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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先生，股东们已经堵上门了......确、确定还是和以前一样，赶走吗？”

凌择霄颓靡地躺在床上，无神的摩挲着那枚戒指，心里却划过万分痛苦。

“都说了，这种事别来烦我。”

自宋时昭走过，凌择霄连曾经一直不愿意碰的做饭，都去学了。

他时常半夜一个人做好一桌菜肴，对着旁边的空盘子。

“时昭，这不是你当初一直要念叨着的饭菜吗？我都乖乖做好了......为什么还不回来看我一眼......”

平日里凌冽孤默的凌择霄，此时却卑微如尘埃。

一遍又一遍的求宋时昭回来。

而远在凌氏顶层的梁茜月，在被凌择霄折磨得不成样子后，她像是下定了什么决心，忽然召唤出系统：

“宿主，有什么需求？”

在系统震惊的眼神下，她一个字一个字咬牙说出：

“我要耗尽所有积分，将宋时昭的财富、健康以及亲人换走！”

19

“你疯了？本来你就被凌择霄摧残得差点死去，本可以用这剩下的积分——”

“不用说了，我决定好了。”

梁茜月望着手上那枚戒指，又想起如今的凌择霄，心中便苦涩万分。

“既然他不爱我，那我也没必要让他好过，我会亲口告诉他宋时昭在哪，让他眼睁睁她死去！”

系统沉默良久，才说了句：

“好，我答应你。”

一直守在梁茜月身边的盛年，是一个得知这件事的人。

他犹豫着，却没能将电话拨出去。

为了弥补对宋时昭的愧疚，凌择霄有多疯，他们都看在眼里，如今——

凌择霄又间接将宋时昭好不容易见到的亲人害死......

他不敢想，凌择霄会做出什么事。

十分钟后，凌择霄赶到顶层。

“问出了什么信息？”

盛年没说话，示意他看向梁茜月。

“我知道宋时昭在哪。”

凌择霄看着开口的梁茜月，全身僵住。

“你说......她还活着？”

梁茜月藏住眼底的恨意。

“我还能告诉你她在哪。”

“在哪？”

对上他焦急的眼神，梁茜月忽然就笑了。

“原本，她离开你后活得好好的，可是你......非要逼我！在我身上割下数道伤痕，还用滚烫的铁一寸寸烙在我皮肤上......”

“我要报复你！”

凌择霄点了根烟，皱皱眉：

“你要对我做什么？”

“我要害死宋时昭，让你亲眼看见她死在面前！”

烟瞬间掉落，凌择霄死死凝住她，就连怎么呼吸都忘记了。

——

同一时间，宋时昭正在房间里奏谱，而陆瑾行在一旁剪着花枝。

时间在这里，仿佛放慢了倍速。

“我原以为在凌择霄身上耗费数年，会从此会生活失去希望。”

陆瑾行放下手中的花，阳光洒在他身上，暖洋洋：

“你死的那年，我也这样想。”

夕阳落在二人身上，像一幅画。

可一阵铃声，却忽然打断了这份宁静。

“安助？发生什么了。”

电话那头的人急急忙忙。

“宋总，有人说我们的棉是黑心棉，网上全是关于这个的黑热搜，甚至举了好几个人用进医院的例子！”

“一点都压不住！已经有人想要退股了......”

宋时昭拧紧眉心，“好，我现在过去一趟。”

还未缓过来，又一个电话打来。

“宋总，有人拉着横幅，堵在我们公司门口，还不让我们进去......”

宋时昭已经穿好衣服，准备出发。

“那就报警。”

可此时，安助的电话再次打来：

“宋、宋总，股票大跌特跌......”

这次，她站在原地，彻底僵住。

她想不明白，为什么忽然就变成了这样？从前，她拼死尽力想做好一件事，为了让凌择霄爱上她，连命都敢豁出去。

可他还是没能爱上她。

难道她就这么失败，一件事情都做不好吗？

陆瑾行紧紧抱住她，安慰道：

“没关系，一切都会好转的，相信我。”

一直处理到深夜，依旧是发不完的公关，骂不完的黑评，宋时昭望着无数的未读消息，还是忍着没让眼泪落下。

手机里，发来了一条特别通知。

【Z2495的航班遇雷暴雨天气，飞机延误。】

“妈......她的飞机怎么会延误？”

宋时昭握着手机的指尖，止不住的颤抖。

一时间，她吐了口血。

可这时，系统却来了。

20

系统有些不忍心，却还是哽咽道：

“宿主......你遇到的这一切，不是意外，全是人为的。”

宋时昭擦了口血。

“谁干的？”

“梁茜月，她为了报复凌择霄对她的折磨，耗尽自己所有积分，只为一一夺走你的健康、财富还有......亲人。”

而“亲人”那两个字眼，一直在宋时昭心底重复。

那年，她八岁。

穿着单薄衬衣，满脸污秽，爬进垃圾桶，翻找着她一天的食物。

没遇见她母亲前，她一眼就能看见她的未来。

可自从母亲将她捡到、收养，给予了她一个家，她第一次觉得原来世界也是彩色的。

她十二岁那年，母亲为了供养她上学，不惜去卖血，整整一个星期，医生见了她三次。

命运总是这么可悲又可笑。

在她母亲患癌的那年，她接下了这个任务。

将曾经母亲为她做过的事，又十倍百倍的奉还给凌择霄，打动了自己，却没能打动凌择霄。

如今，他又要害我母亲丧命......

她这辈子，永远不会原谅他！

这一切的是非因果，就由她来承担吧。

宋时昭流了一脸眼泪，又陷入昏迷。

病床上，又是熟悉的装置，插在她鼻孔上。

旁边高高的仪器，仿佛剥夺了她一切生命般，陆瑾行彻底未眠，至今都没缓过来。

他才拥有了最爱的女孩，却又要再次看着她，死在他面前。

系统默了默，最终还是开口：

“其实还有一个办法。”

宋时昭没说话，却已经隐隐猜到。

“我不需要你为我再付出什么。”

系统脑海里闪过很多回忆，陪着宿主的这十八年以来，它体验了曾经没有过的情绪，喜悦、悲伤、不舍......

连离别也经历过了。

她们的感情，早已超过了生死。

“用整个我，换你的健康。”

病房里明明吵得无比，可宋时昭却什么都听不见了。

它连仅剩的积分，都全用来复活她和她母亲了，为何还要一而再再而三犯傻？

“我不稀罕。”

系统将权限也给陆瑾行打开了，所以他也能听见。

“我都活了几百年了，这根本不算什么，宋时昭，你在矫情什么？”

陆瑾行没开口，只是紧紧握着宋时昭的手。

他很自私，只想宋时昭好好活着，陪着他。

“不管你稀不稀罕，你给我好好活下去！”

不知沉默了多久，宋时昭才开口。

“好......我接受你的好意。”

宋时昭咬着牙，像是犹豫，最终还是狠下心：

“但能不能先救我母亲......”

如果只能救一个人，她愿意将这次机会让给母亲。

一旁的陆瑾行死死抓紧床单，硬生生将话憋了回去，这是宋时昭的决定，他无权干涉。

系统却没声了。

它离开了。

病床上，宋时昭奄奄一息，和当初患癌一样，连句话都说不出口。

陆瑾行满脸心疼。

“我帮你唤出系统好不好？我求求你，别再死在我面前，我连拥有都只有短短几天，你舍得让我再次经历离别吗？”

宋时昭摇摇头。

系统早已为她做过太多太多，哪怕，现在它依旧什么都不做。

最后也是她愧对它。

她再没有任何资格再去强求它，为她做任何事。

次日，坠机的消息从手机里传来。

而护士拿着病例单，笑着走进来：

“安小姐，恭喜你痊愈！”

21

病床旁，一张字条上清晰了了的写着：

【对不起，我只希望你健健康康。】

宋时昭一脸平静，又将纸条收了起来，又不顾陆瑾行的阻拦，去办理了出院。

从始至终，陆瑾行都保持沉默。

因为，他甚至都不知道要如何去开口安慰她。

当初宋时昭提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