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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好，从未有过的好。”
鹤玄之紧紧盯着卫元卿，似是生怕少看一眼，以后便看不到一样。
又似乎在确定，眼前的她，是真实的。
那样热切，带着渴盼。
卫元卿：“……”
不行，也太深情了！
实在不怪她自作多情，这眼神儿招架不住呀！
九王爷，请您不要用这种目光随便看人，会让别人产生错觉的！
卫元卿轻咳一声，错开九王爷的视线，“无碍便好。定远侯府又怎敢怪罪广贤郡王，想必他并非有意。
殿下是个大好人，您大力推荐的神医，自然最好，臣女先在这里谢过王爷。”
什么叫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
这不就是了？
九王爷果然是极好的大好人！
她方才的担忧，简直就是多此一举。
这种大好人若是做了皇帝，岂不是百姓之幸？
被默默发了好人卡，还听到少女口中为鹤瑾年那个狗东西辩白的鹤玄之：“……”
一股酸意，蔓延四肢百骸。
在她眼中，他除了好人，就没有别的了？
例如……心动？
比起鹤瑾年那厮，他究竟差在哪里？
她都已经拒绝了那狗东西，为何还替他说话？
拒绝了，便是不再喜欢，不是吗？
天知道，得知这个消息的他心中有多欢喜！甚至脑补了一出少女大彻大悟，痛打负心汉的大戏。
可惜，那时他需要立即铲除身边的祸害，否则他如何有资格堂堂正正站在她面前？
此时面对眼前的少女，他又不确定了。
什么大彻大悟，什么痛斥渣男，不过是他一厢情愿的臆想。
她那么深爱的一个人，口口声声都是他，怎会说不爱就不爱？
鹤玄之真的很想揪着少女痛斥一顿，问问她到底吃尽多少苦头才会清醒！
可惜，现在的她，又如何得知？
鹤玄之心里那股酸意似是幻化成了一个魔鬼，竭力抑制着才不让它冒出来……
而卫元卿，最直观的感受便是那带着温柔缱绻的目光，瞬间变得冰冷，
琉璃般的瞳仁依旧漂亮，却像是一块琥珀，冷冰冰的，只是一块死物。
话，只卡在喉咙里片刻，便没了出口的机会。
“昭阳我带走了，有劳五小姐。”
男人撂下一句话，匆匆离开，好像身后有恶鬼在追赶他似的。
“九王爷！”卫元卿连忙追上去，被一名黑衣暗卫拦下。
这可如何是好？
她下次见到九王爷指不定是什么时候了……
万一他去冀州再次遇险，就无法规避祸端！
“您最近不要出行！任何地方！！！”
卫元卿竭力喊了一句。
可惜，九王爷已经抱着小公主走远，并未听见卫元卿的话。
而拦着卫元卿的暗卫，则用一种奇怪的目光打量她。
“那个……听说冀州出现洪灾，九王爷身子骨弱，还是留在宫中比较安全。”卫元卿想了个理由解释。
等回到宣和殿，歌舞升平已经结束，殿中央的位置是一名女子正在弹琵琶。
小调那叫一个婉约动听，吸引了所有人的注意。
卫元宝后知后觉才发现卫元卿已经回来了，“五姐姐，找到那孩子的父母了？”
卫元卿轻轻点头，视线不由得看向斜上方某个空出来的位置。
九王爷对她的态度也太莫名其妙了吧？
前一刻还热情似火，好像个话痨一样，有说不完的话，下一刻却异常冷漠……眼神也像是要吃人。
回想方才发生的事情，卫元卿想不出自己哪里说错，或者做错了。
她甚至没有开口的机会，无论九王爷态度好的时候，还是差的时候……
进宫一趟，结果是好的。
九王爷答应要薛神医去侯府为祖母诊治，甚至她还有意外收获。
可她却没有提醒九王爷啊！也不知那个暗卫会不会转达……
“五姐姐……五姐姐！”
耳畔卫元宝的声音急急唤回卫元卿的思绪。
“怎么了？”卫元卿小声询问。
卫元宝指了指殿中央的位置，“四姐姐叫你呢！”
卫元卿一看，卫元娴果然站在大殿中间，用一种极其期待的目光看着她，“五妹莫要紧张，即便作得不好，皇后娘娘也不会怪你的。”
“四姐姐将要表演的才艺是作诗，但她说你才是侯府正经的嫡女，应该由你珠玉在前，她才好木椟在后！”
卫元卿：“……”
她想到卫元娴会在宫宴搞事情，没想到会在这里。
作诗是吗？
那她就不客气了。
卫元卿站起身，缓步走到大殿之中，“臣女见过皇后娘娘，今日上巳节，臣女便以此献丑，可好？”
荣皇后微微颔首，那双与九王爷如出一辙的凤眸，温柔且和善地注视着她，“你便是定远侯府五小姐，卫元卿？”
荣皇后似乎一点都不在意卫元卿是不是嫡女。
只确认她侯府五小姐的身份。
毕竟侯府有两位嫡女，卫元娴早已做过自我介绍，皇后娘娘不问清楚也正常。
卫元卿并未在意，只回答道：“是，臣女便是侯府五姑娘，卫元卿。”
“卿是人间绝色，亦是人间难得。”荣皇后点了点头，“你母亲，想必是极爱你的。”
这话是半个月前，卫元卿当着三位皇孙说的。
此时被荣皇后当着众人说出来，她有点脸红，“是臣女妄自揣测母亲的心意，让娘娘见笑了。”
“嗤！卫元卿，皇祖母都唤你出来了，还不抬起头让皇祖母瞧一瞧你是不是人间绝色？”
荣皇后还未说什么，长乐郡主蛮横的声音便传来。
卫元卿微蹙眉头。
不等依言抬起脸，便传来一男子不悦的声音，“长乐越发没大没小，母后在这里，岂由得你大呼小叫？”
卫元卿诧异地看过去，便发现方才匆匆离去的九王爷，此时从后殿内疾步走了出来。
是的，疾步。
他的步履匆匆，显然是很急迫的样子。
与他平日里散漫的性子截然相反。
包括当着众人训斥长乐郡主，也是从未有过的事情。
岂止是长乐郡主，九王爷宽厚温和，私下都很少训斥宫中内侍，更何况是堂堂的郡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