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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缓缓低下头，没有立刻回答。
恰好陈阿姨买了一袋零食回来，我便让她带着小瑞下去玩会儿。
看到他们离开，我才将我的打算说了出来。
“我不恨这孩子，但我想让柳媛一无所有，包括孩子。”
我想我现在的表情一定是狠毒的可怕，但只要一想到霍凌绝和柳媛的模样，我恨不得再狠一点。
凌司宸面不改色地扶了扶眼镜：“你想让小瑞对我产生依赖，从而远离柳媛？”
我点点头，望向窗外的落日：“我很歹毒对不对？”
“为了自己活着，不算歹毒。”凌司宸语气放软了些许。
我愣了瞬，酸涩地笑了笑，没有再说话。
之后几天，果然不出凌司宸所料，霍凌绝的“出差时间”延长了。
他打电话给我的次数还不如梁思敏来看我的次数，而小瑞一直留在医院里陪我。
也是从他口中得知，这几年他跟柳媛一直生活在国外，柳媛也很少亲自带他。
直到回国见到霍凌绝，小瑞才得到一点点的重视。
我看着小瑞落寞的脸，心里忍不住有些心疼。
只是看久了，我总觉得他和霍凌绝没有一点相像之处。
小瑞眉眼很像柳媛，但其他地方并不像霍凌绝。
不过我也没有多想，只觉得自己是不愿意接受霍凌绝有这么个儿子。
保胎治疗进行了十天，胎儿情况还算稳定。
刚打完一针黄体酮，我忍着痛望向一旁在陪护床上熟睡的小瑞。
他两颊通红，呼吸也有些急促。
我皱了皱眉，难道生病了？
我正想下床，凌司宸走了进来。
见我坐起身，立刻拧起眉上前将我轻轻按下去：“刚打完针不能乱动。”
我有些急切，指了指小瑞：“他好像生病了，你看看。”
闻言，凌司宸转身去查看小瑞，等摸了摸他的额头后，眉心紧了紧：“发烧了。”
说着，一把将小瑞抱了起来：“你好好休息，我处理。”
看着凌司宸把小瑞抱出去，我心里莫名有些不安和愧疚。
是不是因为孩子抵抗力弱，又天天待在医院才这样。
没想到过了将近三个小时，凌司宸才回来。
他表情有些古怪，好像知道了什么不太好的事。
我心霎时悬了起来：“小瑞怎么样了？”
凌司宸坐到病床旁，缓声道：“地中性海贫血，已经输了血，没事了。”
我一愣。
我记得地中海贫血是一种遗传疾病，可据我了解，霍凌绝并没有这个病。
而且柳媛的资料上也没有她的病史，小瑞怎么会有这个病呢？
凌司宸似乎也猜到了，问道：“霍凌绝是什么血型？”
“B型。”我立刻回道。
“柳媛是A型血，但小瑞是O型血。”凌司宸目光渐深，话里的意思不言而喻。
我悬起的心微微收紧：“你的意思是说……小瑞不是他们的孩子？”
凌司宸抿抿唇：“也许只是不是霍凌绝的孩子。”
巨大的信息量让我有些头痛，更有些难以消化。
如果小瑞不是霍凌绝的孩子，那柳媛为什么口口声声说在我和霍凌绝结婚后一年就生下了他。
太多的事难以理清，但我知道这场戏不只我一个演员。
我，霍凌绝和柳媛，正在互相欺骗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