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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萧语犯下的过错，如今萧语已逝，吾不能替她原谅魔君。”

“所以，魔君不必向吾道歉。”

“可你……曾是她！”阎绍奇眼中很是受伤，却不得不承认她说的是对的。

洛漪摇头：“你们都这般作想，唯有吾自己不觉得，萧语于吾像是一场梦，梦醒了，这辈子就散了。”

“话己至此，吾也要问魔君一句，早知如此，何必当初？”

洛漪的话淡淡的，不带什么情绪。

“是啊，早知如此，何必当初……”阎绍奇突然笑了起来，眼中俱是泪水。

他看向洛漪的眼睛泛红，当中满是深情：“阎绍奇自知不配让上神原谅，也不敢奢望，只求上神能够给阎绍奇一个弥补她的机会。”

洛漪很是无奈啊：“说明白些。”

“阎绍奇想求上神与我一同去一趟凡间。”阎绍奇突然明白了萧语当日求他一起下凡的心情。

可他却不但不应，还总是折磨萧语。

萧语不过是希望被爱人记起，思及此，阎绍奇便痛苦不堪。

洛漪自然也知道阎绍奇是想带自己去人间走曾经走过的路。

洛漪好心提醒阎绍奇：“萧语和魔君不论在哪里，似乎都不曾有半分美好记忆。”

自洛漪的视角来看，萧语对于阎绍奇的爱坚固得令人叹息。

哪怕最后化龙也是因为看到阎绍奇坚持不下去了才勉力一试。

活像是……被人下了蛊一般，不知痛，不知恨。

“请上神答应！若是上神应允，此后本君绝不纠缠！”

阎绍奇单膝跪了下来，思索再三后忍痛说了这句话。

洛漪见状想了想，点头：“既如此，吾应了你，走吧！”

敖隐便只能眼睁睁地看着洛漪跟着阎绍奇离去，像从前的每一次一般。

只有白覆靠在门边没个正行，问敖隐：“敖隐大人，你还是脸皮太薄了……看人家堂堂魔君，说跪就跪！”

敖隐并不理会白覆，离开了。

“敖隐大人真是笨，那么多故人，上神唯独留了他在身边，偏偏一点悟性没有！”

白覆摇摇头，往后跟谁谈情都不能找龙族的，太笨了些。

哦，神帝家那个见色起意的垃圾货色也不能要！

——

人间，长安城灯会

走在两侧挂满花灯的街道中间，洛漪也忽然想起，萧语和阎绍奇倒是有过片刻的甜蜜。

只这甜蜜是萧语一个人的，不是阎绍奇的。

洛漪的余光瞟向阎绍奇，只见他走几步便会看自己一眼。

眼中的深情都快溢出来了，洛漪只觉有些好笑。

“上神飞升后，可曾来过人间？”阎绍奇没话找话道。

洛漪道：“不曾。”

见洛漪语气淡漠，也只藏起心中的失落，毕竟从前他便是如此对待萧语的。

原来，被爱的人冷待，心中会这般难过与失望。

可他当时不仅对萧语冷漠，还对她做下那些畜生不如的事情！

如今即便是万箭穿心，也是他应得的。

这时，一个少女提着花篮朝他们意外道：“叔叔，夫人，我终于又见到你们了！”

第26章

洛漪疑惑地看着她，阎绍奇自然是记得：“你已经这般大了。”

少女惊喜道：“叔叔竟然还记得小女子，可您与夫人竟然是一点都没变。”

“哦，不对，夫人越发高贵美丽了。”

洛漪想了想，好在是记起来了，她便是当年那个卖荷包的小姑娘。

洛漪得见故人，清冷不再，莞尔道：“原来是你这小姑娘。”

小姑娘一直没能平复激动：“没想到十几年过去，还能再见到二位跟谪仙似的人。”

又道：“若是小女子也能得叔叔与夫人这般的良缘，这一生便也值得了！”

这小女子嘴是真的甜，阎绍奇心之所动，拿出一锭金子。

他道：“相遇便是缘，这花，卖给我与夫人吧。”

洛漪听阎绍奇叫她夫人，倒也没有霎时间在这小女子面前拆穿。

却见少女摇头：“叔叔，这花给夫人，钱小女子便不要啦！”

“当初夫人给我的护心鳞，救了小女子哥哥一命，现在哥哥考上状元当官啦！”

“现在小女子已经不缺钱使了，因着那年的恩情，每年灯会都会摆脱家里的下人出来想偶遇你们，若是见不到你们便会将花随意赠给有缘人。”

“小女子每月初一都会去龙神萧语庙祈求能够让我再见你们，如今终是得偿所愿了。”

洛漪闻言便接过她手中的花篮，取出其中开得最好的一朵。

她的右手轻轻拂过，拿着这花在小姑娘额心一点，这海棠花便成为了一块红色的花钿。

“予人鲜花，手有余香，这花钿会保佑你与你所出的子孙后代一生平安健康，无病无灾。”

小姑娘怔住了，并看不见自己的额心花钿是何模样。

待她反应过来却发现面前早已没有了洛漪与阎绍奇二人的身影，喃喃道：“竟真叫我遇见了谪仙……”

小姑娘的出现，tຊ让洛漪心中泛着愉悦，不再那般冷漠。

阎绍奇明显感觉到她的变化，若有所思道：“这小姑娘定想不到她竟得了上神赐福。”

洛漪淡然道：“这便是种什么因，得什么果。”

“小姑娘命该如此，只要吾不陨落，她便因这一篮花被吾护佑。”

阎绍奇垂头：“说来，我也该护住对我有恩的萧语，可……”

今日与阎绍奇下凡来，本来就是要了解这件事的。

于是洛漪不再惜字如金了。

她道：“或许萧语从不曾后悔过吧。”

见洛漪不再避谈萧语，阎绍奇便想知道得更多。

因为洛漪是唯一知道萧语的想法之人。

“真的不曾后悔么，我曾那般心狠地对待她。”阎绍奇却没发现，自己称萧语为“她”。

他下意识不敢再将洛漪与萧语联系在一起。

洛漪与萧语的性格是那样的分明，让阎绍奇不由自主地将她们分为两个人。

即便历经过萧语的人生，洛漪也说不明白：“否则无人能理解她为何一次次被伤害，却一次次试图打动魔君。”

“魔君很后悔，起初想来吾的涟漪神殿也是为了复活她，是么？”洛漪问。

第27章

“是，那时我想，身为龙的上神能复活，萧语已经化龙了，或许也能。”阎绍奇如是答，反正他的心思也瞒不住她。

洛漪看向灿烂却免不了漂泊的河灯，问了一个令阎绍奇没想到的问题。

“魔君何不让萧语安息呢？”

阎绍奇：“……”

洛漪第一次正眼看向阎绍奇：“吾知魔君如今一心陷入了找回萧语的执念当中，那吾不妨与魔君梳理一番萧语的一生？”

阎绍奇不知道洛漪想说什么，只能道：“上神请说。”

“萧语在回到鲤族王宫之前都过得很幸福，有疼爱她的爷爷，有北海小霸王敖隐这个青梅竹马，有芦苇荡和善的生灵与她做朋友。”

“是魔君的到来打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