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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最后那句话我是咬着牙说出来的。

　　为了这个家，我放弃了一切！

　　我把我自己割舍，当蒋小南的好母亲，当蒋迟夜的好妻子。

　　可我又得到了什么？

　　是埋怨，是不理解，是理直气壮的嫌弃！

　　怒气几乎要冲出胸口，蒋小南移开视线，小声反驳我：“又没人逼你。”

　　一股腥甜冲上了喉咙，眼前顿时黑浪滚滚。

　　蒋小南童言无忌的刀子继续往我心上扎。

　　“乔心阿姨说的果然没错，你一定会用生下我多么难这个理由威胁我爸。”

　　“威胁你爸什么？”我太阳穴阵阵发紧。

　　蒋小南哼了一声，理直气壮：“因为我，你才有理由待在家里，什么都不做只要花钱。”

　　“别人妈妈都光鲜亮丽，琴棋书画样样精通，你什么都不会！就是趴在爸爸身上吸血的寄生虫！”

　　我止不住的颤，想反驳却又被他抢先。

　　“你就是拿我当借口，你为我做的保姆都可以做。”

　　“不像乔心阿姨生活再艰难都坚持学习大提琴，也一定会去工作，她才是我的应该学习的榜样。”

　　心痛到极致真的会变得麻木。

　　仿佛灵魂离开了肉体，我僵在原地看着我自己生的孩子控诉我。

　　“乔心阿姨温柔又大方，从不骂我还经常请我吃东西，你总是管着我，这也不行那也不行。”

　　“你什么都比不上别人，还总是在我身上找存在感，我讨厌你！”

　　‘我讨厌你’四个字将我对蒋小南最后一丝期待彻底击碎！

　　他还嫌不够，拉扯着蒋迟夜嚷嚷：“爸爸，你跟她离婚吧！离婚娶我乔心阿姨做我妈妈！”

　　哑了的蒋迟夜终于有了反应。

　　他淡喝止蒋小南：“好了蒋小南，别再胡说八道！”

　　接着，同样的教训口吻冲我脱口而出：“关惜灵，你也够了，今天这份协议就当我没看到，快三十岁的人了，再像十八九岁任性就没意思了。”

　　“呵。”我冷笑了一声。

　　瞧，这就是我付出一切的丈夫和我拿命生下来的孩子。

　　“你不签，那我们就法院见。”

　　我拿过离婚协议撕碎，摔到蒋小南面前：“这协议也的确该作废，我是疯了才会愿意放弃一切只要一条小白眼狼。”

　　随手一扬，我转身走朝门外走去。

　　每一步都轻松无比，仿佛压在身上巨石块块碎落。

　　打开房门踏出瞬间，突然一道机械的声音在我脑海响起——

　　【炮灰女配关惜灵下线倒计时开始，十天！】

第8章

　　下……下线？

　　我迟疑了半晌，愣愣问：“我选择了离婚，为什么还会死。”

　　系统那边迟迟没有回复，这一刻我还有什么不明白的。

　　“我怎么选都会死对吧？”

　　许久，系统叹了口气。

　　【你很聪明……】

　　我失声笑了，眼里满是不甘。

　　“为什么？凭什么！我为什么非死不可？”

　　【因为你的剧情设定就是以死拉近男女主的关系，而设定是改不了的。】

　　【我提醒你尽早离婚解脱，就是希望你有生之年能少些遗憾……】

　　系统语重心长劝我。

　　【你的时间不多了，最后十天，好好珍惜吧。】

　　珍惜？我还有什么可珍惜的？

　　父亲留给我的关氏被蒋迟夜把控，蒋小南认贼做母……

　　我不知道是怎么从别墅出来的，漫无目的在街上走走停停。

　　“砰——”

　　烟花璀璨，闪耀夜空。

　　我抬头看去，金灿灿的焰火直蹿九霄。

　　突然想起，求婚那天，蒋迟夜也为我放过一场烟花。

　　他说：“惜灵，烟花易冷，但我对你的爱不会，只会日益热忱。”6

　　他的爱是烟花，璀璨却易逝。

　　我缓缓褪下婚戒，晃了晃，抬手扔入湖泊里。

　　在江边独坐了一夜，不远处，鱼肚白划破天际。

　　这一夜，漫长又短暂，就好像我跟蒋迟夜的六年。

　　轻叹了口气起身，沉寂一夜的手机响起。

　　冻了一整晚的手僵硬划开手机，看到信息瞬间，我整个人如坠冰窖！

　　是关氏集团破产清算传票！

　　关氏竟然申请了破产！？

　　蒋迟夜推阻我复出的场景浮现，我揣着满腔的愤怒回到蒋家别墅。

　　刚到门口，眼前的一切阻住了我脚步。

　　旧家具一件件正往外搬，新家具一轮轮往里进。

　　花坛旁，我的行李胡乱堆在那里！

　　我单人的写真照，手工作品，胡乱扔了一地。

　　混乱的一切冲击着大脑。

　　“你回来得正好，把你的东西带走。”

　　我僵硬转过头，猝不防对上蒋迟夜冷倦的眸光。

　　“蒋迟夜，你早有预谋是不是，让关氏破产就是你对我的报复？”

　　“蒋迟夜，你告诉我，是还是不是？”我眼尾泛红走近他，要一个答案。

　　蒋迟夜垂眸，掏出一张黑卡横在我们之间。

　　“这是五百万，给你的离婚补偿，咱们好聚好散。”

　　“好聚好散！？”

　　我夺过卡，一掰两半：“蒋迟夜，我关惜灵是能用钱打发的人吗？”

　　我把卡狠狠甩在地上狠踩。

　　我猛推他，质问他：“蒋迟夜，你有没有心？你到底有没有心！？”

　　“惜灵姐，你冷静一点，不要这样！”

　　姜乔心冲过来挡在蒋迟夜面前，我直接一巴掌扇过去。

　　“闭嘴！轮不到你讲话！”

　　这巴掌扇懵了姜乔心，扇得她忘了反应，扇得我手掌震得发麻。

　　就在这时，蒋小南像小炮弹般撞向我护着姜乔心。

　　“我不要你这样的疯妈妈！你好可怕！你走！”

　　我踉跄了两步直直跌倒在地。

　　保安拿着电棍姗姗来迟，他们架起我两条胳膊往外拖。

　　这一次我没有挣扎，像抽走灵魂的玩偶任他们拖行，看着蒋迟夜父子渐渐与我拉开距离。

　　我面无表情地凝着他们，冲系统发问。

　　“我现在就可以死掉吗？”

　　下一瞬，沉寂的识海里，系统玩味地给我回应。

　　【可以。】

第9章

　　那天之后，蒋迟夜再也未见过关惜灵。

　　打电话让她走离婚流程，也是无人接听。

　　再打，竟然直接关机。

　　姜乔心不满了：“关惜灵是要干什么啊，都撕破脸了难道还不死心吗？”

　　蒋迟夜淡淡扫了她一眼，有些烦了。

　　自从那天赶走关惜灵后，姜乔心越发肆无忌惮，口不择言。

　　姜乔心察觉到他变了表情，立刻收敛了不耐，恢复温婉模样。

　　蒋迟夜懒得应付，起身拿起西装外套要走：“昨天小南老师给我打电话了，说他最近成绩一落千丈，你晚上好好跟他聊聊。”

　　“好。”姜乔心忙不迭答应，还想问他要去哪儿，男人已经开门离开。

　　姜乔心抄起沙发上的玩偶朝门板砸去。

　　“真把我当你儿子保姆吗？”

　　与此同时，江北高级小学，校运会现场。

　　“啊——”

　　蒋小南让一颗石子绊倒，胖了一圈的身体砸在地上。

　　哄笑声如雷鸣响起，盖过他的惨叫。

　　“蒋小南，胖成桶！”

　　“胖成桶的蒋小南跑不动！”

　　“……”

　　蒋小南捂着耳朵瘫坐在地上，起不来。

　　从关惜灵离家后，姜乔心就正式搬进了蒋家，她给蒋小南点他爱吃的炸鸡汉堡和可乐。

　　短短半个月，他就胖了一圈。

　　“我不是胖子！我不是桶！”蒋小南抱头回应嘲讽声。

　　班主任带着校园用担架将他抬到医务室。

　　蒋小南拨通蒋迟夜的电话，哭得伤心：“爸爸，我摔伤了，膝盖好痛……”

　　不等他话说完，电话那头冷冷打断。

　　“我在开会，找你乔心阿姨。”

　　蒋小南还想哭诉，蒋迟夜已经挂断了电话。7

　　一时间，蒋小南连哭都忘了，他对着手机喃喃：“可是我不记得乔心阿姨的电话。”

　　还好记得司机的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