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鹤玄之笑容依旧和煦，“多谢皇兄，记得多备些贺礼就成，至少不能比卿卿及笄之礼时要少，对吧？”

太子：“？”

你他娘的？

这是飘了，还是彻底不装了？！

卫元卿及笄之礼那时，这狗东西朝着太子妃索要多少珍宝，心里没点逼数吗？

怎地，他成亲还要再狠狠敲诈一笔？

不对不对，不是贺礼的问题，他是要狠狠敲打这狗东西的！

谁知，人家拉着未婚妻的手，便走了……走了……

丝毫不给他这个太子一点面子！

太子气急，追上去。

正巧看到候在殿外的鹤瑾年将两人拦下。

太子脚步放缓。

太孙虽然废了，但鹤瑾年这个儿子，显然更合他心意。

男人嘛，喜欢玩玩女人根本不是问题，他先前之所以那么生气，狠狠地惩罚这小子，就是让他长点教训。

玩女人可以，但是不能妨碍正事。

好在这小子纳了卫家那个四姑娘为侧妃之后，更加成熟了。

是的，在卫元卿离开京都城没多久后，鹤瑾年便被放出来了，毕竟要纳侧妃了。

太孙越来越废，当初中的毒，就连秦昌帝也不会真的揪着不放。

正好是个机会将他放出来。

此时的鹤瑾年，眸光晦暗不明地盯在卫元卿身上……

那打量的眼神，似是从未认识过她，又似是许久未见……

总之，很复杂。

“卫五姑娘，好久不见。”

他终是开口，说了这么一句。

卫元卿勾唇，眼神毫不避讳地回视他，“广贤郡王说错了吧，你应当唤本小姐一声……九皇婶。”

那唇角的弧度，无比讽刺。

鹤瑾年一怔，像是才发觉鹤玄之一般，“侄儿见过九皇叔。”

鹤玄之比他身量高出一些，垂着眼帘看他，像是看着一只可怜虫，“你的狐狸尾巴，着实不太好看。

本王先前倒是高看了你。”

鹤瑾年笑容僵在唇角，他太清楚这位九皇叔所说的狐狸尾巴是什么。

衣袖下的双拳紧握，他刚要回敬一句。

却听那声音甜软的少女狠狠补了一刀，“林策死得那叫一个惨哟，直接被厉震削掉脑袋，你皇婶我啊，被吓了一跳呢。”

少女说着，还往身边的男人怀里钻，丝毫不顾及场合，也不顾及任何人的侧目。

鹤瑾年脸上完美的笑容一寸一寸皲裂开来。

厉震毁了还可以有下一个，可是林策……当真是让他心疼的整夜整夜睡不着！

他睡不着，有人自然不好过。

在鹤瑾年脸上笑容再也绷不住的时候，故作骄傲地仰着脖子，“卫五姑娘与九皇叔到底还没有成亲，但本郡王与你四姐已是夫妻，五妹妹若是得了空，可要时常去太子府探望你四姐才是，她经常念叨起你呢。”

“哇——”卫元卿感叹地哇了一声，随后眨着纯良无害地大眼睛询问身侧的男人，“王爷，侧妃不是妾吗？也算得上夫妻？”

鹤玄之状似沉思，“自然不算，顶多是……狗男女吧？”

“九皇弟——”

“九皇叔——”

两道声音同时响起，是太子和鹤瑾年。

鹤玄之诧异地眨了眨眼，“怎地了？听说皇嫂在为两位侄儿选正妃，刚好看上了曹阁老家的嫡亲孙女，你说与一个侧室是夫妻，这话若是被曹阁老听去了，怕是会被气死吧？”

没错，太孙鹤瑾全和鹤瑾年都要娶正妃了。

原本相中的可不是曹阁老家里的孙女，曹阁老那人像茅坑里的石头，又臭又硬，谁他娘的爱沾边儿？

可谁让人家成了边塞赈灾的大功臣，这日后在朝中的地位，与其他人老臣根本不能相提并论。

况且曹阁老的孙女曹文秀品貌端正，是为极其出色的姑娘。

之所以一直为成亲，是她自己不愿意嫁。

曹阁老虽然生气，却心疼孙女，只能随着她去了。

可不知道从哪里传出来的，说曹阁老的孙女之所以一直没嫁人，是因为早已经有了心上人。

心上人……正是广贤郡王鹤瑾年。

于是乎，太子妃上了心。

只要姑娘家自己愿意，曹阁老还能说什么？

听了鹤玄之这话，父子二人果然双双变了脸色，下意识朝着殿内看去。

曹阁老年岁大了，又在殿内与其他几位阁老虚与委蛇了一番，正缓缓迈着步子往出走。

好似是听到了九王爷的话，又或许是本就不喜欢太子一脉。

鹤瑾年便对上一张不苟言笑的老脸，瞧他看过去，鼻孔里‘哼’了一声。

随后不咸不淡地与太子、广贤郡王问安。

可曹阁老对上鹤玄之和卫元卿的时候，那脸色就和川剧变脸似的，霎时间犹如一朵风中摇曳的老菊花，笑得一脸褶子。

“恭喜恭喜！九王爷，九王妃，老夫先在这里恭贺您二位白头偕老了！”

老人家是真的开心，而且是一点都不拘束，直接就又是‘九王妃’，又是‘老夫’的了。

太子与广贤郡王对看一眼……

第一百三十三章 鹤瑾年的梦

太子与广贤郡王对视一眼，从彼此眼中看到的皆为杀意。

小瞧他了。

从前所有人都小瞧了鹤玄之。小瞧了那位悠然闲散，除了自己母亲，不在意任何事情的九王爷。

曹阁老家这孙女，还是他们可以娶的吗？

鹤瑾年是多么骄傲自尊的一个男人，他怎么会允许自己娶的两个女人，都曾心里挂着别的男人？

没错，在鹤瑾年的眼里，卫元娴心里不但住着别的男人，还是两个。

她只是她众多备胎中最后的选项。

曾经他以为是深情相悦的两个人，原来只不过是他的独角戏。

她想着嫁太孙，不惜将卫元卿推出来，抵抗这门婚姻。

后来，见卫元卿能成为九王妃，她又开始光明正大地和卫元卿抢起了男人。

可笑，简直太可笑了！

是啊，卫元卿明明就要嫁给鹤玄之了，为何他却感觉那个梦如此的真实呢？

真实的就好像曾经发生过一样。

梦里，他好像站在了第三视角，眼睁睁看着定远侯夫妇，以及卫元娴那个女人是如何瞒天过海，将卫元卿嫁到太子府的。

梦里的广贤郡王本以为娶到了乞巧节那日的心仪女子。

可并不是，成婚之夜他只是有些怀疑，直到陪着卫元卿回到定远侯府，他亲眼见到了卫元青。

对就是卫元青，而不是卫元娴。

才明白自己被戏弄了。

趁着卫元卿回到闺房之中，卫元青与他单独相见。

她流着眼泪诉说因为母亲是抬妾为妻的定远侯夫人，她这个嫡女面上看起来有多风光，背地里就有多窝囊。

连心仪的男人都得让给卫元卿……

总之，那梨花带雨的小脸，哭得他心疼不已，他彻底恨上了自己的妻子。

甚至想过了休妻的想法。

是卫元青阻止了他。

说是卫元卿备受卫老太君喜爱，他若是想借助定远侯府的势，必须要依靠卫老夫人才是。

从那天起，梦里的广贤郡王便生出了休妻的想法，每次见到卫元卿都嫌恶的恨不得杀了她。

他像是被卫元青下了降头，哪怕那女人笑靥如花地成为太孙续弦，他心如刀绞，心里却被刺激的更加深。

唯一的念头就是要娶卫元青，他一定要卫元青！

太孙算个什么东西？

窝囊废一个！

而她家中的小妻子，每每见到他之时，那个情真意切的爱慕眼神都被他忽略。

她努力做着改变，无论他何时见到她，她永远再学习所有知识。

听闻她长袖善舞，到处去参加贵妇人们之间的聚会。

从一开始闹出过许多笑话，到后来，凭借着她自己的努力终究还是被所有人肯定。

京都城中的人吃饱喝足，闲得要死。

整日里都在嚼舌根。

他从来都知道那些人说什么。

无非就是卫元卿是哪里冒出来的定远侯嫡女？连卫元青的一根手指头都比不上，她那种女人，怎么能配得上广贤郡王呢？

鹤瑾年当时的想法，和京都城中的人一模一样。

是啊，那样一个平平无奇的女子，如何能成为他鹤瑾年的妻子？

后来，京都城内的口风变了，皆为夸赞卫元卿的……

可鹤瑾年呢，反而更加对卫元卿避之不及。

除了一些必须要见面的场合，他几乎懒得回后院儿。

对于夺嫡之事也越发上心。

谁知，卫元卿竟然怀孕了。

一般父亲得知这个消息的时候，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