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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间: 2024-10-11 14:13:35  热度: 2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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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沈老夫人不得已,松口让他继续主持葬礼。

  葬礼期间,沈老夫人还是没有控制好情绪,对徐鹤卿破口大骂。

  徐鹤卿则是默默承受着,这是他应得的。

  墓地里到了晚上,很安静。

  徐鹤卿借着清冷的月光,看着墓碑,他伸出手细细地抚过沈昭宁的名字,哽咽着呢喃道:“我好想你,宁儿。”

第17章

  徐鹤卿眼底闪过一丝怅惘,如今的他,连自我了断的勇气都丧失殆尽,只因沈昭宁来生不愿与他相遇。

  他苦笑着说道:“抱歉,宁儿,这皆是我的过错。”

  “宁儿,是我错了,不该因他人而责备你。”

  “其实……我也是爱你的。”

  他又低声自语:“得知你怀孕时,我欣喜若狂,那是我们的第一个孩子,无论男女,皆是我们的骨肉。”

  “你说她像你,所以我会厌恶她,怎会如此。我对她喜爱都来不及,又怎会心生厌恶。”

  “宁儿,你似乎始终未曾了解我的心意。”

  “我亦未曾知道你的真心,我们二人皆是愚钝之人。”

  徐鹤卿径直坐在沈昭宁ⓝⓜⓩⓛ墓碑的一侧,头部缓缓倚在冰冷墓碑的侧面,唯有如此,他方能感受到,沈昭宁仍在他身旁。

  “宁儿,我们相处的时光,比相识的岁月更为短暂,相爱的日子檸檬㊣刂则更为短促。”

  “在我尚未明了爱情之时,你已然出现,我们就这样相识、相恋、成婚。或许是因过程太过顺遂,我竟曾质疑过你的真心……”

  “恰在此时,林莜儿现身了。”

  徐鹤卿略微停顿,一股羞愧之感涌上心头。

  “起初,我仅将她视作好友,然而后来,不知不觉间,一切都发生了改变。”

  “我宽慰她,悉心照料她,她与你不同,她给予我的爱,也全然相异。”

  “我曾以为她才是真爱,而你不过是因多年的情感积淀,才勉强与我相守。”

  “然而,后来我才知晓,她的那些言语皆是谎言,而你……”

  “宁儿,你的鹤卿很愚笨,一开始分不清爱,可现在懂了,你却……”

  泪水顺着徐鹤卿的眼角滑落,滴落在地面上,晕染出一片痕迹。

  就这样,徐鹤卿在墓地守了一夜,直至黎明破晓才起身离去。

  徐鹤卿如沈昭宁生前那般,临窗而坐,双腿盖着厚毯。

  即便正值盛夏,他却仿若置身寒冬,对炎热毫无知觉。

  房门大敞,徐鹤卿无心去关,唯有阵阵微风拂面,他方能略微感知自己尚存于世。

  沈老夫人清晨便来到侯府,瞥了一眼徐鹤卿的背影,问道:“岁岁呢?”

  徐鹤卿背对沈老夫人,尚未开口,阿竹已抱着岁岁从外走进。

  沈老夫人见着岁岁,即刻将小家伙揽入怀中,岁岁乖巧顺从,不哭不闹。

  沈老夫人竭力忍住眼眶中打转的泪水,却终究难以抑制。

  徐鹤卿起身,隔着一段不远不近的距离与他们对视,原本趴在沈老夫人肩头的岁岁注意到他。

  手舞足蹈似是想要与他玩,徐鹤卿却不敢向前半步。

  沈老夫人察觉到岁岁的动静,顺着她的手指望去,果然瞧见一脸哀伤的徐鹤卿。

  她脸色骤变,抱着岁岁转身欲走,却被徐鹤卿的一声“母亲!”喊得停住脚步。

  “母亲请你悉心照料岁岁,我不是称职的夫君,亦难成为称职的父亲。”

  “若岁岁学会唤‘阿娘’了,可否告知于我?”

  沈老夫人被他言语中的悲痛所慑,尖锐的态度亦缓和了几分:“嗯,你也多保重,宁儿也不愿见你有恙。”

  徐鹤卿木讷地点了点头,又重新在那张躺椅上落座:“你们走吧。”

  言罢,他让贴身侍卫去关上院门,门外隐约传来几声岁岁的啼哭声。

  徐鹤卿强逼自己闭上眼睛,不闻不看。

第18章

  一年后。

  冬,白雪皑皑。

  久忙于军务的徐鹤卿,得沈老夫人所遣人送来的信笺。信中详述岁岁首次走路、首次唤宁儿阿娘的事。

  沈老夫人慈爱,请画师绘岁岁画像一幅。

  徐鹤卿未敢开启画像,只将其珍藏,因为害怕见岁岁愈长,愈似宁儿。

  宁儿不愿见他,更怕宁儿见到自己越来越厌恶。

  他曾暗探过岁岁,见阿竹抱岁岁,岁岁持笔涂画,尚好的宣纸之上,有两大身影,牵一小人。

  岁岁不知为什么,忽望向门外,恰与他视线交汇。

  岁岁又复低头,以手指两大人影,含糊念道:“阿爹,阿娘。”

  徐鹤卿闻岁岁唤“阿爹”,浑身一颤,难以置信,岁岁竟已会唤“阿爹”。

  他心内泛起一丝苦涩,若宁儿尚在……

  最终,徐鹤卿还是打开了岁岁画像,画像中那粉雕玉琢之脸渐展,他看得有些出神。

  直至一阵冷风吹过窗边悬挂着的木牌,发出清脆声响,方才回过神来。

  木牌上大半都是沈昭宁的名字,后面一小块是刻着岁岁的名字。

  他未曾把自己名字与沈昭宁并列,自知宁儿会恼怒。

  会厌恶他,不要他,嫌弃他。

  这一年中,他数次前往灵隐寺,每次都会焚香拜佛,祈福愿岁岁平安长大。

  二是奢望沈昭宁能入其梦境,哪怕仅背影也好……

  他希望下辈子沈昭宁得偿所愿,莫再遇他。

  虽不知自己所祈佛祖能否闻之,但他每来,必留五日。

  灵隐寺住持几乎每次都会遇见他,就告诉他:“不要太执着一件事,缘已断,勿强求。”

  徐鹤卿嘴上应承下来,下次来时却依旧是此事。

  主持见状,微微摇头,只让他求了一签。

  签文是两句毫不相干的话【灯火阑珊不识君,命里无时莫强求。】

  徐鹤卿凝视着签文,似懂非懂,急切地请主持解释。

  等来的却是主持一句:“天机不可泄露,一切皆是定数。”

  微风再度轻轻拂过,木牌相互碰撞,发出清脆的声响,也将徐鹤卿的思绪拉回。

  岁岁在缓缓成长,似乎所有人都在徐徐前行着。

  唯有他一人,被困在沈昭宁离世的那日,也禁锢于那一日。

  无人能够救他。

  徐鹤卿立于棂窗前,怔怔出神,他整个人消瘦得不成样子,精神状态亦极差。

  手指细得令人心惊。

  他怀中依旧放着断成两截的玉簪。

  一声闷响,玉簪滑落于地,徐鹤卿蹲下身去捡拾,起身时却只觉头晕目眩,只得勉强扶住身旁的墙壁站稳。

  忽然,他的手不慎触碰到暗格。

  暗格开启,里面皆是他赠予沈昭宁的物件。

  他未曾料到,他所送的每一件物品,沈昭宁都视若珍宝般收好。

  徐鹤卿望着这些,心一阵阵地绞痛起来。

  原来长久地思念一个人,竟是这般痛苦。

  ……

  十二月的琼州正值盛夏,暑气逼人。

  徐鹤卿奉皇帝之命前往琼州视察,也正好来此散心。

  他身着不合时宜的厚重氅衣,尚未及感慨温差,马车便已停在琼州城门口。

  琼州刺史带人早早在城门口恭候着。

  徐鹤卿下了马车,抬眸瞥了一眼琼州刺史等人,目光便落在身着一袭淡青罗裙的女子身上。

  他的脑海中不断浮现出一道夜夜思念的倩影。

  徐鹤卿不会看错,这女子分明是——沈昭宁!

  第19集

  徐鹤卿认为是琼州炎热的天气所致,致使他产生了幻觉。他缓缓放慢呼吸,唯恐惊扰到突然出现的沈昭宁。

  四周仿若陷入一片寂静,整个世界似乎仅剩下他与沈昭宁二人。

  低头行礼的沈昭宁察觉到一道炽热的目光,不禁困惑地抬眸望去。

  那炽热而缱绻的目光令沈昭宁一惊,赶忙垂下头。

  徐鹤卿被沈昭宁疑惑又陌生的目光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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