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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铭宸再拒绝，她又连忙道：“只有这最后一件事了，以后我不会再麻烦你了。”

虽然她对司铭宸有情意，可更为重要的是她的孩子。

以前她不知道，还能骗一骗自己。

可是现在她亲眼看到了黎小竹打人的样子，她不能在包庇了。

黎小竹是军人的孩子，他不能成为一个败类。

“我会想办法的。”司铭宸默了一瞬才开口。

只是手中的包裹，让他一时间有些忍不住出神。

如果从一开始黎书禾就没有回来，会不会就像叶无眠说的。

刘校长不会死，后来的一切会不会不一样。

可是现在的一起也已成定局。

黎小竹被带着去给那孩子道了歉，等一切解决的差不多也已到黄昏。

黎书禾没有纠缠，带着黎小竹回了家。

而司铭宸离开学校后挣扎了一瞬，才去往陵园。

在认清自己的感情后，他无时无刻不想念叶无眠，可是现在唯一能与她相见的方法也只有去陵园。

就算见过无数死亡，也历经过死亡，可是这一刻，他却还是不想面对。

走到那里的时候，太阳已经落了山。

夜幕笼罩着寂静的陵园，司铭宸孤独的身影在清冷的月光下显得格外落寞。

他迈着沉重的步伐，一步一步靠近叶无眠的墓地，每一步都仿佛用尽了全身的力气。

风悄然吹过，撩动着他的衣角，却吹不散他心中那浓得化不开的哀愁。

他缓缓蹲下身子，坐在碑前。

司铭宸的手颤抖着抚摸着墓碑上叶无眠的照片。

“我来看你了。”他的声音沙哑而低沉，在寂静的夜空中回荡，可却再无回应。

第23章

直到天光微亮，他才回了家。

他将叶无眠的东西一点点拿出来，又跟着记忆中的模样一点点将这些东西摆了出来。

不过放了一部分，他便陷入了迷茫。

有些东西，他不记得。

不记得这些东西是什么时候出现的，不记得叶无眠会将这些东西放在哪里。

他只能根据自己的猜测去摆放。

可是到了最后，明明也没有放下什么东西，可是他却觉得像是来到了别人的家。

“叶无眠，你来教教我好不好。”

教教我怎么将这些东西放在合适的位置，教教我怎么样才让一颗破碎的心复原。

又是一个不眠夜。

司铭宸也不知道自己多久没有睡过一个好觉了。

不是辗转反侧，就是在梦中惊醒，总是没有一个安定的时刻。

次日一早，因为黎小竹的事情，司铭宸和黎书禾、章宇白一起来到了政委办公室。

政委和章宇白确认后，还是通过了调令。

虽然黎书禾因为这件事受了些处分，但好歹也得偿所愿。

等这件事结束后，两人便离开了，只留下司铭宸还依然留在这里。

政委将一份情报交给他：“昨天晚上我收到了上级通知，现在枪支泛滥，需要进行缴获。”

“上面决定正式展开严打工作，必须将国内的治安管理水平提升起来，你是我最信任的人，可愿意完成这个任务。”

司铭宸神情肃穆地站在办公室里，阳光透过窗户洒在他坚毅的脸上。

“保证完成任务！”

政委点了点头：“此处任务艰巨，风险极大，你注意安全。”

司铭宸接到这份任务后，心里混乱的思绪反而在这一刻得到了缓解。

他再一次去了墓地，而这一次是为了道别。

“无眠，我要出任务了，别担心我。”他呢喃道。

“政委说这次很凶险，不过我不怕，我会光荣的完成任务，若是我安好的回来了，我便继续为国效力。”

“若是我牺牲了，那……”司铭宸沉默了一处，牵起一抹笑。

或许是往日里笑的太少，这笑容里看上去有些发苦。

他继续道：“奈何桥上你能不能等我一步……”

“我知道你不想看见我，但是我只是想亲口给你说句对不起。”

他不信鬼神，可他现在却希望有鬼神。

人生无望的时候，将希望寄托在鬼神之中似乎才能获取短暂的慰藉。

司铭宸说完后没过多久就离开了。

不过几天，司铭宸便带领着队伍去到了一处藏枪的窝点。

行动的夜晚，黑暗笼罩着楼房的各个角落。

司铭宸带领着队友们悄悄地靠近犯罪团伙的窝点。

他们的每一步都小心翼翼，呼吸都仿佛凝固。

司铭宸四处探查，四周一片平静，他心中升起一股不安。

他朝队友做着手势‘太安静了，怕有埋伏，注意四周’。

司铭宸示意先撤退。

“砰砰砰！”

突然，一阵激烈的枪声打破了寂静。

躲在暗处的罪犯在此刻从掩体中露出来些许，先一步发起了攻击。

司铭宸在听到枪声的瞬间毫不退缩，冲在最前方。

“嘭！”又是一声枪响。

一颗子弹打破了司铭宸身后的玻璃，朝着他呼啸而来。

司铭宸的身体猛地一颤，鲜血瞬间染红了他的衣衫。

“团长！”队友们的呼喊声在耳边回荡，但司铭宸的意识逐渐模糊。

血液顺着身体的裂口迅速流出，司铭宸的在短暂的停顿后又将自己手中的枪握的更紧了。

“我没事！继续行动，不能让他们跑了！”

众人看了他一眼，继续向前。

看到他们离去的身影，司铭宸再也支撑不住重重的倒了下去。

他的面色惨白如纸，艰难地呼吸着，胸腔传来剧痛。

恍惚间，他似乎看到了叶无眠。

司铭宸的手指微微一动，想要触碰她，可很快，人影在他眼前消失，而他也没了知觉。

……

另一边。

阳光正好，热烈的光照耀在校匾之上。

印照出晶灿灿的几个字‘北京师范大学’。

星星点点的人群慢慢出现，愈来愈多。

满地的梧桐叶在地上飞舞，少女踏着叶片行走。

已时深秋，可少女的笑容确如春日的晨曦，灿烂绚丽。

身后一个少年朝她靠近，然后拍了拍她的肩。

他说：“早上好，叶无眠。”

第24章

叶无眠回头看去正是章宇白，她应了句：“早。”

章宇白将手上一份1978年10月9日的《人民日报》递到了叶无眠的面前。

“你看上海评选出首批17名特级教师，不知道我们有没有机会也登上报纸。”

他说着满眼都是憧憬。

叶无眠拿过报纸笑了笑：“有机会的，不过你先把你没有合格的科目补起来就更有希望了。”

章宇白看着叶无眠，后颈微微有些发红。

叶无眠长得好看，性格还好。

从第一次见到叶无眠的时候他就忍不住被她吸引。

迎着他直勾勾的视线，叶无眠一下子有些脸热。

她拿着报纸轻轻敲了他一下，佯装嗔怪的哼了一声。

“走啦，要上课了！”

叶无眠往前先走了几步，头发搭在肩上随着她的走动飘动着。

章宇白没有忍住从自己的包里掏出一个粉白的发带。

这是他摆脱纺织厂上班的姐姐帮他带的，他想送给叶无眠。

可这发带在他书包里放了两周也没有送出去。

“章宇白，快些，不然不等你了。”

听到叶无眠的呼喊，章宇白又将发带收了回去。

心中有些懊恼自己没出息，但还是跟着叶无眠去了教室。

刚到了教室，叶无眠的身边tຊ就围上来了几个女同学，几人说说笑笑的就回来座位。

章宇白盯着看了一会，正准备回自己的位置坐着，又看见叶无眠转头看了过来。

她冲他笑了笑，嘴边好像在说什么，但章宇白看得不分明。

思索着，章宇白也忘了自己原本要做什么了。

“要上课了还傻站着干什么，回去坐好。”教授拍了他一把。

其他人也看了过来，章宇白耳根一红，连忙回了座位。

他往叶无眠那边看了一眼，正巧对上她的眼，又连忙收了视线。

旁边的同桌推了推他：“你是喜欢她吗？”

“胡说什么呢。”章宇白将书翻开，又像是遮掩般的继续道：“赵飞看书，赶紧的。”

赵飞看着他笑了笑，又小声学了句：“看书，赶紧的。”

一番打趣，章宇白的羞涩也清了个干净。

叶无眠看了一眼，也收回了视线。

总感觉过了一个国庆，章宇白就变得有些怪怪的了。

本以为他是不是有些不舒服了，现在看他这活蹦乱跳的样子应该也没什么。

说起来，她和章宇白都住在石方坪，两家就隔了两间屋子。

平时他们都是住校，但周末他们一起回家，周一就一起来学校。

今天早上没见他才多留意了一下。

中午下了课，叶无眠便跟着几个女同学一切去吃饭了，也没管章宇白。

食堂里的菜不多，三道素菜，两道荤菜。

主食是馒头和米饭，叶无眠给了饭票，买了份米饭。

原本想吃糖醋小排的，可由于过分受欢迎，排到了叶无眠已经没有了。

“唔，我的糖醋小排没有了，只能啃白菜了。”

叶无眠说挑食也挑食，说不挑食也不挑食。

素菜都吃，肉菜偏偏就又所选择。

叶无眠说着，正巧被过来帮赵飞