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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要不想跟宋雨慈和好，就他吗赶紧放人走！你这么折磨她有意思吗？！”

“凌宥恩，你当初是怎么跟我说的，啊？你他吗口口声声说你爱宋雨慈，说你再舍不得看她受到一点伤，更舍不得看到她掉眼泪，你这些话说出来都他吗喂了狗了？！”

“你还想让宋雨慈原谅你？你做梦去吧！”

从两人认识到现在，不管凌宥恩做过多么过分的事，南炀都没这样对他愤怒大骂过。

但在看见宋雨慈那满身恐怖的伤痕后，南炀是颤着手给她处理伤口的。

他真不敢相信，凌宥恩能对宋雨慈那么狠，像是要把她往死里整一样。

深吸了好几口气，南炀的胸口都还在起伏。

而听着这些话，凌宥恩只觉浑身更疼。

就连他自己都想不明白当时怎么就昏了头，以至于一丝理智都没留下，说了那些不该说的话，做了那些不该做的事。

凌宥恩痛苦地蜷缩起来，声音里满是绝望：“她……她还好吗？”

“好不好？她没死就算是幸运的了！”南炀冷冷地瞥向他，“但我告诉你，宥恩，就以宋雨慈现在的情况来看。”

“她死，是迟早的事！”

第六十五章

南炀的这句话绝对不是在危言耸听。

宋雨慈身上的伤痕虽然看起来很吓人，但实际上并不至于要了她的命。

真正压垮她的，是那如同湖面上薄冰般的心理状态。

“话已经跟你说明白了，明天我再来给她换药，你自己好好想想清楚吧。”南炀撂下句话，转身走出了别墅。

凌宥恩却始终没有一点反应。

南炀离开后，不知过去多久，凌宥恩才缓缓站起身。

他一步一步挪到酒柜旁，随便拿了瓶打开。

红色的酒液顺着玻璃杯壁淌进杯底，然后被一饮而尽。

倒酒、喝尽，凌宥恩一直在重复着这两个动作，眼里却不见任何醉意。

从出生开始，他的人生就一眼可以看见尽头。

富有，高高在上，却勾心斗角、并且乏味。

在宋雨慈出现以前，凌宥恩就已经是凌氏集团的新总裁，众星捧月。

所以无论她是否在身边，他的人生都不会改变。

但她的存在改变的是他，是凌宥恩这个人。

这几年来的画面一帧一帧地在凌宥恩脑海里回放着，一遍，又一遍。

他痛彻心扉，他苦不堪言，他悔恨不已。

没有宋雨慈，凌宥恩已经开始觉得活着是一件没有意义的事。

她的离开，她的自杀，她的话语，把他身上残存的人气和活力全都抽走了。

凌宥恩从不在乎情和爱，他只在乎宋雨慈。

现在想来，他过去人生中为数不多的快乐，都是宋雨慈带给他的。

而他给她的，却只有痛苦。

天色渐渐泛白，凌宥恩却觉得自己将永远身处黑暗之中了。

……

宋雨慈醒来的时候，屋子里仍是一片漆黑。

若不是有一缕灿烂的阳光从厚重的窗帘缝隙中钻进来，她不会知道现在已经是新的一天了。

新的一天吗？宋雨慈扯了扯嘴角。

或许这世上的每个人都还可以拥有值得期待的未来，但她没有。

昨晚发生的一切让宋雨慈这辈子都不愿再回忆起。

从前的凌宥恩就算再阴晴不定，也没有那么恐怖过。

他嘴里说尽了缠绵浓意的情话，可动作却是恨不能将她拆了生咽下肚一般。

南炀来的时候，宋雨慈还睁着眼，只是双眼空洞麻木，像个破碎的布偶娃娃。

他给她处理了大部分的伤口，又留下药膏，让她自己处理私密地方的伤。

但宋雨慈其实根本没想要处理，要不是她浑身没力气，连话都说不出来，不会任由南炀给自己上药。

她想，凌宥恩还真的是说到做到了。

他曾说要她好好活着，然后生不如死。

所以他把轻生的她救了回来，又换了种方式折磨她。

上海城的活阎王，是她不该招惹他的。

房门被敲响的时候，小曦怯懦懦的声音在外面响起：“宋小姐，您醒了吗？”

宋雨慈没应，但门还是被推开。

走进来的人也不是小曦，而是凌宥恩。

凌宥恩没想到宋雨慈已经醒了，对上她那双清冷无神的双眸时，他顿在原地，心里觉得害怕。

沉默了好半天，凌宥恩扯了扯僵硬的嘴角，看上去努力笑得很温柔：“你……你想吃饭吗？我让他们做了你喜欢吃的菜。”

宋雨慈一动不动地盯着他，脸庞隐在昏暗中，看不清眼底的情绪。

凌宥恩僵立了很久，只觉那笑僵硬得肯定很难看，

就在他想再开口说些什么时，才听见宋雨慈很平淡地说了一句——

“好啊。”

第六十六章

凌宥恩没想到宋雨慈会答应和自己吃饭。

他把这当成她还愿意原谅自己的一种信号，脸上僵硬的笑瞬间就变成了发自内心的笑。

宋雨慈自己没力气，最后是被小曦给搀扶着走到餐厅的。

只见那两米长的餐桌上摆满了各式各样的菜肴，像电视剧里皇帝用膳时的规格。

凌宥恩不敢去触碰宋雨慈，只能为她拉开椅子，神色卑微又小心。

宋雨慈却是始终冷眼看着这一切。

凌宥恩知道她肯定是还在生气的，不过至少她还愿意和他坐在一起吃顿饭，总归是个好兆头的。

他夹了一块莲藕放进她碗中，目光满含期待。

但宋雨慈看都没看一眼：“我不喜欢吃莲藕。”

凌宥恩怔住，差点脱口而出怎么可能。

但对上她冰冷的目光，他立刻去夹了一块鱼肉：“那这个……”

“我讨厌一切海鲜的腥臭味。”

水煮肉片——“我有胃病，不能吃辣。”

番茄炒蛋——“我从来不吃西红柿。”

……

一道菜一道菜撤下去，到最后，餐桌上只剩下了两碗米饭。

凌宥恩怔楞着：“我明明都记得很清楚，这些菜都是你以前喜欢吃的……”

“那是你喜欢吃的。”宋雨慈淡淡地打断了他，“我之所以曾经说喜欢吃，是为了讨好你。”

“凌宥恩，你明白了吗？那三年里你认识的我，不过就是我演出来的一个人，只是一个专门为了讨好你的角色而已。”

“我不明白你为什么要在发生过昨晚的那些事情之后，还要再次演戏装作什么都没发生的样子。但你如果要讨好我，麻烦先了解我。”

说完，宋雨慈便缓缓站起身要离开。

但她的手一挥，不小心将碗打翻在了地上，米饭撒得一地都是。

小曦见状就要上前收拾，却被凌宥恩拦住。

“不用你，我来吧。”

话落，凌宥恩就在宋雨慈的身前蹲下，将碎片一块块拿起丢掉，才开始捡起米饭。

整个过程中，宋雨慈一直沉默地睨着凌宥恩，眼睫微微垂落，辨不清情绪。

寂静里，凌宥恩突然低哑着声音说了句：“我不信。”

他没有抬头，自顾自地说下去：“你说你不爱我了，我不信。”

“我知道我做了很多错事，包括昨天莫名的发疯，我想和你道歉，对不起……宋雨慈，你能再给我……”

“不能。”宋雨慈没一点犹豫。

凌宥恩骤然握紧手，温热的米饭在掌心里发黏。

“为什么？”他猛地抬眸看向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