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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然呢？陪我喝酒去。”毕辞有些燥然的开口，脚下已经有了一地烟头。

顾文彦摇了摇头，跟着毕辞上了车，他性格冷淡，这么多年来，也只有毕辞一个朋友，要不是这样，当初也不会自请成为季冉初的主治大夫。

毕辞这人，难得对一样东西上心，他是竭尽全力准备给季冉初治病的，可惜事与愿违。

门外是震天的音乐，门内的两人相对而坐，包间里隔音效果很是不错，顾文彦看着面前已经空了一瓶洋酒的毕辞，下意识说道：“喝这么多，对胃不好。”

毕辞脸色通红，却还是保留了几分清醒，他摇了摇头说了句：“没事。”仰头又灌下小半杯酒。

顾文彦鲜少看到毕辞这样子，上次见到，还是季冉初拼死不从那回。

“你怎么了？”顾文彦看他又开了酒，不由按住他的酒杯，严肃的问道。

毕辞这人，最受不了别人的关心，当即嚷开了：“你说，顾时亦那个混蛋，竟然敢打电话给我说季冉初的事情，他有什么资格？”

顾文彦皱眉：“他打电话问你？他发现季冉初还活着？”

“谁知道呢！在一起的时候不懂珍惜，现在给我来这一套，他凭什么啊，不就是比我早点遇见那女人么，要我那时候没听老头的出国，季冉初身边那个位置，哪里轮得到他！”

“毕辞，你喝醉了。”顾文彦也不对他的话做点评，爱情这东西要分先来后到，也要分你情我愿。

只是这些话，毕辞是听不进去的。

他一直固执的认为，他和季冉初从小相识，就应该是天造地设的一对，只是成年后的他，身为毕家的独苗，去了国外深造，再回来的时候，物是人非。

酒劲上来，毕辞是真的醉了，只是他嘴里还在嘟嘟囔囔：“顾时亦凭什么，季冉初的儿子都得叫我爸爸！”

顾文彦嘴角抽了抽，合着给别人养孩子还养出优越感了，只是顾时亦既然知道季冉初还活着，未尝查不出这孩子的存在，到时候属不属于毕辞，还真不一定。

顾文彦叹了口气，他到底是为什么要卷进这种狗血事件中来啊……

毕辞醒来的时候，是在顾文彦的小公寓里，他从床上坐起来，眼神还有点懵。

顾文彦端着一杯醒酒茶，靠在门边敲了敲门，说道：“醒了就起来，等会家政阿姨的钱，你出。”

“哦。”宿醉之后的毕辞难得的好说话，他端过茶一口口的抿着，而后就听顾文彦说：“这几个月都别跟季冉初联系，直到顾时亦那边打消怀疑，还有，你的出境记录，也要找人处理一下。”

毕辞冷哼一声，把玻璃杯往桌上重重一放，看上去十分不服气。

顾文彦冷道：“你要是想让顾时亦找到季冉初，你就别听我的，到时候你就看着季冉初被带回顾家，你看得到摸不着。”

毕辞那张冷白的脸抽了抽，默默的端起了杯子。

第二十八章 毫无异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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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时亦听着柳南的汇报，眉心拧起：“你说，没有任何异常？”

“是的，毕辞最近没有出入境的记录，凌渡那边也查不到。”柳南说道。

顾时亦没作声，手指微微曲了曲，那天他把文件发给凌渡，本以为手到擒来，却不想，凌渡告诉他，靠着那份文件根本查不出什么来。

就像遇见季冉初这件事，是柳南的幻觉一般。

当柳南跟他说出这件事之后，顾时亦有种预感，那天出现在机场的人，就是季冉初。

可为什么，他动用了这么多手段，还是一无所获？

难不成，真的只是一场空欢喜？

顾时亦闭了闭眼，缓声道：“别放松对毕辞的监视，我倒要看看，他是不是真的那么能忍。”

顾文彦完美的预判了顾时亦的操作，也让季冉初的发现，被延迟了一段时间。

转眼便是半年过去，这半年间，季冉初的肚子慢慢大了起来，也完美的避过了那些想给她介绍对象的热情邻居们。

季冉初的肚子像个小小的西瓜，她怀孕的时候有些轻松的不正常，能吃能喝，孕吐什么的，一概没有。

这天，她照常在家门外晒太阳，突然间，眼前覆盖住了一片阴影，她睁开眼，只见眼前站着一个高大的身影，逆光而立。

她脸上带着浅浅的笑意：“顾医生，你怎么来了。”

“毕辞不放心你，让我来看看，最近怎么样？”顾文彦也不矫情，随意的坐在季冉初的身边，伸出两根手指探起了脉。

“如果你问的是心情，那很好，如果你问的是身体，我只能说，我觉得很好。”季冉初笑意不减的说道。

顾文彦轻声道：“你倒是心态好。”

季冉初伸了伸手，阳光从她指缝中洒落，却也在她掌心留下温度，她脸上显出满足的神情，回答道：“????我从来没有为自己活过，但现在，我从来没有觉得这么开心过，哪怕明天便是我生命的最后一天，我也觉得值得。”

不是没有过怨怼的，生下孩子却不能陪伴，只能在不舍中离开人世，有整整一个月，季冉初都在梦中哭着醒来，然后睁眼到天明。

后来，她便自我调节的想开了。

从小到大，除了跟顾时亦在一起的时光，她是压抑的，是得不到重视的，但她在这里，她不是季家大小姐，不是顾时亦恨着的人，不需要承担任何枷锁，没有任何烦心事。

只需要等着孩子的出生，给他全部的爱便好。

这样的生活，是季冉初曾不敢想的奢望，能得到一分两分，便已足够。

顾文彦收回手，说道：“明天不会是终点，没有你想的那么坏。”

作为医生的他知道，因着季冉初心无杂念的空灵状态，病并没有随着时间的推移恶化，反而在这个小镇上，有着逐渐稳定的迹象。

但也，仅此而已。

癌症，从来就没有这么好攻克，何况，怀着孕的季冉初，拒绝了所有特效药。

“顾医生，为什么是你来，毕辞出什么事了吗？”季冉初问道。

得到顾文彦的结论，眉心更加舒展的女人，沐浴在阳光下，显得前所未有的宁静愉悦。

顾文彦沉默了一会，轻笑道：“没事，你安心在这里就好。”

其他的，他和毕辞挡着，顾时亦那个人，本就不该再出现在季冉初身边。

第二十九章 略有生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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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文彦在这里呆了一个星期，确定了季冉初的身体状况后才回了国。

这个小镇，是个很适合养病的地方，至少在他来之前，没有想到，季冉初的身体，不靠药物维持，竟然能维持到这种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