嫁错郎,外室公子全靠父凭子贵(沈幼薇姬越)全文免费阅读无弹窗大结局_嫁错郎,外室公子全靠父凭子贵免费阅读无弹窗最新章节列表_笔趣阁
不知什么时候我大夏的客商供奉的竟不是财神爷,而是大慈大悲观世音了?”
姬越被她噎住,狠狠咳了两下,额头的青筋跳了两跳。
正想寻个理由糊弄过去时,却见沈幼薇正一瞬不瞬地盯着他,丝毫没有容他敷衍的意思。
姬越见状,只好如实道:“好吧,其实是我母后……我母亲她本是前梁一郡国的郡公主。我嘛……若是梁国没有破国,我或许也能算得上是他们的少主。”
“梁国灭国后,我家隐姓埋名做起了小生意。既然碰上了他们,便没有坐视不理的意思。”
这话倒没什么异议。
前梁推行的是郡国分封制,整个梁国被分成了二十多个小国,其中有许多不起眼的郡国、县国,郡公、县公、乡君什么的不计其数。
一个小小郡国的郡公主的儿子,听着名号挺大,实际上与大夏郡守的外孙是一个道理,还没有青鸾他们家显赫。
再加上国灭,前梁国都里的那些贵族都被打成了庶民,更何况是这些外八路不起眼的旁门左道的贵族,沦落成商贾,倒也不足为奇。
“你倒有良心。”沈幼薇不轻不重地刺了他一句。
大约是腹中怀有胎儿之故,沈幼微如今瞧见姬越那张脸便觉气恼,这不靠谱之人总做些不靠谱之事。
她训道:“你将这些人聚拢一处,供给他们吃食,提供住处,使他们免于流离失所,此乃善举。然而也该有个章程,岂能任他们随意居住而毫无规矩约束?”
“即便是孩童幼时在家,亦有晨昏定省之规,何时当做何事、如何去做,自有人教导。你若不制定章程,这数十人共处一屋檐下,岂有不生龃龉之理?若彼此有了嫌隙,你本是好心,却恐成坏事。”
“旁的不论,且说你这宅子里的内务,着实太差了些!那臭脚丫子味熏天黑地的,竟连个落脚之处也难寻。”
“我且问你,这房间洒扫由谁负责?院子清扫又是何人?既有专人定时定量送来补给,那掌管补给之人是谁?监督者又是何人?可有账本可查?”
沈幼微滔滔不绝说了一大通,直把姬越说得脑袋生疼,暗道不愧是江南女子,这念叨的功夫比他阿娘有过之而无不及,着实可怕!
姬越节节败退。
正巧,降雨从外头近来,听张汗牛说恩公在雅间,便前来拜见:“殿……”
他是姬越的手下,负责外务,不在王府出入。
姬越一个眼神,降雨到嘴边的话生生改了:“店铺都看好了,主子可要去瞧瞧?”
说着,他悄悄拿眼睛打量屋内之人。
当真奇了,他第一次见到有人敢对殿下颐指气使,偏偏他家殿下还一脸受用的模样。
先前擒风同他抱怨,说殿下在外化名燕梁招惹了女子,满幽州寻人连王府也不回,足足寻了半个多月连新过门的王妃也晾着不管,最后实在寻不着才恢复身份回府了。
眼下这人看来就是了。
瞧着也并非什么绝色尤物啊,还一副男装打扮……
降雨偷偷打量,忽然感觉头顶有一道摄人视线,盯得他凉飕飕的,他赶紧收回目光不敢再造次。
姬越这才收回视线,继续听沈幼微念经:
“这宅子里,当中有些人揽到活计,有些人则无,所得银钱当如何分配?还有,你送来之物未必能面面俱到,总有些物件需他们自行上街购置。每日出入可有规定?这西市如此混乱,若不严加审核,制定章程,倘若引来贼寇入室,那可如何是好?”
这还未完,沈幼薇最后又补上一句:
“最要紧的是,你该在这宅子里建个学堂,让你的这些兄弟们都用功读书才是。”
“让他们做什么?”姬越几乎觉得自己听错了。
“用功读书。”
姬越额上青筋再度跳了起来,揉着太阳穴瞧她:
“你莫不是以为他们是六七岁启蒙的童子?他们都年近而立了。”
“年近而立便不能读书吗?莫说三十岁,便是女子嫁为人妇,为媳为母为祖母,若惹恼公婆、丈夫,皆要受罚抄书。为何男子到了而立之年便不能读书了?”
姬越只觉一阵阵头大,觉得自己根本说不过她,只好道:
“他们许多人根本不识字。”
“那就学。前代有哲人,集百姓民生之长,写出一本《济民要术》,上从农耕纺织,讲到世俗经济、山谷之理,更有许多工巧明算之法。”
“他们学了这些,即便是不能入朝为官,也可明是非、懂道理,会一技之长,不必长年累月靠卖苦力辛苦劳作,亦不必再仰仗任何人的供给。”
“燕梁,你想帮他们这是好的,可授人以鱼不如授人以渔,任何人都不能帮他们一辈子,人生在世需自立自强才行。”
沈幼薇说这话时,身上别有一番风采。姬越从小到大见识过的女子不少,其中也有饱读诗书者,却从未有一位像沈幼薇这样,眼中有星辰,胸中有抱负。
饱读诗书于她而言,并非在名贵云集的宴席上写出一篇惊鸿绝艳的诗赋,亦不是循规蹈矩地将自己困在那五经六艺里固步自封,而是以现实观经书,从断简残篇中悟出新意,奋勇治学,积极向上。
这一刻,他看她的眼神超越了世俗男女之情,单纯觉得沈幼微整个人发着光,身上有种极强的生命力。
她像一株坚韧的蒲草,哪怕身处断壁残垣,只要扎下根来,就能茁壮成长。
第33章 是他把你弄怀孕的?
一番话通透且极有道理,说得姬越没了脾气。
说干就干,沈幼薇到院子里找笔墨,未料众人皆是一脸茫然,原来根本没有笔墨。
沈幼薇便从烧锅的炉灶里抽出一方木炭,在地面上写起来“天地君亲师”,找来一个聪明伶俐、略识些字的人先教了,然后让他再教给宅院里的其他人。
霎时间,原本忙着喝酒划拳或是呼呼大睡的这群汉子,竟以一种极诡异的画风齐声跟着读“天地君亲师”起来。
鱼龙混杂、乱糟糟的西市,竟辟出这么个小天地,传出朗朗书声,怎不叫人惊叹?
沈幼薇也不瞧姬越,自顾自地做起主来。
“这五个字需念熟记熟,待到下次你家恩公来时,自会检查并教授新的字样。若谁记得好,便赏一碗五花肉。”
姬越幽幽一眼瞧她,暗道这五花肉她跟谁商量了?还没进门呢,就做起他的主来了。
可降雨瞧他嘴角勾着笑意,分明心里却藏着美。
不由瞪大双眼,殿下也太纵容这女子了。
做完这些,沈幼微一转身,目光悠悠地落到降雨头上,降雨心中顿时一紧,硬着头皮道:
“你瞧我做什么?我识字,会写的也不少,别打我的主意。”
沈幼薇的目光又落到姬越身上,姬越那看好戏的笑容顿时僵在脸上。
不是,她这眼神是什么意思?看不起谁呢?连降雨都识字,他当然也识字!
沈幼微想,他们走南闯北行商,识得几个字也是当然的。
不过想来,也只是仅仅略通文墨,未曾上过什么家塾书院。
沈幼薇拍拍他的肩,勉励道:
“只要肯读书,什么时辰都不算晚。日后你莫要再大手大脚花钱了,将那些银两买些书卷回来看,若有什么不懂的,我教你。”
姬越一时无语。
他真念过书啊,真的。
两人从西市出来时,暮色渐合。走在寂静的幽州小道上,隐约传来几声乌鸦叫声,月光倾泻在沈幼微的身上。
姬越将披风脱下来,盖在她身上。
“你为何愿意教西市那些流民读书?乱世之中,保全自身才是头等要事,你乱发善心,或许旁人却并不领情呢。”
“我做事无需他人领情,只求无愧于心。”
沈若薇正色道,“我同你讲过,我家中幼时十分贫困。可我爹爹却念书识字,你不觉得奇怪吗?”
姬越转头看她,等着她下一步的话。
“我们家祖上世代皆为穷人,到我阿爹那一代时,已然都混成乞丐了。
我阿爹不足十岁,祖父祖母便过世了,他是跟着乡里面的那帮大叫花子一块长大的。
多亏那一年,老家来了一位贵人,生得花容月貌,行得举止端庄。她的鞋子不慎被弄脏了,我阿爹瞧见了,便捧了一掬雪送给她擦鞋。
那位贵人瞧见我阿爹满是冻疮的双手,说了一句‘真可怜’。又问家在哪里,几岁了,可念过书不曾。
我阿爹一一答了,那位贵人心有不忍,便给我阿爹买了衣裳鞋子,送去乡上的书院扫地。书院的山长是那贵人的旧识,全仗着她的面子,我阿爹才有了书念。
后来山长瞧我阿爹聪明,便免了他的束脩和住宿费,将他带在身边教导,这才有了我们家后来的家业。
乱发善心是不好,可当年若是没有那位贵人的善心,只怕我阿爹早就冻死在那个冬月了。
所以我教他们识字,只是听从自己的本心。这世道乱,百姓流离失所,穷苦不已。若一人识字懂道理,就可挽救一家免于流亡。若一乡有一家藏有书简,设有家学,那么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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