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着墙上与程霄弈的巨幅婚纱照，按下了他可能发现了的念头。

想着蒋震要醒了，赵晓蕊起了身，她该给他做早餐了。

别墅大门砰地关上，赵晓蕊再度走进雨里。

她看不见的身后虚空，系统小八，若隐若现。

【程霄弈，你没完成的任务，我替你来完成。】

另一边。

人民医院，太平间。

失去了生命体征的程霄弈推了进来。

他安安静静地躺在病床上，已经没有了气息。

五十岁不到的程母一夜生满白发，形如枯槁坐在他旁边牵着他的手。

另一只手，拿着的是程霄弈的绝笔信。8

信里，他揭示了赵晓蕊出轨的真相。

“妈，对不起”写了满满一页。

程母此刻早已魂不附体。

“昨晚看到你说接你回家的信息，我就感觉不对，你上次说舍不得我的时候我就该觉得不对……”

程母顶着早已流干眼泪的双眸，抚上程霄弈的脸。

“霄弈啊，你怎么能让妈妈白发人送黑发人啊，你怎么能忍心……扔下妈妈一个人。”

“妈不逼你要一个孩子了，好不好，我的儿啊……”

说着说着，她愤慨起来。

“你不舍得对赵晓蕊做残酷的事，妈妈来帮你做，你放心，妈妈会替我的儿子讨回公道……”

她趴在程霄弈冰冷的躯体旁，默默流着殷红的泪。

“萧弈，你小时候经常说想去看山看海，以后妈妈带你去...”

“来世，你一定还要做妈妈的儿子啊。”

整整一个月。

赵晓蕊都宿在蒋震家，发给程霄弈的消息都石沉大海。

她站在窗户前看着自己家越来越心绪不宁。

蒋震上前抱住她，“晓蕊，怎么了？”

“萧弈一直没回信息，有点担心。”

“他又不是小孩，能有什么事？”

赵晓蕊还是不安。

“可是他从来没有这么久不回我信息……”

蒋震垂眸吻上她的嘴唇，一路轻咬至她的锁骨。

在他唇边诱哄：“晓蕊，你和我在一起，就不许想别人了！”

赵晓蕊瑟缩了一下，一时情动。

被蒋震抱着往卧室走去。

……

深夜。

赵晓蕊推开自己家门。

天凉快入秋了，她过来取两件外套。

不知怎的，对程霄弈的挂念越来越深。

她打开衣帽间，拿起程霄弈常穿的衬衫细嗅属于他的熟悉的味道。

仿佛程霄弈在她身边一样。

她太想他了。

看着空荡的空间，赵晓蕊决定明天启程去乡下接他回来。

她伸手去拿放在柜顶的行李箱，却触到了一只从未见过的方形收纳盒。

拿下来，掀开盒盖查看。

她与蒋震轻吻拥抱的照片闯入视线。

她呼吸一滞，抓起照片查看，底下那一摞蒋震给程霄弈发的短信截图，洒落一地。

黄色的信封躺在一片白纸中，扎眼极了。

赵晓蕊的脸失了血色，比白纸还白。

她颤抖着捡起那封写着“赵晓蕊亲启”的信件。

薄薄的两页纸，重似千斤。

两页纸，写满对她满满的控诉与失望。

落款的‘程霄弈绝笔’，直接让赵晓蕊浑身血液凝结。

“不，不会，这不可能！”她迅速拨打程霄弈的电话，耳边的忙音敲击着她的神经。

她低吼了一声，让自己恢复镇定。

紧接着拨通了程母的电话。

电话只响了三下，通了。

赵晓蕊立马开口，“妈，霄弈在你那儿吗？！”

那边只传来风声：“妈？你在听吗？”

良久，程母缓缓开口：“他在我这里。”

“求求你让霄弈接接电话，所有的一切我都可以跟他解释！”

赵晓蕊奔出衣帽间，跌跌撞撞朝楼下冲去。

猛地拉开大门。

满头银发的老妇人赫然站在门口，挡住了她的去路。

赵晓蕊被吓住，睁大惊恐的眼怔看，这才看清站在她眼前的人，竟然是程母！

来不及问怎么回事，她上前一步四处张望：“妈，霄弈呢？”

程母抬起浑浊的双眼，侧身让开。

挂着程霄弈遗照的一辆丧葬车，缓缓行驶到别墅门口停下。

一口水晶棺从车上抬了下来，稳稳地放在了赵晓蕊面前。

程霄弈静静地躺在里面，仿佛睡着了一样。

程母手抚上水晶棺，喑哑着嗓子对赵晓蕊说：“他来了，你跟他解释吧。”

第11章

芜城医院。

呼——

一声沉重的呼吸，程霄弈猛然睁开眼睛，惊呼了一声：“妈！”

眼前却是雪白一片。

与梦里程母满头白发一样的白。

他看见，程母抬着他的水晶棺放到赵晓蕊面前。

赵晓蕊看到水晶棺中的他，疯魔了一般跪倒在地。

那惊骇的一幕在眼前掠过，程霄弈不由自主心口一窒。

窒息感弥漫上头。

突然他向下一看，与穿着简单白色短袖的女生眼神撞到了一起。

是叶心菱。

他高三三班的同学，叶心菱！

难道小八将他送回了高三？

正当他怔愣之际，叶心菱率先开口。

“意识还清醒吗？”

程霄弈呆呆点头。

“我去喊医生。”

话音刚落她就跑出去，不一会儿就带着医生护士过来了。

一番检查确定无误。

叶心菱把她们送到病房门口，然后给他到了一杯水，

程霄弈接过水环顾四周，一套高三试卷摆放在他的床头柜上。3

“叶心菱，你为什么会在这里？我妈呢？”

叶心菱是程霄弈的邻居，也是传说中的‘别人家的孩子’。

她成绩常年正数第一，校钢琴社社长，家境殷实。

身材高挑匀称，倾国倾城。

可谓是老师眼中的乖宝，男生心中的理想女友。

也是程霄弈眼里的刺。

他成绩实际也不错，却比不少她，没少因为她被骂。

“阿姨等你稳定后就回去上班了，托我下课后来照看一下你。”

“对了，”她边说边打开书包，“今天的作业还没拿给你。”

她拿出几套卷子叠上他床头的试卷。

“你车祸昏迷后，这半个月的作业我都帮你留着了。”

程霄弈看着她咬牙切齿。

“谢谢你！但我不要！”

叶心菱微微勾起唇角，“医生说你已无大碍，明天就可以正常去上学了。“

她顿了顿，细长深邃的桃花眼染了更多笑意。

“欢迎回到腥风血雨的高三。”

程霄弈差点昏倒。

……

清晨。

程霄弈穿着芜城一中的校服和叶心菱走进教室。

本来在讨论有新同学来的同学们都向他看去。

“啊——萧弈！”

一声惊呼，程霄弈还没反应过来就被一道黑影抱住了。

江耀一把扑过来抱住他，“萧弈，真的是你吗！你真的回来了吗？”

看着好久不见的人，程霄弈也忍不住有几分激动，“是我，我回来了。”

江耀说的断断续续，“这些天你去哪里了，我问班主任，班主任只说你生病了。”

“我给你发了好多好多消息，你都不回我。我们这种兄弟很担心你，问了好多家医院，可是她们都说查不了。我们还以为你直接转学了，再也见不到你了！”

程霄弈看着好朋友的眼睛，认真解释：“我出车祸了，昏迷了半个月，昨天才醒过来。而且我怎么会不见你，我们还约好了要考同一个大学的”

江耀惊讶地张开嘴，赶紧看他有没有缺胳膊少腿的。

程霄弈动了两下，“放心吧，我身体好着呢！”

江耀拍拍胸口，松了一口气。

恰时上课铃声响起，班主任走了进来，大家立马回到自己座位上。

班主任敲了敲黑板，看向程霄弈。

“今天有两个好消息。”

“一是祝贺程霄弈同学重返学校，你这段时间缺失的课老师们都整合在一起了，你下课去办公室拿。”

“好的。”

班主任转头看了看门口，“大家都听说了我班要转来一个新同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