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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那只孔雀，一边亲着嫡姐，一边说：“卿卿如锦，往后你只许有我这只灵兽，知道吗？我不许你和墨渊那只鱼眉来眼去……”

墨渊被沈含莺惯坏了，怎么可能像孔雀那般卑躬屈膝？

不会说什么甜言蜜语的他，只会傻傻的，挖出自己的一片心鳞给嫡姐。

沈含莺想到此处，看向不远处梳妆台上，墨渊两岁时，随手给她捡的一块心形石头，眼尾微微泛红。

送嫡姐的是真心。

送自己的是石头。

她起身把那块石头拿了起来，一同丢进了墨渊的行囊之中。

也就是此时，门口传来脚步声，沈含莺回首就看到墨渊脸色难看的走了进来。

不难看出，嫡姐的小鱼儿，失恋了。

墨渊抬头对上沈含莺的目光，喉咙哽了哽，半晌才说：“我回来，明日陪你过生辰。”

沈含莺佯装没有看见他泛红的眼尾。

“好。”

今天，她亲手抓了两条鱼，烤了。

一条分给墨渊，一条自己吃。

就当做是散伙饭。

墨渊看着手里烤的香喷喷的烤鱼，喉咙格外的酸涩，他不知从哪儿拿出了一壶酒，当着沈含莺的面一饮而尽。

沈含莺一愣，她忍不住多嘴一问：“何时学会的饮酒？”

墨渊一壶酒喝完，眼底是说不出的失落：“三年前。”

原来他三年前，就喜欢上了嫡姐。

沈含莺默不作声，又听他有些微醺说：“沈含莺，你说阿锦为何会有那么多的倾慕者？为何她不能如你一般，只待我一人好？”

为何？

沈含莺突然有些难过起来，不是难过墨渊只爱嫡姐。

而是难过，他觉得自己非他不可。

沈含莺走上前，如小时候一般，摸了摸他的头，最后一次安慰他：“阿渊，这个世界上，没有人离了谁不能活，知道吗？”

墨渊不懂，明明她沈含莺就离不开自己。

沈含莺还想说什么，这时，门口响起一道熟悉的嗓音：“小鱼儿。”

是嫡姐。

沈如锦不知何时站在了院门口，只是一声‘小鱼儿’。

沈含莺养了十年的墨渊，眼眶瞬间就湿润了大半。

他踉跄着起身要过去。

沈含莺也开了口：“明日还回来吗？”

墨渊这才恢复了几分清醒：“我答应陪你过生辰，肯定会回来。”

他顿了顿，又道。

“含莺，你等我，我去去就回。”

说是去去就回。

可直到第二日，沈含莺的生辰日，他也没回来。

看到太阳落下。

蓬莱接自己的飞鸾已经到了。

沈含莺不再等。

她走进昨夜就画好的解除契约大阵之中，用匕首刺进了心口位置。

鲜血滴落的瞬间，阵法大亮，泛着金色的光。

沈含莺身体浮在了半空之中。

她的耳边响起十年前，和墨渊签订契约之时，长老说的话。

“沈含莺，墨渊，你们今日签订契约，往后要生死不弃，知道吗？”

“若有一方，强行解除契约，会遭受凌迟般的痛苦。”

也想起了自己所说的话。

“阿渊，往后，你我同去同归。”

沈含莺决然的闭上眼睛，忍着凌迟般的疼痛，也要解除这个契约。

此后，她和墨渊将不再有任何牵扯！

她要去寻自己的未来。

一炷香后。

契约终于单方解除，沈含莺浑身是伤的，从地上踉跄爬起。

她单薄的身形，背起一个小小的包袱，坐上飞鸾离开了沈府。

只给墨渊留下了一封信，和那个收拾好的行囊。

……

另一边。

墨渊和沈如锦待了一天一夜，听着她诉说女子在这世道的艰难。

他还是难以接受沈如锦又有契约兽，又有师父，还有一个小侯爷。

“小鱼儿，你不是也有含莺妹妹吗？”沈如锦反问。

“她不一样，我对她……”

墨渊开口要说什么，忽然心口一痛。

他不知为何此刻心中一片烦乱。

他按捺住不适的心绪，一字一句。

“若你不能对我一心一意，那我们之间便断了吧。”

“我也不是非你不可，我还有沈含莺。”

墨渊说完，起身离开。

到了外面，他才发现天不知何时黑了下来。

他答应今日要陪沈含莺过生辰的。

可能是怕沈含莺质问自己，他先去城东买了糖葫芦，而后才回沈家。

回到小院，墨渊走进去，只见原本温馨的院子突然格外的冷情，池塘里的tຊ鱼都没了，被冰雪覆盖。

墨渊推开门，走进屋内，一瞬间黑暗袭遍他的全身。

点了烛火，屋内却不见沈含莺的身影。

一人一兽，从小血脉相连。

墨渊想要感知沈含莺在何处，却发现怎么也感知不到了……

这一刻，他从未有过的慌乱。

明明心头血今日用完了，他和沈含莺的距离不能超过二十米，为什么二十米内没有她？

四下寻找，墨渊才看到桌上的信件。

他拿起，打开一看，只有两行清秀的字。

“墨渊，我不爱吃糖葫芦。”

“我们契约已解除，我不要你了。”

第9章

墨渊不敢置信地看着手中的信。

心间一阵刺痛。

……

与此同时另外一边。

沈含莺乘着飞鸾正在往蓬莱飞去。

途中就看到天空上出现了一只庞然大物的凶兽此时正在向玄灵大陆向肆虐。

黑云一层一层的压了过来。

迫于风速，飞鸾在空中不稳。

沈含莺只能乘着飞鸾再次回到了沈府。

沈含莺放眼望去，沈如锦、云翳、弦乐、孔雀翎羽，以及沈家的各位长老，都已经执剑出来迎战妖兽了。

只是妖兽就像是杀不完一样。

越杀越多。

“师父，那是什么？”

弦乐不敢置信地说。

“上古凶兽饕餮，可吞天毁地！”

沈如锦呼吸一滞：“师傅，我们会死吗？”

弦乐眼中闪过一丝异样说。

“小锦，你放心，哪怕要了为师这条命，本尊定会护着你，不让你受分毫伤害！”

“主人，翎羽也会保护你的！”翎羽护在沈如锦的面前说。

“还有我！”云翳说。

众人都围绕在沈如锦的周侧。

凶兽妖兽们倾巢而出，宛若汹涌的海水，毁天灭地！

所有人执剑而出，与妖兽厮杀着。

沈含莺跳下飞鸾，也执剑共同抵抗着身边的妖兽。

不知道为何，所有的妖兽都在朝着沈含莺袭来。

这时，墨渊替她挡下了背后一击。

“含莺，你没事吧！”

沈含莺诧异地看了他一眼，冷冷地说：“你怎么不去保护沈如锦？”

“含莺，你……我已经跟沈如锦说开了，从今以后，我就只是你一人的神兽，你别离开我好吗？”墨渊几乎接近于祈求地说道。

沈含莺没理他，执剑而战。

可是汇聚在她身边的妖兽越来越多，沈含莺有些应接不暇。

“这是怎么回事？”

另一边，沈如锦突然被一群妖兽困住。

“救命，救救我！阿渊！”

墨渊瞳孔一震，纠结之下还是赶了过去。

想着先将沈如锦救下来，再去护着沈含莺。

可是墨渊的离开，沈含莺的后方突然空出来了。

一个凶兽见状直直的朝着沈含莺袭去，一剑直接刺透了沈含莺的心口。

在意识到妖兽的目标是玉坠的时候，沈含莺死死地握住了脖颈处的玉坠。

沈含莺的血浸满了整个玉坠。

她强忍着心口传来撕心裂肺的疼。

一剑消灭了妖兽，接着吐出一口鲜血。

墨渊再次回头的时候看见的就是这一幕。

他双眸骤然瞪大，满脸都是不可置信。

“含莺——”

这时，一条青龙从玉坠中划破天际，将乌云撕成两半。

天空中发出阵阵龙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