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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六章

　　一周后，秘书毕恭毕敬地把资料呈上：“叶清茗是个孤儿，更没有什么亲朋好友。”

　　“是沈氏的助学金资助她上了大学，供她出国进修。”

　　沈湛翻了翻叶清茗的资料，烦闷更甚。

　　不管从哪看，叶清茗的资料都十分干净。

　　秘书看了眼沈湛的脸色，谨慎补充：“叶清茗确实没有什么可疑的地方，不然沈老也不会把她安排进公司。”

　　沈湛太阳穴阵阵刺痛。

　　资料无法作假，可他总觉得有哪里不对劲。

　　这一周，他总是情不自禁向秘书询问叶清茗的动向。

　　她喜欢的咖啡口味，饭菜口味，和安岚漪一模一样。

　　他从不信巧合。

　　思索片刻，沈湛吩咐：“把叶清茗叫进来。”

　　秘书应声而去，不一会儿，叶清茗敲门进来。

　　沈湛走到叶清茗面前，凝视她的眉眼，半晌，才缓缓开口：“你很像我的亡妻。”

　　叶清茗心跳漏了一拍，随即疯狂跃动。

　　抬眼望去，沈湛的脸离她很近很近，近到她可以看清他眸中自己的身影。

　　叶清茗张了张嘴，声音有些干涩：“您的亡妻是安小姐吗？”

　　下一瞬，沈湛捏着她的下巴吻上来。

　　叶清茗猛地睁大眼，想要推开，却被吻得没了力气。

　　……他这是认出自己了吗？

　　半晌，沈湛才结束这个吻，飞速签了张支票塞进叶清茗手里。

　　他眸中翻涌着叶清茗看不懂的情绪：“我承认，你的计谋成功了。”

　　“我允许你成为她的替身，作为情人陪在我身边。”

　　刚刚的暧昧和情欲瞬间消散得一干二净。

　　叶清茗攥着支票，心沉到了谷底。

　　原来沈湛并没有认出自己，他只是想找一个替代品。

　　为什么？

　　为什么他嘴上说着爱安岚漪，却能那么轻易地去找情人？

　　她的尸体都还没凉透。

　　紧紧攥着的拳头缓缓松开，叶清茗看向沈湛，眼中再无半分犹豫：“好。”

　　既然沈湛能轻而易举背叛他们的感情，她也不会再心软。

　　她要让沈湛爱上自己，回到原来的世界。

　　一个月后，尼格罗顶楼餐厅。

　　沈湛面色微醺，出神地望着窗外。

　　这一个月，沈湛开始和叶清茗约会。

　　他们去过最多的地方，就是尼格罗顶楼餐厅。

　　沈湛很少和她交流，更多时候只是点一桌子安岚漪喜欢的菜肴，自己喝酒，看着她吃。

　　偶尔喝醉，沈湛会喃喃自语：“那天我该留下的。”

　　“如果我留下，你就不会死。”

　　叶清茗知道他说的是哪天，却装作不知道：“我没有死。”

　　沈湛瞬间清醒，眸光很冷漠：“闭嘴，你不是她。”

　　吃完饭，两人出门，这才发现天空已经开始飘雪。

　　沈湛呼出一口白气，思绪飘远：“阿漪……”

　　叶清茗下意识应了一声：“怎么了？”

　　沈湛一时没反应过来，拉过叶清茗的手想帮她暖手。

　　触碰到她手的瞬间，沈湛的眼睛瞬间清明了。

　　安岚漪畏寒，手从来都是冷的，不会像叶清茗一样温暖。

　　叶清茗看着沈湛，心都提起来。

　　她不该应那声阿漪的，现在沈湛清醒过来，怎么都瞒不过去。

　　沈湛看向叶清茗，扯出一抹嘲讽的笑：“你还真是个合格的替身。”

第十七章

　　雪花纷纷扬扬，落在两人的身上。

　　酸涩像是雪花一样慢慢化开，融进心脏。

　　叶清茗眼睫低垂，遮去眸中的情绪：“沈总过奖。”

　　她想抽回手，却被沈湛紧紧握着，丝毫未动。

　　沈湛的视线一点点上移，落在叶清茗被冻红的鼻尖上，拉着她上车。

　　车内暖气很足，沈湛的话却很冷：“去酒店。”

　　叶清茗猛地抽出手，脸上青一阵白一阵：“我不想和你去酒店，放我下车。”

　　沈湛睨着她，眸子比雪还冷：“叶清茗，我这是通知你，不是和你商量。”

　　“你费尽心思扮成她的样子，不就是为了爬上我的床吗，还装什么清纯。”

　　叶清茗紧紧握着车门手柄，指关节泛白。

　　她张了张嘴，说不出一句反驳的话。

　　相爱四年，沈湛留给自己的从来都是耐心和温柔。

　　她几乎忘了，最初的沈湛是多么不近人情，多么狠毒。

　　他没有给她拒绝的权利。

　　思索间，车停在了五星级酒店门口。

　　房门关上，沈湛的吻星星点点地落在叶清茗的脖颈，锁骨上。

　　白茶香薰弥漫在整个房间。

　　叶清茗从来不知道，这样清淡的香薰也能如此勾人。

　　沈湛一遍遍喊着：“阿漪……”

　　在沈湛深情的低唤声中，叶清茗从最初的抗拒逐渐沦陷。

　　情迷意乱间，叶清茗的指尖嵌入沈湛的后背，喘着气唤他：“阿湛。”

　　此话一出，沈湛瞬间变了脸色。

　　他起身点了根烟，一颗颗扣上衬衫。

　　烟雾缭绕，沈湛的面容极为冷淡，和刚刚判若两人。

　　“叶清茗，阿湛不是你能叫的。”

　　“你越界了。”

　　犹如一桶冰水浇在叶清茗的身上，将她的火热都熄了个干净。

　　丝丝缕缕的烟草味钻进叶清茗的鼻腔，如针一般扎在她的肺上。

　　她望着沈湛，无数话语卡在喉咙间，最后说出来的却是：“知道了。”

　　是她忘了自己的身份。

　　沈湛穿好衣裤，拨了通电话。

　　“阿漪，今晚我去你那里，你想吃什么？”

　　叶清茗静静听着，目送沈湛离去。

　　一个替身而已，怎么有资格去过问金主？

　　半晌，系统跳出来：【宿主，祝您生日快乐。】

　　【虽然叶清茗的生日不在今天，但我想您更愿意过原先的生日。】

　　叶清茗一怔，出神地望着窗外。

　　原来今天是自己的生日。

　　沈湛从不会忘记她的生日，即便如此，他还是选择去找何漪。

　　不知不觉之间，叶清茗咬破下唇，血腥味在口中蔓延。

　　她眼眶泛红，一件件穿好散落在地上的衣裙：“系统，你会不会觉得我傻？”

　　“明明已经遍体鳞伤，却还是忍不住再次相信他。”

　　沉默良久，系统才回复：【这不是宿主的错。】

　　穿上最后一件外套，叶清茗眼中似有水光：“我也该死心了。”

　　夜雪越下越大，叶清茗买了个草莓蛋糕，只身前往墓地。

　　每年生日，沈湛都会给她买草莓蛋糕。

　　这次沈湛选择了何漪，她要给自己补上。

　　顺着记忆走向自己的墓，远远地，叶清茗看到两个模糊的身影。

　　风雪交加中，两人拿着铲子挥铲：“快点挖，把阿漪的骨灰拿出来。”

第十八章

　　叶清茗急忙上前：“你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