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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章

“你来了。”

九渊见到一袭羽族王袍的凤宣玥，亦如是想。

“嗯。”凤宣玥走到他面前。

梧桐神树沙沙作响，二人却无话可说。

又或者是，太多话想说，不知道该从何说起。

良久，九渊才开口：“如今你是三界除了我以外唯一的上神。”

“你划开的碧海天深渊，普通神魔，无法踏过。”

“小凤凰，你从前想神魔两界交好，现在划开这道深渊，等同于断了神魔往来。”

“你想好了吗？”

九渊作为神界战神，未来的神帝，凤宣玥这位上神的想法，对他来说十分重要。

凤宣玥抬头看着梧桐神树。

“暂时先如此。”

“我也是后来才知晓，魔族之人长久生活在神族还好，神族的清气不会对魔族造成伤害，可神族一旦去了魔族，会被魔气侵蚀无法维持神体，神的生命本是永恒的，却会因被魔气腐蚀而减短寿命如凡人。”

“倘若那魔族是值得的人，便也罢了；若是嫁给墨凌一般的，那真是不值当。”

“所以，往后等有了更好的办法，再恢复两界交往吧。”

九渊闻言诧异看向凤宣玥：“你何时发现的？”

凤宣玥想了想：“五千年前。”

五千年前，她就已经发现这个问题了。

那时，她虽然希望神魔两界交好，却以不可混淆魔族血统为由，让墨凌下令不许魔族与神族通婚。

而她已经身在局中，没有退路了。

不曾想，最后却是这个造化。

“你那么早就知道了，却仍旧甘心呆在墨凌的身边。”

“连命都不要的爱，真的会因为几个女人，就离开他？”

九渊心中酸涩，面上却无动于衷。

凤宣玥坐在梧桐神树的树干上，她叹了口气。

“感情就是如此，经得起生死，经不起背叛。”

“幼时，我的父母何尝不是一痛经历过生死，最后父亲还是被妖族女子一朵凌霄花就勾走了。”

她永远忘不掉母亲那痛楚的眼神，忘不掉那朵妖冶的凌霄花。

九渊也在她身边坐下。

听她继续道：“我爱他的时候，他也爱我，我可以为他付出一切；当他不爱我了，我也会停止爱他，同时收回我的一切。”

“这不只是因为几个女人，是我给自己设定的底线。”

“可你为何非要选择跳诛仙台？”九渊问。

凤宣玥自嘲一笑。

“这是我对自己的惩罚，要么死，要么涅槃重生，从前的事，一笔勾销。”

她看向九渊，那一刻，她的眸中流光溢彩。

“我熬过来了，杀死了自己的心魔。”

凤宣玥的话说得很含糊。

但九渊却明白了。

凤宣玥跳诛仙台，是因为她有了心魔，只能选择涅槃重生的方式。

她，比自己想象中更坚强。

“其实，我一直很后悔。”九渊突然说。

“后悔什么？”

凤宣玥不解。

九渊看向她：“后悔当初没留下你。”

“是我的情劫，躲不掉。”凤宣玥以为九渊在作为好友的身份自责，死过一次，许多事情都想明白了。

“我是说，后悔没有将你留下，告诉你，我爱你这件事。”

第18章

凤宣玥楞在原地。

“九渊，你……”

她一时之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什么时候的事？”

九渊眼中含情，几乎要溢出来：“第一次见你。”

“那时我才十八岁！”

十八岁的她，却已经是神界不二的美人。

九渊摸了摸鼻子，没人能想到，叱咤三界的战神，此时竟然红了耳根。

他深吸一口气，认真道。

“我说这些，不是要你给我回答，也不是想趁虚而入，而是想告诉你，我会一直爱你。”

“我们，就还如朋友相处便是。”

凤宣玥不自然地点了点头：“好。”

接下来，二人便不再说话，只是静静地坐在梧桐神树上。

……

桃止山。

墨凌自从回来，每日都忙得焦头烂额。

魔界各部落作乱，他的军队刚经过一场大战，应付不过来，他便选择了另一种方式。

联姻。

于是，从前空荡荡的魔界后宫，瞬间充盈。

令人没想到的是，乌雅被封为了魔妃，魔界各族的公主都被无一例外，封做了夫人。

墨凌娶了这么多妃子，却没人能够住在太玄宫。

但三界都知道，凤宣玥已经涅槃飞升为上神，大抵是不可能再回到太玄宫了。

墨母见状，就不再居住在玄龙一族。

带着长公主墨桃回到了魔界王宫。

她们的回归，让刚当上魔妃的乌雅不禁皱眉，她的好日子还没过几日，这对母女怎么就回来了？

要知道这对母女后来连凤宣玥这个凤凰都瞧不上，自己在她们面前岂能抬得起头？

乌雅端着淬雪仙露，来到了天煞殿。

墨凌正在处理魔族政务。

“魔尊，休息片刻吧，这是乌雅亲手做的淬雪仙露。”

“放着吧。”

乌雅轻柔地将淬雪仙露放在墨凌面前。

上次，墨凌虽然对自己痛下杀手，可后来他又封了自己做魔妃，纳了这么多女子，却只日日寝在她的青雨宫。

乌雅权当做，这是墨凌对她的弥补吧。

二人也默契地没有提过那日的事情，也没有再提过凤宣玥。

只是墨凌宠幸她的时候，嘴里喊的，始终是“凤宣玥”的名字。

她不甘心却又无可奈何。

但她这次来，是为了太后和长公主的事。

“魔尊，太后与长公主初回宫，妾身只怕有照顾不周到的地方，到时还请魔尊宽恕。”

墨凌神色没有什么变化。

乌雅大着胆子，又说：“从前，宣玥姐姐在的时候，太后也多是不喜，还请魔尊提点乌雅两句，免得冲撞了太后。”

听到“宣玥”二字，墨凌将仙露一把拂到地上。

怒视乌雅：“是不是本尊给你的太多了，让你看不清自己的身份？”

“你只是本尊制衡其他部落的棋子，若非你是神族之人，本尊早将你丢入诛仙台了，你也配提凤宣玥的名字？”

“本尊告诉你，太后是本尊生母，长公主是本尊亲妹妹，凤宣玥是本尊唯一的爱人，你看着办。”

言罢，他唯一抬手，乌雅便被推出殿外。

乌雅跌倒在地，不甘地看着殿内。

路过的叶七冷声道：“魔妃，请回吧。”

乌雅爬起来，回到青tຊ羽宫。

淬了毒的眼神望向太玄宫。

“凤宣玥，你为什么要活过来？”

第19章

乌雅恨不得回到栖灵洞天，去杀了凤宣玥。

可凤宣玥如今飞升上神。

还划开了碧海天深渊，她想回去，除非跳诛仙台。

但她是孔雀，不是凤凰。

没有涅槃的能力。

……

魔界的分崩，以墨凌不断联姻而结束。

那日警告过乌雅之后，墨凌就每日宿在太玄宫。

他坐在窗前的榻上，想起了从前凤宣玥总爱窝在他怀里看着窗外的桃林。

可她如今，却像是真的要与自己划清界限一般。

墨凌心中翻江倒海。

从前，他只要站在这里，凤宣玥就会爱他。

现在又是几月过去，凤宣玥连他的传音都不肯听了，他不知道自己该怎么做，才能重新挽回凤宣玥。

此时，他的妹妹墨桃来了。

墨桃看着精美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