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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想问他：她许卿如以前是怎么样的？秦兆川真的知道吗？

　　但她还没来得及问，秦兆川已经抱起了人：“玲玲别哭了，我给你检查一下腿。”

　　话落，他看也没看许卿如一眼，转身就走。

　　出去的那一刻，玲玲对着许卿如露出了“是我赢了”的表情。

　　许卿如跌坐在床上。

　　许久，她抹去眼角红痕，看着昏暗的卧室。

　　事已至此，这里好像没有她继续待下去的必要了。

　　想到这里，许卿如提着早就收拾好的箱子出门。

　　谁知刚出门就碰见了秦兆川。

　　“你这是做什么？难道就因为我说了两句，你就要闹离家出走吗？”秦兆川拉住许卿如的手，表情不可置信。

　　许卿如淡淡地看着他：“还有两天，我就要出差了，现在去部门熟悉流程。”

　　“正好我离开两天，让她好好修养。”

　　秦兆川一噎：“卿卿，我刚刚不是故意的，但玲玲真的很可怜了，能不能别和她计较？”

　　“她刚刚也跟我说了，她不应该去卧室跟你道歉，让你生气。”

　　许卿如轻轻抽出自己的手，一瞬不瞬地看着他：“好啊，我不会计较的。”

　　都是替身，难道谁比谁高贵吗？

　　这样的许卿如太平静了，平静的让秦兆川有些心慌。

　　秦兆川顿了顿，又开口问。

　　“你出差什么时候回来，回来的那天，我带你去颐和园逛逛？”

　　许卿如似乎是在思考，良久，她笑道：“不知道，可能好几天吧。”

　　秦兆川眉头皱得更紧，许卿如又笑道。

　　“对了，我在窗台养的仙人掌，过两天我要搬到单位里的，你记得帮我浇水。”

　　闻言，秦兆川莫名松了口气，也就松开了手。

　　许卿如收回手，最后看了眼这个住过两辈子的家。

　　她转了身，在心里默念。

　　秦兆川，我今天踏出这个门，这辈子都不会再回来了。

第8章

　　最后这两日许卿如直接在宣传部的招待处睡下了。

　　第二天，宣传部的大伙还一起去国营饭店给去西北的同事践行。

　　许卿如从饭店出来的时候，天色渐晚。

　　回宣传部的路上，路过一旁草坪，她看见一对男女在嬉闹。

　　其中男人的身影，挺拔又笔直。

　　许卿如一眼就认出，那是秦兆川。

　　他正背着玲玲在草坪里奔跑。

　　“兆哥哥，你开心吗？我好开心啊！”

　　夕阳下，玲玲的笑声远远传来。

　　许卿如眼睛闪了闪，她看见了秦兆川那张满是笑的脸：“开心，玲玲开心我就开心！”

　　他笑得那么开心，好像有了背上的那个人，整个世界都变得明亮起来。

　　许卿如突然发现，这好像是两辈子来，她第一次看见秦兆川笑的发自内心的这么开心。

　　看来，是她这个替身没做好。

　　连让他笑都做不到。

　　许卿如自嘲一笑，轻轻地吸了吸鼻子，不想再看下去了，加快步伐离开这个让她窒息的地方。

　　去西北的当天。

　　许卿如在宣传部的最后一个任务，是去军部送宣传资料。

　　她需要给每个办公室都送一趟。

　　最后一个办公室，是秦兆川的。

　　走到他门口的时，门是虚掩的。

　　许卿如迟疑了几秒，在想要不要亲自交给他。

　　手抬起那瞬间，她透过门缝看清楚了里面。

　　秦兆川正站在窗口。

　　他手里拿着一张黑白照片，顺着阳光，许卿如看清楚照片上的人。

　　是陈怜怜。

　　许卿如呼吸变得缓重起来，又听见秦兆川的声音哽咽响起。

　　“怜怜，玲玲和你长的几乎一模一样，你是不是又重新回到了我的身边？”1

　　“是你，对吗？你知道我多想你吗？”

　　“这段时间，我总在想，我当初是不是不该那么冲动的娶了卿卿……”

　　许卿如落在门框上的手悄然收回。

　　她一直在想那个问题，终于有了答案。

　　——秦兆川从始至终都没有爱过她，哪怕是一点儿喜欢，都没有。

　　许卿如默默地转了身，她仰着头拼尽全力才没有让眼泪落下。

　　最后，许卿如没有进秦兆川的办公室。

　　她拿着资料找到了秦兆川的警务员，将资料交给他便走了。

　　她静静地回到了宣传部，收拾好了自己的行李，一言不发地上了车。

　　一路上，她都很安静。

　　但只有她自己知道，心其实还是忍不住崩塌。

　　望着车窗外，一闪而过的风景，和渐渐消失的建筑。

　　许卿如扯了一抹笑：秦兆川，我希望我们永世不得相见。

　　……

　　当天下午。

　　秦兆川下班后，玲玲闹着要去新开的公园玩。

　　秦兆川依了她，顺便看看路程，想着这样下次带许卿如来的时候，就会更方便了。

　　二人走在大街上，玲玲嘴就没停过。

　　“兆哥哥，你怎么不说话啊？”玲玲皱着眉看着不在状态的秦兆川。

　　秦兆川脚步顿时停住，却正好迎面撞上一对夫妻。

　　“不好意思……”他才开口道歉，挽着他的玲玲就睁大了眼睛，神色骤变。

　　被撞那对夫妻的女人也看清了玲玲，下一秒，竟是直接大步上前狠狠一巴掌扇在玲玲脸上！

　　“啪！”的一声。

　　女人随即揪住她丈夫的耳朵大骂：“你不是说已经把这贱人送走了吗？她怎么还在这里？！？难道你们之间还有来往？”

　　突然间的一幕让秦兆川也懵了。

　　但他还是下意识拦在玲玲面前：“这位女同志，你怎么能随便打人呢？”

　　女人却冲着他翻了个白眼：“小贱人！原来是又找了个姘头，怪不得胆子大到又敢出现了。”

　　她边说边伸手拽过自己身边一句话也不敢说的男人。

　　意有所指一般看着秦兆川：“你们这些男人啊就是下贱，自己家里的女人不知道珍惜，外面的野花都是香的！”

　　男人急着解释：“老婆，我就是玩玩她，是她自己非要勾引我的！”

　　玲玲见状，再也忍不住冲了出去，冲着那个男人叫：“你胡说，明明是你要我跟你在一起的，说会养我一辈子！”

　　秦兆川终于反应过来。

　　他不可置信地看着玲玲：“你没失忆？你在骗我？”

　　玲玲脑子一突突，她立即捂着脸一脸可怜的看着秦兆川：“兆哥哥，那都是过去的事情了，我现在爱的人是你。”

　　秦兆川满面冰冷的看着玲玲。

　　此时此刻，眼前人梨花带雨的面孔依旧那么像陈怜怜，他行踪却再没了当初自己看见她时那份悸动。

　　她不是陈怜怜，一点儿都不像。

　　更重要的是，女人的话让秦兆川一下子想起了许卿如，又记起这些日子他对许卿如的忽略和指责。

　　秦兆川倏地慌了。

　　玲玲想来抓他的手，秦兆川直接甩开，他转身朝着家里走去。

　　他要去给仙人掌浇水。

　　等许卿如回来，他要郑重的跟她道个歉。

　　想到这里，秦兆川的脚步越走越快，无比急切。

　　谁知刚到家属院，警务员匆匆赶来叫住了他：“秦营长，政委找您，很急。”

　　秦兆川看了眼家属院的方向，只好转身赶去政委办公室。

　　政委办公室。

　　“政委，您找我什么事？”秦兆川站在桌前，喘着粗气问。

　　政委淡淡看了他一眼，将手上的纸往前一递：“许卿如同志已经不在我们军区了，这份批下来的离婚报告，就只能交给男方了。”

　　“什，什么？”秦兆川脑子骤然一空。

　　他不可置信地接过那张纸。

　　只见上面许卿如熟悉的字迹清晰写着：因感情不和，女方许卿如与男方秦兆川，就此解除婚姻关系！

第9章

　　秦兆川看着手中的离婚报告，久久不敢置信。

　　那上面的字迹很新，和自己的笔记几乎是一模一样。

　　他有些恍惚地看着政委，怎么也不敢相信：“卿如去哪里了？这是假的对不对？”

　　政委叹了口气：“平时不知道珍惜，现在知道后悔了吧？”

　　“但这也没有用了，许卿如报名了西北宣传部，这辈子都不会再回到我们军区了。”

　　秦兆川睁大眼睛，呼吸陡然困难。

　　怎么会……

　　她怎么会突然间跑到那么远的地方？

　　“我要出差了，归期不定，回来的时间还没确定下来。”

　　“家里的仙人掌你记得帮我浇水。”

　　秦兆川失魂落魄地出了办公室的门。

　　脑海里，许卿如的声音不断地回响。

　　她说的那么轻松平常，秦兆川怎么也想不到，那是和自己告别的话。

　　离婚报告，又是什么时候签的字？

　　秦兆川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回到的家里。

　　刚走到门口，就看见了一身伤的玲玲冲着自己而来。

　　秦兆川迅速皱起眉头：“站住，你怎么还敢出现在这里的？”5