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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6章

　　“愣什么神呢？过来吃饭。”陆雨灵将最后一盘菜端上桌子。

　　声音唤回了戚烨诚的飘出去的思绪，他应了一声，快速收回视线走到桌子旁。

　　牛肉炖土豆、辣炒大虾、白灼生菜。

　　戚烨诚感觉自己的味蕾在蠢蠢欲动：“我从来了纽约就没有一天吃饱，因为这里的饮食实在是太油腻了。”

　　陆雨灵又盛了一碗米饭给他：“白灼生菜不能剩，不许挑食。”

　　戚烨诚一点都没挑食，他和陆雨灵两个人把桌上的菜吃的干干净净。

　　吃完饭，他被赶去看电视，她又去给他切了点水果。

　　就在洗水果的时候，戚烨诚听到她的手机在大理石桌面上再次震动。

　　陆雨灵连手都没擦就直接伸过去按断。

　　然后她往戚烨诚那边看了一眼，确定他没有注意到，她才拿起菜刀切水果。

　　戚烨诚忍不住去想那会是谁打来的电话。

　　陆父，还是陆母？

　　他从来没见过她的父母，但有一次，他在电视上看见了她的父亲。

　　陆父的面相看起来并不凶厉，相反的，他看上去非常亲切。

　　可就是这样一个人，逼得他和陆雨灵八年前“生离死别”，逼着他的亲生女儿嫁给一个不爱的人。

　　出神间，陆雨灵端着水果碗走过来。

　　她轻轻弹了下他的额头，轻笑着问：“想什么呢，这么入神。”

　　戚烨诚靠在她身上：“我在想纽约有什么好玩的地方，趁着圣诞节的假期，我们可以好好放松一下。”

　　“只要和你一起，去哪儿都行。”陆雨灵叉起一块苹果放在嘴里，“一直待在家里也可以。”

　　戚烨诚猛地想起陆雨灵结账时从货架上拿下来的东西。

　　他默默的想直起身：“我觉得一直在家里也不好，容易闷得慌，我们还是多出去走走吧。”

　　陆雨灵不动声色地摁住他的动作：“现在已经很晚了，我们不出去。”

　　戚烨诚看向墙上的时钟，现在才下午五点……

　　正想着，陆雨灵站起身来：“你先自己吃着，我去洗个澡。”

　　她身上都是油烟味，洗个澡也是应该的。

　　但戚烨诚的脸还是不可避免的红起来，他别开眼：“好，你去吧。”

　　浴室里响起水声，戚烨诚盯着电视看，但里面播放的内容一点都没进入他的脑袋。

　　他满脑子都是等会可能会发生的事情。

　　虽然都不是第一次了，但是也隔了那么久，多少还是会有点害羞的……

　　戚烨诚捂住发烫的脸，想着要不要先去卧室里的等着。

　　这时，陆雨灵放在桌子上的手机震动起来。

　　因为没有声音，又有水声的掩盖，陆雨灵并没听见。

　　戚烨诚盯着黑色的机身外壳，犹豫很久，到底是拿了起来。

　　屏幕上闪动着“妈”的名字备注。

　　他没有接起来，看着电话直到自动挂断。

　　戚烨诚抿了抿唇，正想把手机给放回去。

　　屏幕上却突然跳出一条短信。

　　妈；【陆雨灵，我和你父亲的忍耐度是有限的，我只给你一个月。如果一个月后你还不回来，后果你真的承担的起吗？】

第37章

　　戚烨诚呼吸一滞，从心底开始发冷。

　　如果陆雨灵不回去，那么他们会用什么手段让她就范？后果又是什么？

　　他不敢想象，更不敢相信这是一个母亲会对女儿说出来的话。

　　浴室的水声在这时停止。

　　戚烨诚忙把手机放回原位，然后抱着水果碗继续看电视，假装什么都没有发生。

　　陆雨灵身上的睡衣是他们去超市买的情侣款式，她的是白色，他的是黑色。

　　两个人都不是年轻的时候了，但戚烨诚看着，还是觉得高兴。

　　至少此时此刻，他拥有她。

　　陆雨灵凑过来在他脸颊上亲了一下，他有些不好意思的推了她一下：“你电话刚才响了，你要不要去给人家回一下？”

　　听到他的话，她脸上的表情很明显滞了一下。

　　她拿起手机看了一眼，有些紧张的再次望向他：“你看了吗？”

　　戚烨诚眼睛盯着电视，很自然的摇了摇头：“没有，我又没有看你手机的习惯。”

　　陆雨灵不着痕迹地松了口气，然后把手机放了回去：“没事儿，是骚扰电话，不用管。”

　　但戚烨诚注意到这一次她还是把手机反扣放在桌子上。

　　他有些不忍，不忍心陆雨灵要为了和他在一起而独自承受这么多，而他又什么都做不了。

　　他现在唯一能做的就是假装什么都不知道。

　　假装不知道陆家给陆雨灵施加的压力，假装不知道他们的未来其实一片漆黑，假装不知道也许他们在一起的每一天都可能是最后一天。

　　想到这儿，戚烨诚凑过去主动搂住陆雨灵的脖颈，对着她的唇吻了下去。

　　陆雨灵本来在出神，唇上传来的温热柔软直接唤醒她隐忍着的所有欲望。

　　昏暗的灯光，凌乱的床单，破碎的呼吸……

　　到最后，戚烨诚已经累的连手都抬不起来。

　　刚开始陆雨灵还很克制，可越到后面，她就越疯狂。

　　仿佛要把他揉进自己的身体里永远都不分开。

　　意识混乱沉沦时，戚烨诚听见她在他耳边问：“烨诚，就算我一无所有，你也不会离开我的对不对？”

　　戚烨诚已经快睡着了，但他还是抬起手将她拥在自己的肩窝：“我认识的陆雨灵从一开始就一无所有，但你也不是什么都没有，你还有我。”

　　“我不会离开你的。”

　　陆雨灵却执拗的不肯动手：“你说永远。”

　　戚烨诚眼眶发热：“我永远都不会离开你。”

　　没人知道这一次的“永远”有多久的期限，但在这一秒，在这一刻，他们说的永远就是永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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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之后半个月，戚烨诚和陆雨灵去了纽约的很多地方。

　　他们去看了自由女神像，去了中央公园，去了大都会艺术博物馆，去了百老汇。

　　当然，几乎每天回家，陆雨灵都会把戚烨诚按在床上缠绵好一会儿。

　　而陆雨灵的电话没有停止过震动。

　　有几次戚烨诚趁着陆雨灵熟睡后拿起来看过，除了陆母发的消息，还有很多她的朋友。

　　有人劝她回来，也有人支持她。

　　日子一天天过去，在戚烨诚上班的前一天，陆雨灵去了他的律所面试。

　　而就在她离开后，公寓的房门再次被敲响。

　　戚烨诚打开门，陆母站在门后。

第38章

　　陆雨灵从律所回到公寓时，戚烨诚正坐在沙发上看电视。

　　电视里播放着无聊的当地新闻，她走过去，像往常的每一天那样在他的唇角印下一吻。

　　戚烨诚伸手拥住她靠近的身体，笑着问：“怎么样？”

　　陆雨灵像二十几岁的少女一样得意地笑起来：“戚助理，从明天开始要多多关照了，我是你的新同事。有没有欢迎仪式？”

　　国内高校法律系四年专业成绩蝉联第一，她怎么可能不行。

　　如果她不是陆家的独女，如今的她应该是比他更优秀的律师。

　　戚烨诚在她唇上亲了一下：“陆律师想要什么样的欢迎仪式？”

　　陆雨灵没有回答，霸道地把他压在沙发上重新吻下来。

　　两人缠绵了好一会儿，陆雨灵才舍得放开他。

　　她起身脱去大衣和外套，走向厨房：“今天想吃什么？麻婆豆腐，还是番茄炒蛋……烨诚？”

　　戚烨诚一瞬回神：“啊？我……我想吃肉。”

　　陆雨灵笑笑：“不就是通过了律所的面试，这么高兴？魂儿都飘没了。”

　　“当然高兴了。”

　　戚烨诚笑笑，“我感觉好像回到了八年前，我们住在那个小出租屋里，每天研究着这个案子怎么解决，那个官司怎么打。”

　　“虽然那个时候我们都没什么钱，但雨灵，我真的很喜欢那段生活。”

　　陆雨灵切菜的动作一顿。

　　她转过头看他：“我们现在也是这样的生活，以后也会是，但我们会越来越有钱，我会给你最好的生活的。”

　　戚烨诚掩盖住眼底一闪而过的悲戚，笑着点头：“行，那我就等着陆大律师养我啦。”

　　陆雨灵这才笑着转回去继续切菜。

　　吃完饭洗完澡，两个人躺在床上。

　　陆雨灵背靠着床头拿着一份资料看着，戚烨诚没什么事做，侧过身看着灯光下她的侧脸。

　　“雨灵。”他突然出声问，“只做一个普普通通的小律师，你会不会后悔？”

　　她顿了顿，放下资料凑过来埋进他怀里，吻了吻他的脸：“怎么这么问？”

　　戚烨诚的声音发闷：“我就是在想，你本该是坐在高位上的人，为了我委屈去做一个小律师，这样的落差……”

　　“我不会后悔。”

　　陆雨灵坚定的打断了他的话：“我这辈子只后悔两件事，八年前离开你，三年前让你离开。除此之外，我做出的所有决定我都不后悔。”

　　“而且从一开始我就想学法律，所以我才会跟家里谈判，现在，我只不过是重新做了我想做的事。你不要想那么多，不要觉得我委屈，如果我真的委屈，我会这么开心吗？”

　　戚烨诚没有说话。

　　陆雨灵去抬他的下巴：“今天是怎么了？感觉你好像有点闷闷不乐，发生什么事了吗？”

　　戚烨诚从她的指尖逃脱，重新把头埋在她肩窝里，摇了摇头：“才没有，我是在高兴，我们可以一直在一起，就连上下班都可以一起。”

　　“嗯。”陆雨灵更紧的抱住他，“我也开心。”

第39章

　　因为晚上做的太久，第二天早上两个人都起来晚了。

　　好在陆雨灵提前把两人要穿的衣服都给熨烫好挂在了客厅的衣架上。

　　两人匆忙洗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