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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烨怀被带了下去。
殿内的氛围依旧如坠冰窟。
皇帝缓了缓，大手一挥：“都起来吧。”
皇后周明霁依言起来，但楚清欢却跪在原地没动。
皇帝面无表情道：“朕知道不是你错，起来吧。”
“是清欢错了。”楚清欢闭了闭眼，深吸一口气，“清欢不该仗着陛下和皇后娘娘对清欢的宠爱，就在年幼时对太子殿下抱有不该有的心思。”
“清欢更不该打扰到太子殿下和太子妃的感情，清欢知错，请陛下责罚。”
皇帝眉目微舒缓，他需要一个人主动站出来揽下错误，挽回皇家颜面，而楚清欢就是最好的人选。
皇帝将楚清欢扶起：“都过去了。”
他默认了楚清欢说的子虚乌有的事，把顾烨怀的失德算在了楚清欢身上，保住了太子的颜面。
不过片刻皇帝又恢复了昔日平静的模样：“好了，留下来陪朕和皇后用了午膳再走。”
“是。”
吃完午饭后，楚清欢和周明霁回到镇国侯府。
周明霁回来的一路都没说话，直到到家拉着楚清欢进了书房才开口。
“你其实不必如此，陛下看在我周家立下的军功份上，不会为难你。”
楚清欢又怎会不知道，可她更明白皇家颜面大于天和天子心思不能猜测的道理。
“我知道，可我只要把错归在我身上，陛下和皇后娘娘就不会那样生气了，我也不会缺少什么。”
“可你会委屈！”
听到周明霁为她辩驳的话，楚清欢心里颤了颤，泪水随之模糊了视线。
周明霁叹了口气：“我不知道你从前在皇宫内是什么样子，但我不想你难过和委屈。”
“在谁面前都不行，我周明霁的夫人，我捧在手里都怕摔了，更何况受着平白无故的罪。”
泪水直直落下，楚清欢自认为自己不是一个爱哭的人，就算是在入宫前，她也不是一个爱哭的人。
虎父无犬女，楚将军八面威风的英雄气场，小时候楚清欢也是继承了十成十，俨然有女将军的风范，要不是身体不允许，她定然会拿起刀剑，保家卫国。
哪怕是入了宫，战战兢兢的生活了十年，她也从未流过泪。
她很要强，所以从不轻易掉泪，但在周明霁面前，却成了个爱哭的小女子模样。
周明霁熟练的掏出手帕为她擦拭泪水。
楚清欢不愿意让周明霁瞧见她一直哭的模样，扑到他的怀里，遮住面容。
他心疼的抚摸着楚清欢的发顶：“我都说了，我在呢，不用怕。”
周明霁说的话很神奇，他说不用怕，楚清欢便真的不怕了。
“我不喜欢待在皇宫内的生活，宫内规矩繁多，事事要小心，一举一动都要三思后行，我一直，一直都在盼着能离宫的那天。”
“我还很渴望得到一个人的爱，渴望得到家人的陪伴。”
也正是如此，楚清欢才会在顾烨怀给她关照后，一头扎进对顾烨怀的爱慕中。
甚至都忘了，顾烨怀本身就是能困住她的另一个皇宫，明知不可为而为之。
“但周明霁，你来后，我好像没那么渴望了，我想，是因为我已经得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