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眉不解“可你当初为了沈团长才千辛万苦才来到北京，怎么现在说走就走？”

“而且，他不是对你挺好的吗，工资都交给你，家里的事也都听你的。”

季月凝笑意淡了下去，心口似是被重石压得喘不上气：“我之前也以为，这就是爱了。”

“可那个许同志来了北京以后，我才知道，他对我……只是责任而已。”

作为季月凝的朋友，沈云慧自然知道沈南熠有个忘不了的初恋。

她叹了口气：“这三年你为了能留在沈南熠身边，放弃了那么好的晋升机会，却换来这么个结果……”

沈云慧替季月凝不值：“算了算了！你那么优秀，以后还怕找不到，三心二意的狗男人咱不要了，什么时候走？”

季月凝回：“下周日。”

沈云慧握住她的手：“回去之后好好照顾自己，记得给我写信，等我回老家找你。”

“好，你也是，想吃什么跟我说，我给你寄过来。”

两人吃完饭后，沿着街道慢慢往回走。

走着北京大剧院门口，季月凝却忽然停下了脚步。

只见不远处，沈南熠一身笔挺的军装站在许清宜面前，手中拿着一个收音机。

“春雷牌的，要不少钱吧？”许清宜眼里满是欣喜。

“我记得你那天说需要一个收音机，方便练舞。”沈南熠没有多说，将收音机递给她，“拿着，我还有事，要回部队了。”

季月凝下意识想错开眼眸，沈云慧却沉了脸拉她上前：“这么贵的东西，沈团长可真舍得啊！”

沈南熠蹙了蹙眉，解释：“月凝，清宜同志才来北京，还不熟悉这边，我就帮她买了点东西。”

许清宜也道：“月凝同志不要误会，我到时候把钱给南熠。”

季月凝拉住还想说话的沈云慧，笑了笑：“没关系，都是朋友。”

对面两人都愣了下，沈南熠沉默一瞬，温声问：“一起回去？”

季月凝点点头，看向满眼心疼的沈云慧：“放心，我能处理。”

道别完后，她跟沈南熠并肩往前走。

“钱还够用吗？”季月凝问。

“够用。”沈南熠回答完又说，“你最近缺什么东西吗？我给你买？”

季月凝摇了摇头：“不用，你这些年给我的工资，我都存了起来，等下回去我把存折给你。”

第3章

沈南熠脚步一顿：“你这是什么意思？”

季月凝看了看周围来往的人群，轻声道：“打算出差一段时间，怕你遇见什么需要用钱的事。”

毕竟离婚这种事，不适合在大街上提起。

可刚到家门口，沈南熠就被叫去开会了。

季月凝看着那背影，苦涩一笑。

他真的很忙，忙到她从来不敢向他祈求一点多余的时间。

可就算这么忙，他依然能抽出时间，去办许清宜随口说出的每一句话。

或许，这就是爱与不爱的区别。

季月凝回到家打开收好的行李，将里面的几条连衣裙取了出来。

这些裙子，都是沈南熠送她的，裙子虽然颜色不同，但上面无一例外都点缀着兰花图案。

她原本打算带走做个纪念，可刚才看到许清宜胸口的兰花胸针，她才知道，喜欢兰花的人，从不是沈南熠。

既tຊ然人都不要了，又何必留着这些裙子。

沈南熠回来时，一眼看见放在沙发上的几条裙子，他语气温和：“这两天降温，穿裙子会冷。”

季月凝从厨房里把汤端出来，大大方方开口：“不是，打算送人了，根本没时间穿，放着也是浪费。”

她不喜欢裙子，如果不是沈南熠说好看，她根本不会穿。

以后，她也不会再穿了。

沈南熠心底闪过一丝异样，他迟疑一瞬：“你是不是还在因为今天许清宜同志的事不高兴？”

“我们俩的职业你也知道，本来就是为人民群众服务，我以为你能理解。”

这话一出，季月凝想提前提离婚的心思淡了下去。

只怕现在说，沈南熠也会认为她是因为许清宜闹脾气。

她笑了笑：“理解，先坐下吃饭吧。”

沈南熠脱口而出：“我在部队吃过了。”

季月凝正在盛汤的手一顿，沈南熠似乎也意识到不对，伸手接过：“正好没吃饱。”

他坐下，不知想到什么：“说起来，我们很久没一起吃饭了。”

“三个半月。”季月凝云淡风轻道。

她神色平静，可心脏处的苦涩却蔓延上舌尖，让她甚至尝不出口中汤的味道。

从沈南熠知道许清宜要来北京的消息起，他们就再没一起吃过饭。

吃完饭后，季月凝收拾碗筷，沈南熠进了书房。

季月凝提醒道：“存折我放在你装证件那个铁盒子里了。”

沈南熠不以为意：“我没什么花钱的地方，你拿着家用。”

季月凝装作听不见，没接话。

第二天一早，她换了衣服去警察局。

她的户口还在北京，调职回榕城后，需要把户口迁移手续一并办了。

走出家属院没多远，季月凝便看到了几个熟悉的身影。

沈南熠和他的好兄弟兼战友周成并肩站在树下，许清宜也在一旁。

周成拍了拍沈南熠的肩膀：“南熠，你和清宜本来就般配，现在她都放下面子追你到北京了，你怎么想的啊？”

许清宜浅浅笑着，那眼神中却分明有几分期盼。

周成又道：“人家工作体面，长得漂亮还会打扮，喜欢的人不少，你要是没忘，就抓点紧。”

沈南熠蹙了蹙眉，想说些什么，许清宜却红着脸打断：“周成，你这话不合适。”

“南熠他现在都已经结婚了，要是让季警官听到多不好。”

说到后面，她的声音轻了许多，神色也变得惆怅。

周成有些心疼的看着她：“清宜，你这几年不在不知道，但我可是看得清清楚楚。”

“他对季警官没什么感情，两个人就是搭伙过日子而已，一直都是分房睡……”

沈南熠并没有反驳他的话，只是沉声打断：“别说了，办完事还要回去训练，抓紧时间。”

眼看那三人一起朝前走去，季月凝的心脏又无法控制地抽疼起来。

决定离开是她的理智，可感情不是水龙头，说关上就能关上。

没关系，距离她离开，还有倒计时五天。

很快，这种痛苦就能结束了。

她怔怔站了半晌才迈开脚步。

到了警察局跟同事打了招呼，季月凝递出自己的户口本：“迁出北京。”

与此同时，身后传来许清宜娇柔声音：“您好同志，我是来办户口迁入的。”

季月凝转身，恰好对上沈南熠深邃的眼。

第4章

“你要迁户口？”沈南熠一张脸面无表情看不出情绪。

季月凝心尖一颤，装作若无其事地收回户口本：“刚好最近几天都在休假，来帮一个朋友办的。”

她说着往后面一退：“没事，许同志先办。”

沈南熠看了眼她身上的便服，冷硬线条缓和，又疑惑道：“怎么忽然休这么久的假？”

毕竟结婚三年，季月凝对工作的认真程度他看在眼里。

除了上次他任务受伤，季月凝请了假在医院照顾他以外，从来没懈怠过一分一秒。

季月凝轻声道：“没什么，只是觉得有些累。”

沈南熠点点头，没再追问：“你是该好好休息一阵。”

那边，正在办事的许清宜又走回来，声音有些委屈：“南熠，窗口的警察同志说我除了身份证件没有带其他的证明材料，不能办。”

沈南熠下意识看向季月凝，许清宜见状也顺势请求：“季警官，你们都是同事，你看能不能让他给我行个方便？”

“我现在的工作单位，需要有户口才能给我正式职工的待遇……”

她的话还没说完，季月凝毫不犹豫的拒绝。

“对不起，许同志，要求都是统一的，没有特例，就算是我自己也一样！”

“你下次记得把资料带齐全再来。”

许清宜的眼眶一下红了，有些无措的模样。

见状，沈南熠皱起眉。

“不能办就不能办，你何必给她脸色看？”

话语中的责怪像一把锋利的刀插入季月凝身上，痛得她眼睫颤了颤。

她抬眸看去，声音有些沙哑：“沈南熠，你自己常常说没有规矩不成方圆，一个人搞特殊，那人人都可以搞特殊，不是吗？”

沈南熠反驳：“这又不是什么原则性的大事，你这么咄咄逼人干什么？”

季月凝一滞。

沈南熠身为团长，一直严于律己，管理部下更是严谨，令行禁止。

就连生活中，他也从来都循规蹈矩。

偏偏对待许清宜，他是特殊的。

可以忍受她无视规定，找人托关系走后门办事。

许清宜在一旁小声说道：“你们别吵架了，都是我不好，不该提出这么无理的要求。”

沈南熠出声安抚：“不是你的错……”

季月凝扯了扯嘴角，不是许清宜的错，那就是她的错了？

也是，不被爱的人永远都是错的。

一股难言的委屈涌上，眼前有雾气弥漫，她转头往办公室里面走去。

等她办完事出来，沈南熠和许清宜已经离开。

同事的议论声传来：“刚刚那个看到没，那是沈团长初恋，沈团长还为她跟季警官吵架。”

“怪不得季警官要调走，那女的到底哪里比得上季警官，季警官多厉害啊！”

“你懂什么，女人太强势不好，归根结底，男人还是喜欢那种小鸟依人的……”

季月凝没敢抬头，怕别人看见她，更怕被人发现她通红湿润的眼眶。

直到走到门口，声音渐渐变小，季月凝才抬头看向警局门前的荣誉墙。

她的名字，已经连续三个月排在首位。

季月凝笑了笑，眼中闪着泪光。

她低声呢喃：“季月凝你记住，你学这一身本事，从来就不是为了让谁喜欢。”

她的理想，从来都是当一名好警察。

惩恶扬善，除暴安良！

第5章

季月凝刚走出警局大门，不远处突然传来响动，只见一个高大身影低着头往外猛冲。

她敏锐地察觉到不对，跑上前揪住他的衣领一个过肩摔迅速将人制伏。

这时，两位警察也快步跑了过来：“月凝，这小子是个惯犯，进了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