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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他是放心不下颜姑娘，也难怪，这事如果不和颜姑娘商议好，纵然是事出有因，但是打着她的名义，总是不好。

　　赵明诚微微点头，笑道：“自然是安排得妥妥当当的。颜姑娘说只要你愿意，她都没问题。”

　　晁冲之闻听后，心中感动，给自己倒了一杯酒然后饮尽，酒杯落在桌子上，发出清脆的磕碰声，晁冲之眼睛微眯，然后斩钉截铁道：”好！就这么办吧。“

　　赵明诚得到确定的答复，那悬着的心去了一半。

　　他对晁冲之道：“既如此，就这么办。”

　　“那么，”晁冲之又问，“需要我做什么，直接约大哥去颜姑娘那儿？”

　　赵明诚摇头，“那自然不可。你听我的，明日令兄肯定还要逼问你颜姑娘的住所，你不能一下子答应他，要佯装不愿，最后实在是受不住令兄的逼问才不得已说出来。但是你必须坚持一日，要到晚间才能说。”

　　“噢，这是为何？”晁冲之不明白。

　　“哎呀，叔用，你真是糊涂。自然是争取时间。我明日一早就去颜姑娘那儿，将她接到一处妥当的地方，然后安排周家娘子住进颜姑娘的居所。”

　　“啊，啊。原来是这样，不过，”晁冲之又道，“是否有这个必要，这样不是将颜姑娘的住所给暴露了？我看，直接去酒楼便好。”

　　“这件事我思来想去，都为不妥。为什么呢，你想，去酒楼，人多眼杂，到时候万一走路风声，岂非大坏？”

　　“对，对！还是你想的周到，是我疏忽了。”晁冲之想到后果，一脸后怕。

　　“再则，”赵明诚轻敲桌子，“不寻酒楼就要找居所，然则现在时间紧迫，保不齐令兄就火眼金睛，看出来哪里有问题，所以只能如此，方能打消令兄的疑虑。”

　　晁冲之微微点头，说道：“好吧，就照你的想法来办。”

　　“说定了。我现在就去找一处临时的居所，收拾停当，然后明日就让颜姑娘委屈两日，等事情结束后，再请她回去。”

　　“无碍。德甫，你全权处理便好。”

　　二人因为都有心事，没有喝上几杯，匆匆吃了几口tຊ后便互相告辞离去。

第四十六章 准备停当

　　第二日一大早，天刚蒙蒙亮，东方的彩霞还在蕴量之中时，赵明诚就已经匆匆雇了一顶小轿出了赵府的大门。

　　“公子，这么一大早就出去，估计主君知道了，回头就要来问，恐怕不好交代啊。”天佑快步耿跟在轿子的旁边，小声地对着轿子的小窗口说道。

　　赵明诚摇了摇头，“顾不得这么多了，本想着昨夜去找颜姑娘的，奈何天色太晚，况而独自在夜里去一个女儿家的居所，实在很惹人起疑，这个时候，决计不能犯错。父亲那里我自会应付，我倒不担心什么。对了，之前让你盯着李府的动向，可有什么情况？”

　　这是赵明诚此前交代天佑的一件事，就在交代他盯着晁冲之同时给予的吩咐。目的自然很明显了，是要了解李清照的一切动向，是兵家所云，以不变应万变、知己知彼方百战不殆的态势。

　　天佑摇了摇头，轻声说道：“公子，我安排的人每日都会来向我禀报前一日发生的情况。李家这些日子很是平常，李大人每天出门都极为规律，从属衙下了堂就回家，极少和同僚友人之间应酬。”

　　赵明诚点头，“这倒是和李格非的平日的行径差的不多。那么，李小姐呢？”

　　天佑知道这才是重点，于是不敢怠慢，忙道：“李小姐亦极少出门，就每次出门，也不过是谁家的女眷们邀去的。”

　　“噢，都是谁邀去的，邀去做些什么？”赵明诚来了兴趣。

　　天佑则面露难色，只道：“公子，你是知道的。我那些个穷弟兄们，盯个梢传个信还行。让他们去打听这些，他们恐怕连什么是侯爵伯爵的都不知道，更别提那些拗口的官职名了。”

　　这么一说，赵明诚明显有些失望了，不过想了想也确实如天佑所言的道理，随即从怀中掏出些碎银子，足有七八两，然后交给天佑，说道：“你将这些碎银子交给你那些朋友，这些天也辛苦了，让他们再受受累，帮我盯紧一些，等事成了，本公子定有重赏！”

　　天佑将银子踹起来，满脸堆笑道：“我替我那帮朋友谢谢公子了！”

　　天佑知道，自己找的那两三个人，之前就给过了钱，这就算是再给，用也不了这么多，每人了不起再分个一两碎银子，甚至不给都成。赵明诚又不认识他们，不过为了保险起见，再加上天佑觉得以后还有用得着他们的时候，亦不好全部昧下，思来想去，还是决定每人给一两。其余的，天佑直觉是头头，拿的多也是应当。

　　就这样一路闲聊，加上赵明诚给轿夫的钱多，于是他们格外的卖力，脚步轻快，原本一个时辰的路程，硬生生半个多时辰就走完了。

　　及至赵明诚刚刚下轿时，晨光已经大作，原本雾蒙蒙的汴京城此时已然沐浴在阳光之下了。

　　街边挑担子摆门面的都已经开了张，路上的行人亦渐渐多了起来。

　　“你们在这里先等着，我很快就出来。到时候还要劳累各位兄弟。”赵明诚拱一拱手道。

　　天佑此时急忙去到院门前敲门。很快，颜姑娘唯一的婢女冬梅开了门。

　　从门缝中冬梅见是天佑，便将中门打开，说：“这么一大早的，你怎么来了？出了什么事。”

　　话音刚落，她才看到走近的赵明诚，忙道：“请三公子的安，原以为是天佑一个人来的，不曾想三公子也在。”

　　冬梅个头高挑，蜂腰翘臀，皮肤白皙。年纪十五六岁，却总是一副老练的气派，看在赵明诚眼里倒觉得别有一番滋味。

　　只是支持身份，他从不在冬梅面前表现得轻浮，此时他淡然一笑，“你家小姐在吗？我有要事见她。”

　　冬梅一口答道：“在，在的！只是……”

　　欲言又止的模样看在赵明诚眼里，他道：“只是什么？”

　　冬梅歉然一笑，“只是天色尚早，小姐还未起床，不如三公子先去正厅息上一息，等我为小姐梳妆打扮好了，再来见三公子。”

　　赵明诚听完，倒是直觉有些莽撞了，说道：“都是我来的太早了，叨扰了，实在是抱歉！”

　　“三公子说笑了，你先请。”

　　说着，将赵明诚让进了中门。

　　颜姑娘所坐的居所本就不大，赵明诚风风火火地走上中厅，三个人的脚步动静亦不小。加上如今天光大作，颜姑娘睡意尽消，也早已醒来了。

　　听到外面有人声，想找冬梅问问怎么回事。恰好冬梅从外面走了进来，随手关了门。

　　“冬梅，外面是有人来了？”颜姑娘从床上坐起来，趿了一双绣着牡丹花的拖鞋，走到梳妆台前，就要舞弄着自己的头发。

　　“是赵三公子，他来了。”冬梅快步走到颜姑娘身后，帮着她梳妆。

　　“噢！是他。这么早，一定有要事了，冬梅，快一些。”颜姑娘心道肯定是关于晁冲之的事，不然赵明诚不会在这个时候来寻自己。

　　紧赶慢赶，素颜粉黛，颜姑娘亦用了小半个时辰才走出闺房。

　　此时赵明诚已经等得有些焦急了，想着让天佑去催一催，恰好看到颜姑娘安步当车地走了过来。

　　“三郎，你这一大早的过来，一定是要事了。”颜姑娘欠了欠身，就在赵明诚身旁落落大方地坐了下来。

　　“是了！”赵明诚也不闲叙，直接了当地说，“本来想昨晚就来，但想想实在不合适，便一早来叨扰了。”

　　“无碍。”颜姑娘转身又对冬梅道，“你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