可原来这么一点，都不过是她的自以为是。

暮兰鸢用手撑在洗手台上，深深呼吸着，想将那份能逼死人的疼劲强忍过去。

过了很久，她终于缓了过来。

所有的痛好像都麻木了。

她平静的走出卫生间，按原计划走进封尘办公室。

暮兰鸢拿出辞职申请书，放在封尘桌上。

封尘愣了一瞬，烦躁的把申请书丢在一边：“我不同意。”

可接下来，却见暮兰鸢从自己胸前摘下护身符，也放在了桌上。

她面色平静：“我留着它也没有用了。”

封尘心口一紧。

被暮兰鸢的举动弄得越发烦闷，他站起来：“我们好好聊聊。”

暮兰鸢摇头：“我们没什么好聊的了。”

说完，她转身要走。

封尘上前一步，抓住她的手。

暮兰鸢挣脱不开，只好深吸一口气，看着封尘的眼睛。

“你要聊？那好，我问你，我们有多久没有在一张桌子上吃过饭了，你记得吗？”

“我的生日是什么时候？我们的结婚纪念日是哪天？”

暮兰鸢好像要把积在心里的话一股脑说出来！

封尘一怔。

“我有时怀疑，我们真的是夫妻吗？结婚五年，有几个人知道我们结婚了？”

她看着哑然的封尘，眼眶红了：“你告诉我，这五年，你究竟有爱过我哪怕一点？”

封尘握着暮兰鸢的手渐渐收紧，他的心底越发烦乱，还有一丝心慌。

他回答不出，却不肯放手。

似乎这一放手就会失去什么重要的东西。

“当初是你答应嫁给我的。”他只能如此说。

暮兰鸢一怔，泪眼含笑：“是，是我答应的。”

她突然用力一把挣开封尘，毫不犹豫的向门口走去。

在走到门前那一刻，她顿了顿。

握着门把手，暮兰鸢喉头哽了哽：“那是因为，那时我以为自己可以打动你。”

门被关上了。

封尘愣在原地，思绪乱如麻绳。

许久，他向隔壁探头探脑的助理问：“我做错了是吗？”

助理支吾着，最后说了一句：“现在都还来得及。”

封尘回到家。

明明家里什么都没变，他却觉得空的不行。

他以前觉得，暮兰鸢一定会回来的。

可如果她再也不回家了呢？

她要离开他。

彻底的。

想清这个事实，封尘骤然心口一痛。

他呆呆的站在客厅中间，没由来的惶恐。

封尘想起了助理说的“还来得及”。

他拔腿就走，开车驶向唐家，可车开到一半，他想起暮兰鸢现在正在飞行。

是她离职前的最后一次飞行。

封尘把车停在路边，点了一支烟。

烟雾缭绕中，他拿出手机。

手机桌面上暮兰鸢穿着机长制服的照片。

第十章 全体乘客平安

那是他几年前抓拍的，心念一动就设为了壁纸，这几年也一直没换。

脑海中思绪万千。

五年，他知道暮兰鸢所有的飞行任务。

每一次起飞前，他都会跟她说“一路平安”。

每次收到她的“已平安落地”，他也会安心许多。

封尘打开微信，却发现这一次，他忘了和她说“一路平安”。

封尘抬头看向漆黑的天空，心里有一瞬的不安。

他不知道自己是不是爱暮兰鸢，可他知道自己绝不愿失去她。

等她回来。

封尘想，等她回来，他一定要挽回她。

暮兰鸢返航的这天，封尘亲自去买了束花，是黄玫瑰。

书上说黄玫瑰，代表歉疚的爱。

他抱着花一路走到航站楼，路过的几个高层看见了，打趣他：“封总这是要追求哪个小姑娘？”

封尘淡然回道：“是送给我的太太暮兰鸢的。”

几个高层满脸惊讶，表情恍惚。

封尘没有停留，面色如常地离开了。

停机坪入口。

封尘看了眼手表，还有两个小时，暮兰鸢就回来了。

想到这，封尘的心跳莫名地加快了速度。

他的心中忐忑无比，但又油然而生一种期待。

这时，来往的工作人员突然增多。

机场警报紧接着响起！

三次代表国际无线电呼救信号的“Mayday”，在无线电广播响起。

这是表示有飞行中的飞机出事故了。

封尘心中莫名不安至极。

这时，他的手机响起。

他一接通，助理紧张的声音传来：“傅总，航班ZY751发动机损坏，自动控制系统失灵！”

ZY751，那是暮兰鸢驾驶的飞机！

黄玫瑰花束从他手中直直摔落在地。

封尘愣愣地向后趔趄了一步，然后他拔腿就向塔台跑去。

万里高空之上。

ZJ751的自动控制系统已经失灵。

暮兰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