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晨曦在她身后站着，叶晨曦说：“又不欢而散了？”

“我想或许是的。”

“因为那个女人？”叶晨曦问。

不完全是，也不完全不是。

“都说男人一辈子只会爱一个女人，只会为一个女人改变，你说岑森怎么就是个例外？”

许言欢说：“他是情种。岑森不是个坏男人，他只是站在男朋友的位置上，理所应当的对他的女朋友好。他每一次，都这样的。爱情……你觉得最值钱的是爱情吗？”

叶晨曦笑：“姐，爱情是至高无上的。”

许言欢也笑：“是你太年轻了。”

能够让人互相依偎往后走的，从来都不是爱情，或是背后的陪伴，或是三观的契合，亦或是一个灵魂对另外一个灵魂的救赎，千千万万种白头偕老的原因当中，没有一个，是纯粹的爱情。

所以许言欢依旧爱岑森，却也从没想过主动选择岑森，起码暂时没有，她的人生并不是非要有岑森替她划上句号不可。

而岑森对屈琳琅，是纯粹的爱么？还是在他太孤独之时，找到了一个他以为可以救赎他的灵魂？当时他身在谷底，是否想抓住一根将他从寂寞当中带出去的救命稻草？

“你跟岑森怎么样倒是无所谓，就是小蝴蝶怪可怜的。”叶晨曦说，“她知道你跟岑森关系不好，所以哪怕她很想你们一起的时间可以久一些，她都不敢提。”

许言欢没有再回她，她带着小蝴蝶上楼休息，小蝴蝶直接爬上了她的床，琳琅老师不跟她睡，但是在妈妈这里，就没有关系啦。

她也是在跟许言欢相处之后，才知道妈妈原来可以这么好的，之前她总觉得琳琅老师那样，已经足够好了。

而许言欢一边哄睡，一边发了一条朋友圈。

只是她拍的菜的照片，起码除了屈琳琅之外，所有人看到的是这样。

而屈琳琅在等了岑森许久之后，终于等到了岑森回家。因为小蝴蝶的事，岑森今天对她也没有那么热情。

她心里难受极了，她不喜欢他冷淡的模样。屈琳琅从他身后抱住他，岑森却挥了挥，头疼说道：“小蝴蝶受了伤，我没心思。”

屈琳琅想问岑森去哪了，可又觉得聪明的女人，没必要寻根究底，那只会惹人嫌，于是她什么都没有问，说：“那你先去休息。”

岑森进了卧室，屈琳琅却依旧在沙发上坐着。她漫无目的的刷着朋友圈，然后她僵住了。

照片里，无意间入镜的男人的手，是岑森的。

306

一时之间，屈琳琅有些发懵。

她甚至来不及震惊，岑森居然去找了许言欢。

屈琳琅不敢相信，反复确认，那只修长的手，确实的岑森的。

她讨厌许言欢，却从来不在意，她和岑森的过往。她一心一意的肯定，岑森不会瞧上许言欢。

可是事实真的是这样吗？

……

许言欢第二天醒来，带着小蝴蝶在许家好好逛了逛，两人在阳光下，翻着许言欢过往的相册，小蝴蝶一页一页的翻着，看这张夸妈妈漂亮，看那张夸妈妈身材好。

然后她突然指着一张照片说：“有爸爸诶。”

许言欢有不少照片上，都有岑森，她并没放在心上，笑着正要跟小蝴蝶说照片是什么时候拍的，拍照时又发生了什么故事。

当年她和岑森感情还好时的故事，她并不排斥让小蝴蝶知道，相反，这种融洽的毫不遮掩的介绍，更有利于孩子的成长：“我们当初也很好，只是现在分开了……”

许言欢话未说完，声音戛然止住。

照片上的她，很小。那是她刚回许家，许英芝给她拍的照片，她留着及耳短发，稚嫩而又冷淡。

小蝴蝶说的爸爸，只是很远很远，站在人群里的一个更小的男孩子，他当时刚刚上中学，比旁边成年男人们要矮上一头，他透过人群缝隙看向她，笑得一脸阳光。

饶是许言欢看过这么多遍相册，也从未认出，这是岑森。

许言欢记得许英芝当天晚上还说：“岑家那根独苗苗，平时最不爱凑热闹，今天居然也跟他爸妈跑过来看你。也不上来跟你打招呼，不知道是不是害羞。不过这根独苗苗，以后大概是个有企图的。”

只是当时许言欢没放在心上，也不知道岑家那根独苗苗是谁。

小蝴蝶这样一提，她才想起许英芝那番话。

许言欢也就顺势想到了，那一天，她其实心情很差，也很茫然，她不确定到了许家，就一定比孤儿院要好。

她在跟着许英芝应酬之后，就一个人坐在角落里，后来来的几个小男生想坐过来，然后被另外一个男生阻止了：“你们干嘛去打扰她？看不出来人家想一个人静一静？”

“岑小少爷，这又不是你媳妇儿，你自己就说这心疼是不是莫名其妙。”

“我做好事行不行？”

“得了吧，你像思春，像个屁的做好事。”

男孩儿被怼得没了声音，半天才说：“你真能想象，我思春也不至于思她啊，咱们圈子里又不是没姑娘。”

最后那几个男生，到底没有坐过来。而许言欢当时不习惯跟这些人接触，始终没有抬头看过去一眼。

“爸爸在看你。”小蝴蝶说，“笑得好傻。”

许言欢收回思绪，没有说话。过去的事情，大多数都湮没在了记忆深处，平时很难想起这些细节。

“爸爸小时候长得也好漂亮，小蝴蝶像爸爸。”

“嗯。”许言欢温柔的说，“小蝴蝶也很漂亮。”

两人继续往后翻照片的时候，许言欢的手机响了，打电话来的居然是王励肆的助理，他说：“屈琳琅约我谈你和岑总的过去了。”

许言欢想，屈琳琅比她想象中还要沉不住气，许言欢甚至只是顺道布置了点场景，她甚至都没有花心思，她就坐不住了。

她没回他，柳助理自觉道：“许小姐，你和岑总的过往，我恐怕不太方便说，也不太了解，要不我把地址发给你？”

许言欢依旧没有说话，柳助理有些摸不准她的意思，但还是把地址给发了过去。末了又委婉的提醒说：“最近王总，经常发呆。”

“是吗？”

“许小姐，你可能不清楚，王总其实，没谈过什么恋爱。这头一次……可能情绪不稳定。”

柳助理好歹也是跟了王励肆很久的人，从那天王励肆让自己给许言欢买红茶，他就感觉到了不对劲。他可从来不让自己，给别人办事的。

许言欢看着柳助理发过来的地址，下午的时候，出了趟门。

屈琳琅在推开包厢门，看见许言欢的那一刻，不由得僵住了。

“请坐。”许言欢对着她笑了笑，又温和问了一句，“要喝什么？”

“怎么是你？”屈琳琅警惕道。

“你想知道是跟岑森的过去，没有人比我们当事人更清楚，看样子你不会去问岑森，那只好我来给你解答。”

屈琳琅当然不会问许言欢，那样未免也太掉价了，她转身要走，许言欢说：“屈小姐觉得岑森爱你吗？”

“你什么意思？”她回头看向许言欢。

见许言欢迟迟不开口，屈琳琅也出手了：“就算岑森不爱我，他喜欢的人也不可能是你，要不然他当年也不会不要你？”

“屈小姐当真听过我们当年的事情么。”许言欢声音很柔，比起她的直接冷言冷语，像极了容易被伤害的一方，只是每一个，都是插进屈琳琅身体里的刀，“如果你知道当年我和岑森的事情，那你应该清楚，当年，岑森跟我见的最后一面，他下跪求我，跟他一起走。我没有，所以他恨我。”

“不可能。”屈琳琅几乎是当场否认，“岑森才不是会那样低声下气的人。”

“不如你去问问，岑森在我身边低声下气的次数。”许言欢有些可怜的看着她，“他只是不对你这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