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缝里瞄了眼江念慈，又等两人回到主卧才问季西瑶：“她怎么样了？”

　　“吃完辣椒后，心情已经美丽很多了。”

　　季西瑶坐到床尾，想了想又说：“她让我们不用担心，缓缓就好了，还说你心里肯定也不好受，托我照顾一下你的情绪。”

　　“那就好。”江晏修欣慰地点头，“她的内心比我想得要强大些。”

第102章 你也想要小鸭子？

　　这天过后，江宅的情势足以用鸡飞狗跳形容。

　　江康平因为那张出轨照片和邱霜吵了一架又一架，后来得知邱霜的心早在几年前便已经飞到外边，他更是怒不可遏，即便邱霜又哭又闹以死相逼，他也无动于衷。

　　最后两人决定离婚，不欢而散。

　　没过多久，邱霜便带着江沛柔搬离了江宅。

　　江晏修、季西瑶和江念慈除了会隔几天回去单独看几眼老爷子，也不再回去过。

　　家里只剩江康平和老爷子两父子在，偌大的江宅在一夕之间骤然清冷下去，多少让人有些无所适从。

　　客厅茶几桌上升起两缕袅袅的烟雾，江康平端起其中青花瓷茶杯轻抿一口，目光始终若有似无地穿过大门口瞥向庭院外，眸光黯然。

　　屋外天寒地冻，落雪纷纷，屋里即便很暖和，却总是止不住心里的荒凉惆怅。

　　不知道过去多久，老爷子突然轻嗤一声，语气淡淡：“让你风流，让你薄情，活该。”

　　短短半个月的时间，江康平已经把老爷子的这句口头禅听得耳朵长茧子，却仍是字字扎心，他收回视线，垂下眼皮掩饰眸底的落寞。

　　他自己也没想到临近花甲的年纪会被用来偿还前半生欠下的风流债，当年他背叛了夏瑾，如今反被上天以同一种方式惩罚，就连他以前最疼爱的小女儿也没有一丝犹豫地跟着邱霜走了。

　　想到什么，他唉声叹气道：“这以后，只怕晏修和念慈是不肯再认我这个爹了。”

　　“早干什么去了？”老爷子睨他一眼，“你还好意思提他们俩，以前对沛柔那死崽子偏心得没边，都没怎么理过他们兄妹，现在倒是想起来了。”

　　江康平：“……”

　　果真是亲爹，知道往哪捅刀子更疼。

　　老爷子又恨铁不成钢道:“我这把老骨头已经八十八了，可陪不了你几年了，孤独终老去吧。”

　　“说来也可笑，膝下有儿有女的人，还能孤独终老，真是报应。”

　　江康平有些无地自容，“爸，您的嘴怎么能说出那么难听的话？”

　　“我说得不对吗？”

　　江康平又抿了一口茶，“是是是。”

　　空旷的大厅没人说话，气氛滞然。

　　半晌，老爷子端起茶杯，言归正传道：“晏修和念慈倒不至于会不认你，两孩子都是软心肠之人，他们不会做得那么绝，只是你和他们之间隔了个夏瑾，想让他们原谅你也实在太难。”

　　江康平六神无主地搓了搓手掌：“他们原不原谅我倒是无所谓了，我欠夏瑾的太多了，说没有一点愧疚是假，现在也不敢奢望什么，他们能认我这个不合格的父亲就知足了。”

　　——

　　彼时，季西瑶和江晏修正依偎在威海海滩边的长椅上，暂时将家里的琐事抛在脑后，静静欣赏着眼前幽蓝的海面。

　　海浪时不时冲刷着裹满厚厚雪被的沙滩，寒风呼啸，天地间俨然只剩下海与雪。

　　边上立着一盏不高不矮的海滩灯，暖橙色的微光探出灯罩，笼罩着底下的他们。

　　周遭冰寒灰暗，漫天萧瑟，两人这隅却有暖意在静静流溢。

　　他们已经来威海玩了两三天，两人去和海滩边遗世独立的布鲁威斯号合照过，去天鹅湖看过成群结队的白天鹅。

　　还在风雪歇下时走过海边长长的栈桥，在暴雪时分坐在暖洋洋的街角咖啡店里看过书。

　　良久，江晏修伸手替季西瑶拉好将掉未掉的围巾尾端，宠溺地问她：“肚子饿了没？”

　　季西瑶逛得太尽兴，经自家老公这么一提醒，才想起他们还没有吃晚饭，她下意识摸了摸肚子，“有点饿了。”

　　“那咱们现在回酒店。”

　　“嗯。”

　　雪天开车不易，江晏修没有喊司机来接，而是牵着季西瑶的手去路边乘公交。

　　往日都是坐出租车出行的两人几乎没有坐过公交，如今又是他们一起，内心不免觉得很新奇，还有些浪漫。

　　下雪天的路上车辆稀少，公交车缓慢而平缓地驶着，碾着满是积雪的公路。

　　季西瑶靠在江晏修的肩膀上，享受着此刻的宁静安逸。

　　外套兜里骤然响起来电显示音，季西瑶从兜里掏出手机，是龚晴拨来的。

　　她唇角扬了扬，优哉悠哉问道：“龚大小姐不应该在马尔代夫和男朋友晒太阳嘛？怎么有闲心思给我打电话了？”

　　电话那边的龚晴哀嚎了一声，嗓音里还有些没睡醒的嘶哑，“你猜猜瞿开宇那个王八蛋刚刚干了什么？”

　　季西瑶饶有兴趣地眨了眨眼，“那是你男朋友，我怎么知道?”

　　“他竟敢在我刚睡醒的时候向我求婚，膝盖往地上一跪就把戒指递到我眼前，吓死我了。”龚晴埋怨道。

　　听到某两个字眼，季西瑶怔愣了两秒才反应过来，旋即不可置信地看向江晏修，既通知自家老公又和龚晴说：“那家伙真的向你求婚了？”

　　“对啊。”龚晴气呼呼的，“我就这么蓬头垢面，嘴角粘着口水渍地面对着他，简直不想活了。”

　　季西瑶没忍住笑了笑，“那你答应没？”

　　电话那边突然没了声音，再说话时，语调里已经染上几丝娇羞，“答应了。”

　　季西瑶替她开心，笑道：“恭喜，要幸福啊。”

　　江晏修眸光微闪，他着实没想到瞿开宇的动作那么迅速，看来离自己喊他“姐夫”的事不远了。

　　真是让人头疼，他无奈地笑笑。

　　下了公交后，江晏修牵着季西瑶的手往酒店的方向走。

　　路过街边的小广场时，季西瑶的步子突然不动了。

　　江晏修垂眸看向身侧的人，才发现季西瑶的目光正直勾勾地盯着蹲在边上的小女孩。

　　小女孩正拿着小鸭子形状的小模具捏雪人，她身边已经摆了好几只小鸭子。

　　看样子只有三岁大，许是在雪里玩久了，她肉乎乎的脸颊显得略微红彤，很是可爱。

　　江晏修扬了扬唇，宠溺地问自家老婆：“你也想要小鸭子？”

　　没想到自己表现得那么明显，季西瑶怔然地收回目光，怕他觉得自己幼稚，又忙摇头：“没有。”

　　谁知江晏修却知道她心里的想法似的，下一秒便拉着她走过去，“一点也不幼稚，走，我带你去。”

　　季西瑶抿抿唇，心里像喝了蜜般甜。

第103章 怀了就生

　　两人走到小女孩面前，在季西瑶还在脑子里组织语言，该怎么讨要一个小雪人时，江晏修便已经先她一步开口：“小妹妹，你可不可以帮叔叔捏只小鸭子？”

　　听到有人叫自己，小女孩停下手中的动作，抬起头来。

　　见是陌生人，她眨着圆溜溜的乌黑眼睛看着他们，并没有回应。

　　季西瑶觉得她实在是太可爱了，索性直接蹲下身子，柔声问道：“可以嘛，小妹妹？”

　　小女孩仰头看了她一眼，而后又扭头看向身后，奶声奶气问道：“麻麻……可以给他们小鸭子吗？”

　　季西瑶循着她的视线望去，才发现小女孩的妈妈一直在不远处。

　　那女人边接电话边朝走来，先警惕地打量了几下眼前的陌生人，确认只是普通过路人才笑着应道：“当然可以啊。”

　　江晏修和季西瑶也微微颔首，回以礼貌的微笑。

　　就这样，季西瑶从小女孩那里讨了只小鸭子，她爱不释手地把玩了一路。

　　两人回酒店吃完饭，又早早洗完澡，便随意地窝在沙发里看电影。

　　电影索然无味，季西瑶看得兴致缺缺，时间还没过九点，她便开始哈欠连连。

　　江晏修悠悠地凑到她耳边，语调幽幽：“太无聊了，咱们回房睡觉吧。”

　　“行啊。”季西瑶又打了个哈欠，想也没想便应下。

　　直到男人急不可耐地抱她回卧室，将她压在落地窗前深吻时，她才意识到此“睡觉”非彼“睡觉”。

　　男人吻得热烈而急切，灼热的呼吸喷洒在脸上，她很快便情难自已，仰头回应他。

　　没过多久，季西瑶身上的衣物便在不知不觉中被悉数褪去，落地窗玻璃浸凉，后背燥热的肌肤贴在上面，她没忍住瑟缩了下。

　　顶层海景套房的窗外大雪飘飘，素色白纱帘大敞着，两道身影缠绵悱恻地交织在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