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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燕玲偏开脸，声音却有些沙哑：“我说了，我只是想成全你跟何雪莹。”

齐树昌眼底闪过抹愠色，突然俯身下去。

微凉的双唇像含着火，铺天盖地落在安燕玲的脖颈，搅得她下意识推搡身上的男人，对方反而扯开了她的衣服。

她的拒绝或许在他看来，或许根本不重要。

呼吸一下比一下难堪，安燕玲干脆合上眼不挣扎也不回应。

‘轰！’

响雷刺破夜空，雨越来越大。

忽然，安燕玲感觉身上的重量消失了，她诧异睁开眼，正好迎上齐树昌幽暗的眼眸。

他冷不丁丢下一句：“我还不至于强迫一个女人。”

说完，齐树昌抽身躺下。

安燕玲依旧一动不动，她看着天花板，一种说不出的无力感涌上心，压得她胸口闷堵。

半晌，她才背身面对着墙，环抱着双臂闭上眼。

雨还在下，安燕玲却开始做噩梦。

梦里，她又坐在了上辈子回桐州的车上，途径黄河旁的国道时，一阵刺耳的刹车声响起——

“不要！”

可伴着五脏六腑移位的剧痛，车子坠入河水，血光中，她恍惚看见阿妈死不瞑目的眼……

“阿妈……”

“安燕玲！”

一道含着愠怒的声音将安燕玲惊醒！

齐树昌低看着惶恐抱进自己的人，眉目紧拧：“你到底怎么回事？你在怕什么？闹什么！”

安燕玲眼底惊惶未褪，她逼着自己松开手，双唇却颤着说不出话。

那种濒死的痛，好像还横在她的心口。

微弱的光线下，她细腻的皮肤白的发光，不用刻意去看，也能看到她松垮衣领下的沟壑春光。

齐树昌顿觉喉咙发干，浑身的血液也不自觉往下腹冲去。

他沉下脸，索性下床闷头离开。

安燕玲回过神，齐树昌早就不见了。

她默默捏紧了毯子，靠着床头喘息。

为什么会接二连三梦见上辈子，难道是上天警示她快点离开这里吗？

……

天亮。

吃早饭时，安母突然说：“燕玲，妈过几天就回去了，你以后跟树昌好好过日子……”

安燕玲忙放下碗，下意识挽留：“怎么就要走了？您难得来一趟，我都还没有仔细陪陪您。”

看着阿妈脸上显露的病容，她强撑起笑，握住对方的手。

“阿妈，你不是说南方的山水都看腻了，想去看看黄河吗？您难得来一次，明天我就带你去看看？”

安母本也不舍，抬头爱怜摸着她的头，笑着点头：“好，那阿妈看了黄河再走。”

吃完早饭，安母把温在热锅里的饭盒拿过来，塞到安燕玲手里：“昨天我听人说这里食堂伙食不太好，树昌每天那么累，你去给他送些好吃的补补。”

安燕玲拗不过，只好妥协，拿着饭盒准备去团长办公室，谁知道刚出门，就听见楼梯上传来何雪莹和齐树昌的对话。

“树昌，我其实可以自己去食堂，不用你过来送饭的。”

她呼吸一凝，连忙关上门不让里头的阿妈听见，紧接着，齐树昌清冷的声音传来：“举手之劳，你好好休息。”

未几，脚步声响起，安燕玲刚要躲进拐角，却来不及，撞见下楼的齐树昌。

四目相对，她捏着饭盒的手慢慢收紧：“我……”

然而，她才刚开口，齐树昌就像没看见她似的下了楼。

一种难以言喻的狼狈袭上安燕玲的心。

她靠在拐角深吸着气，看着男人走远，慢慢平息着难堪。

但胸膛那种被压着的沉闷感总挥之不去，等她想好了说辞，才走出拐角，推门进屋。

可刚推开门，她瞳孔骤然紧缩！

只见阿妈闭眼倒在地上，嘴角还大股流着血！

第8章

‘砰’的一声，饭盒掉落在地。

“阿妈！”

安燕玲扑过去，惊慌扶起安母，慌的整个人都发颤：“阿妈？你醒醒！别吓我！阿妈——”

她不敢耽搁，连忙将人送去最近的医院。

经过两个小时的抢救，安母终于被推出抢救室。

病房里。

安燕玲握着安母冰凉的手，红着眼看向医生：“医生，我阿妈到底怎么了？”

医生面色凝重：“病人被查出中期胃癌，但这里没有条件治疗，如果尽快转去大医院，也许还有治愈的机会。”

安燕玲心一下揪成了一团，止不住的疼。

该来的还是来了……

安燕玲脸颊贴着阿妈的手，哑声呢喃：“妈，燕玲马上带你去大医院，这辈子我一定好好陪着您……”

打定了转院的主意，她立刻回家收拾东西，带上所有需要的证件。

半个小时后，收拾好后，她刚开门，就看见穿着作训服的齐树昌走上楼来。

她愣住，双腿突然挪不开步。6

见她拎着包，手里还拿着证件，齐树昌神色一沉：“你又要去哪儿？”

凌厉的目光刺的安燕玲呼吸发窒：“……你回来的正好，我妈生病了，我想带她去大医院治病。”

齐树昌没让路，只冷漠盯着她。

安燕玲心里惦记着医院的安母，顾不得跟他纠缠太多：“如果你忙的话，那等我回来再说吧。”

擦肩而过时，手猛地被攥住。

她错愕抬起头，看着男人幽沉的眸子：“你……”

话还没说完，齐树昌直接把她拉回了屋，‘砰’的关上门。

“安燕玲，你还要闹多久才肯消停？”

安燕玲心狠狠一抽：“我到底闹什么了？又怎么样才算消停？”

齐树昌皱起眉，看起来不相信她。

安燕玲看着男人眼里的冷漠，痛苦中浮起不解。

她很想知道，他对这段婚姻到底有没有抱有一丝愧疚？

可现在俨然不是介怀这些的时候。

安燕玲抑着胸腔的钝痛，冷静述说：“齐树昌，我真的没有和你闹，我说的每一句话都是出自本心。”

“打从你接何雪莹过来开始，我就知道你从没放下过她，你因为跟她赌气才娶了我，我也认了。”

“可我现在真的不想继续了，我阿妈病了……”

说着，森*晚*整*理她难掩哽咽，仰头含泪望着齐树昌的眼睛：“齐树昌，我放你自由，你也放我离开，行吗？”

可话落，男人却黑着脸一把夺过她的证件。

安燕玲错愕，下意识去抢回：“你干什么？还给我！”

没有证件，她怎么带阿妈去治病？

齐树昌抓住她伸出的手，鹰一般的目光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