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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晓蕊在走出酒吧后，径直去了医院，刚刚那阵剧烈的疼痛让她浑身发抖，额上豆大的汗滴顺着脸颊滑落下来。
这几天的心力交瘁，到底还是让她的旧疾复发了，也难怪，昨晚她一夜未眠，一整晚都在想念程霄弈，心里堵得慌，又加上刚刚何以桉说的话，到医院之后，她当场就吐血晕厥了。
此刻，她正躺在病床上输液，护士站在旁边给她打吊瓶。
赵晓蕊睁开眼，看着熟悉的天花板，心里仍是乱糟糟的，脑海中浮现出今天何以桉对她说的那些话，他狡黠的嗓音似乎就在她耳边回荡。
——程霄弈是不会回来的，因为他已经有了新的女朋友。
赵晓蕊闭上眼睛，将脑海中那些纷杂的画面挥开。
她心里知道，其实何以桉说的话有很大的可能，毕竟在她来的第一天，那个女人就亲口告诉她，她喜欢程霄弈。
三年的时间，能治愈她的胃癌，是不是也能让程霄弈受的伤被另一个女人治愈呢？
会不会他们其实，早就已经是亲密无间的关系了？
赵晓蕊的心揪成一团，疼得喘不上气来。
她努力让自己平息内心的波澜，深吸了两口气，拿出手机拨通了一个号码。
电话响了好一会儿，才传来一道温柔的男声：“喂？”
赵晓蕊沉默片刻后，才低哑着声音说道：“阿度，我想见你一面。”
对方先是沉默了片刻，才轻声道：“抱歉，现在我有事不方便。”
“你现在在哪里？”赵晓蕊紧绷的弦忽然崩断，握紧拳头压抑着怒火问。
“在家。”程霄弈回答。
赵晓蕊深呼吸一口气，强迫自己镇定下来，“我去找你。”
程霄弈皱着眉头拒绝，“不见，我说了我现在有事不方便。”
赵晓蕊攥紧拳头，“阿度，我们谈谈。”
“我们之间没什么好谈的。”
赵晓蕊咬牙，冷声道：“你要我等多久？”
“你不必等我，如果你有事，电话里也能说，没有非得见面的必要。”
“你就真的那么厌恶我？”赵晓蕊不敢相信，曾经那么爱自己的程霄弈居然会对自己说出这样的话。
她的声音带着隐约的颤抖，程霄弈仿佛可以听出她内心的痛苦与悲戚。
“我没有厌恶你。”他缓缓说道，声音虽轻，却格外清晰。
赵晓蕊一震，“既然不厌恶我，为何不肯见我？”
程霄弈抿唇不语。
赵晓蕊急促的喘息了几秒钟，才继续道：“阿度，我们之间，连见一面都不行吗？”
“我真的有事。”
赵晓蕊闭了闭眼，再次睁开眼，眼底已恢复了平静，“好，我知道了，那我明天……”
程霄弈依然不肯松口，直接打断她的话，“抱歉，明天会很忙，之后再说吧。”
说完不给赵晓蕊再说话的机会，便挂断了电话。
赵晓蕊盯着手机屏幕，久久没有动弹。
她的身体微微颤抖，像极了风雨飘摇的树叶。
她从没想过自己会这样卑贱，用这样低声下气的口吻去乞求一个男人的原谅，但是除了这样，她还能做什么？
程霄弈，你到底想怎样？
你想要我做什么，只管提，只要我能办到的，一定照做。
赵晓蕊缓缓闭上眼，嘴角勾起一抹苦涩的笑意。
她不想失去他，所以她不会放弃的，即使付出任何代价。
不知道是药物的作用，还是她真的太累了，竟然直接睡了过去，再醒来的时候，天已经亮了。
她坐起身揉了揉太阳穴，觉得精神状态比昨天好了许多，于是起身穿衣服离开。
走到楼梯拐弯处时，迎面撞见了来医院看望裴霁的程霄弈和周思。
面面相觑，三人皆愣在当场。
昨天才拒绝了赵晓蕊的邀请，程霄弈显然没想到会在这里碰到赵晓蕊，脸上立刻露出尴尬的表情。
沉默许久，三人都没有先开口，直到身后忽然响起一道深邃的男声。
“咦？竟然有这么多熟人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